“……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

“当然，我现在的意识非常清楚。”

门外气温变得更低，来人虽是眉眼弯弯的温和模样，但神宫院凉理没有错过对方在新信徒话音刚落时骤然沉下脸色。

像是蛰伏在暗处的兽，探出锋利的爪划破藏身已久的黏稠黑雾。

作为最为忠诚的信徒之一，夏油杰很少在她面前表现出非恭敬温和以外的神色。

情绪难得外放得如此明显……她的视线在夏油杰脸上细细描绘了一圈，再看向一旁裹得像蝉蛹一般的新信徒。

后者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一脸悠哉地打了个哈欠。

眼尾沁出小小的晶莹，他浑身放松的状态让她想到他在先前打斗时接住巧克力慕斯的样子。

是比想象中还要有趣的信徒。再加上对方与夏油杰那层挚友关系……

脚链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她姿态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作为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明，神宫院凉理的恶趣味算不得太少。

尤其是涉及到「欲」这方面，她会直接了当的成为挑动人类情绪的主导者。

于是她故作懊恼地点点前额，嘴边扬起清浅的笑意，朝站在门外的信徒招了招手，“他说得不错，是该一起才对。”

“我的确很……”

她话音一顿，钴蓝色的眸伴着月光，侵染上星星点点的暧昧，“期待我们在一起之后的事。”

缓慢吐出的话语宛如情人间脸红心跳的低喃，字里行间是让人沉溺在其中的浓浓蜜意。

仿佛停驻在门外的信徒神色未变，只是宽大的袖口发出幅度很小的晃动；白毛蝉蛹微不可查一顿，随即发出意味不明的“哦吼”声，视线侥有兴趣地在她和信徒之间来回移动。

维持状态的主导者加深笑意，右脚紧贴左脚缓慢上移，拂动的铃铛们向信徒发出无声的邀请。

“如果是您想要的话……我明白了。”

门外的夏油杰姿态恭敬地俯身，踏进房间后反手将房门带上。

吧嗒的关门声很轻，白毛蝉蛹发出又一声意味不明的“哦吼”——只不过比起先前，音量倒是小上许多。

神宫院凉理颇为赞赏地朝信徒颔首，“杰，不要让我失望。”

“好的。”

夏油杰行走的步伐很轻，也很缓慢。但他的方向不是他的神明，而是默默往后小挪几步的挚友蝉蛹。

待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心念一动——针对新信徒的「约束」，再次发动。

细细的锁链抓住白毛蝉蛹僵硬的最佳时机，将其牢牢束缚。

待夏油杰站定，神宫院凉理清楚地看见白毛做了明显的吞咽动作，发出像是气焰熄灭的“哦吼”。

很可爱，像是走投无路只好迫于现实的猫。

在心中做好评价的神宫院凉理感到非常满意，她站起身，没忍住手痒在新信徒下巴上挠了挠。

要是能发出像是小动物那样的咕噜咕噜声就好了。她对此表示些许遗憾。

对方倒是没有太多反应，但她能感觉到眼罩之后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

无论是探究还是其他，看不起人类的神明对此不会在意太多。

比起这个，她更想直面那双比月色还要美上三分的漂亮眼眸。

只不过伸出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搭在眼罩边缘，便撞进一片不算陌生的温热。

骨节分明，富有力量。

将她手指包裹在掌中的信徒仍保持那副温和的神色，他稍稍偏头，额前的刘海随不知何时吹进屋内的轻风晃了晃。

“杰，怎么了？”

“没什么。”

对方像是在犹豫什么，下一瞬，只见他抬起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将那条黑色眼罩完全覆盖后，温软的触感便落在她的手腕。

“抱歉，我觉得有些……”

紧贴在手腕处的唇像是点燃的火，信徒的吐出字音越来越模糊。

“想要在这个时候对神明大人付出的，嗯，做一些逾越的事。”

他稍仰起头，狭长的凤眸将照进的月光搅碎，眸色纯良而无辜，“我只是在祈求我的神明为我而来。”

……

第二天上午，某看似普通的商业街上

结束与伊地知的通话，发现身旁挚友的视线仍固定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时，五条悟发出毫不掩饰的咂舌声。

据说与女人交谈的那位店主是她的信徒，她正在以他看不懂的方式进行所谓的「信徒检验」。

“如果无聊的话，现在可以离开。”

挚友只是轻飘飘瞥他一眼，像是觉得无趣般将视线移开，“日后还有被召见的机会。”

“当然，我会在必要时提供一些帮助。”

“不得不说，我到现在才觉得她不像是正常的人类。”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约束」的力量倒是比想象中的要麻烦得多。”

是难以用咒力摧毁的存在。如果被察觉到反抗意识的话，会针对精神层面发动不小的攻击。

想到这里，他亦真亦假地叹了口气，像是压着耳朵的猫，“当然，我不认为这是你们让我一整晚站在墙边睡觉的理由。”

“很过分呢，一晚上都在听你对那位神明的信仰陈述，要不是行动不方便，我真想用手机把当时的场面录下来。”

“说起来，那些听上去能……停止食欲的词，你是怎么背下来的？”

夏油杰神色未变，只是将手放进袖子里拢了拢，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神明不会吝啬对信徒的宠爱，某种意义上的各种方面。”

“只要付出足够虔诚的信仰。”

五条悟捏着下巴：“……我觉得有必要去探究大范围领域的存在及出乎意料的时效性。”

“请便。”

说话间，远处的女人结束交谈，神色冷淡地向他们走来。

根据店主整个人都要发光的表情，可以看出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待对方快要走到他跟前时，五条悟忽然挺直脊背，神色正经地开口，“对您的信仰始至终不会动摇，不会轻易改变。”

“我怀有灼热和忠诚的心意，祈求神明为我而来。”

他没有特意压住他的音调，因而在话音刚落时，一道不确定的少年音在身后响起。

“……五条老师？”

“啊嘞？”

五条悟略为僵硬地转过头，便看见不远处手拿甜筒，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的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和评论摩多摩多！=

按照惯例rua一把留下爪印的小可爱们~

感谢ad钙奶小可爱的地雷x1，么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