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狗眼看人低
第319章狗眼看人低
“我回外祖父旧居,周四爷爷一起吗?”
“嗯嗯。一起。我好些日子没去,不知道蒙尘没?”周四点点头,他的话让长念证实她心中所想——那间完好的书房一直是周四在打扫。
“长念啊,真好。二舅母又看见你们。我们真是有缘。”
正说着话,夏四娘母女和洪屠夫一家子挤过来,夏六娘母女更是红光满脸,目光投向万老太爷夫妻抱的银枝、银雪,“这二个是你弟弟妹妹吧?你们四姐弟眼睛和你娘一样,你娘啊,真有福气,有对龙凤胎。
这是我相公、三个儿子,姓洪,老太太、老爷子好啊,大家都是亲戚,不如由我夫妻做东,请各位吃顿膳食,我们彼此认识,认识,不然他日在路上遇到都不认识。”
夏六娘的眼睛就差沾在太叔延和三位老人家身上。
“夏婶子,各位好。”长念微微点头,向各位问好,“用膳就不必了,我等有事要忙,就不陪各位。万老太爷,请。”
他们这一行人,三位老人爷辈份高,又以男子为尊的时代,他们这行人领头是万老太爷。
“我们三个老家伙回客栈,你们慢点。”万老太爷说一句,三位老人结伴回去,坐着听审一天,坐得腰累。
“夏婶子,各位,我们就此告别。”长念微微欠身,然后,转身随太叔延他们离开。
“三十。”
负责跑去给银枝、银雪买肉的人回来,把手上食篮递到太叔延跟前。
太叔延给长念四姐弟一个人一油纸袋,“先吃点,垫垫肚子。”
其他让人分掉。
“谢谢三十。”
“大哥。”
三小只道一声感谢,边走边迫不及待吃起来,是炸酥肉,刚出锅,一小块,一小块,油纸袋里有竹签,可以用竹签扎着吃。
“好吃。”
长念吃一块,用竹签扎一块递给太叔延唇边,太叔延没有犹豫,微微低头吃掉,当街吃食,边走边吃,在现代常事,长念吃起来毫无压力。
投食,这活,这还好。
太叔延低头吃食签子上的肉,“嗯,好吃。”
微辣、微咸的肉,在路上吃起来,有另一翻风味。
三小只吃着习惯,跟着长念,好吃就好。
二个小家伙要吃,记不上走路,初七和十九干脆把兄妹俩抱起来,跟在长念二人的后面,银树和周四郎中走一起,一老一少不知说什么,有说有笑。
“上阳庄寒姨,你亲人吗?”长念回头看着,被抱着走的兄妹俩,随意问起寒姨的事情。
“知道安乐国舅吗?”太叔延反问。
“嗯,听火心麽麽提起过。”
“寒姨是安乐国舅丈母娘,寒素亲娘;现在,论亲,和圣上关系最亲。寒姨犯傻比清醒时间多,她把我认成苏阳,一来二往,我把寒姨当亲人,建立上阳庄希望寒姨能无忧安度晚年,没想到我识人不清才让寒姨受罪。”太叔延说起寒姨,眉头间增添几分自责。
“为什么不由圣上的名义来照顾?”既是最亲,为什么不用圣上的名义来建上阳庄,来派人照顾寒姨,这样不是更没有人敢欺主吗?
其实,长念更想问太叔延,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圣上?
太叔延没有即时回答,而是过了许久才问,“安乐国舅夫妻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青梅竹马,少年夫妻,为圣上外出游历,寒素二十三岁时,遇上土匪,夫妻及随从阿武为护圣上丧生。”前半段来源于梦境,后半段来源于火心麽麽,不知为何,长念选择隐瞒梦境苏阳和寒素的结局。
而关于苏阳和寒素的梦,她已经好久没有梦到。
对于长念的答案,太叔延心中有些惊讶,随后又放下心来,不知道也好。
“寒素走后,对寒姨打击很大。圣上希望寒姨在后面的人生中,过得开心些,刚好,寒姨当我当成苏阳,便让我来照顾她,因为寒姨,我和圣上成为忘年之交。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
说辞一火心麽麽一致。
“没。和你这般走,突然想起遇见寒姨的那次,觉得好奇就问问,随意聊聊。渴吗?前面有卖热豆浆。”
“渴,我渴……”远远的,银雪就应起来。
“这家伙……”长念笑起来,没想到,银雪一直在听自己的话。
“我们回吧。”
洪屠夫看着对方一行人远去,招呼着妻儿回家,对方是富贵人家,不认他们这些穷人,情理之中,真算下来,亦算不得什么亲戚,夏娘和对方舅舅和离是事实,被对方冷对,也正常。
原本就不是亲戚,对方无心与他们结交,这样的结果情理之中。
夏六娘母女却是愤恨不平,同时啐一口,“狗眼看人低!”
“奸夫**!!”
“娘,凤儿,好啦。不相干的人,生气做什么?”洪斤安抚着自己的娘加岳母和自己未来娘子,在他看来不过陌生人而已,别人不愿认,他们又何必热脸去贴冷脸?
“是啊,娘,这次你和姐姐作证人,官府给四十两,我们家年底就能买隔壁的宅子,真好。”洪屠夫小儿子一脸开心,有银子,能买宅子才是最重要的。
全郡都在认论真假何昌盛及何三福父女的罪行,从食楼到洗衣大婶都在议论,最开心莫过于越城郡那一帮医者。
何三福父女倒台,曾俊小霸王的死,再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生死,这回,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在何氏行刑前一天,长念收到何氏从死牢里,连连让人传出消息,想见她一面。
太叔延则不赞同,“你去,无非听她求饶,求情,没有意义。”
“我想代外祖父、外祖母去看看她的不甘,她的恐惧,债要清了,总得有人看着。”
长念抬头仰望着天,她想代外祖父看看她临死前的恐惧和不甘,想看看何氏如何来乞求,像当初二位舅舅苦苦乞求他们一样,苦苦求之而不得的绝望。
当初,二位舅舅知道是何氏栽的赃,但求助无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含冤被砍,母亲随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