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当年的真相

第318章当年的真相

用完早膳后出发去官府,天运客栈和官府不远,长念一行人步行过去。

到时,官府已经站着不少人,熙熙攘攘,现在旧案重审,当年无辜受冤的官员家属前来听审,不时传来惊堂木和求饶哭诉的声音。

“天运客栈的贵人!”

有人认出他们来,大呼一声,天运客栈贵人之中有着谢冬的外孙女,众人自动自发让道,一行人得已进到靠近公堂的第一线。

“九位贵客,里边请。”刚刚站定,一位公差上来,恭敬、低调把长念一行人引到旁边,放满一排排椅子的空地,前面已经坐在不少人,均为当年受害者的家属。

长念他们一一坐下,银雪始终要长念抱着,银枝也让太叔延抱着坐下来。

长念打量着公堂,堂中跪着一排排身衣囚衣、披头散皮,手脚带铁锁的的男男女女,瘦的,胖的,都有,跪着,不敢动弹。

高堂之中,竟然有三位官大人坐堂,上官轩坐中间,一官正气凛然的官服着衣,加上庄重、严肃公堂,令上官轩去掉几分书卷味,多几分官威。

“带越城郡老吉镇何昌盛!!”惊堂木一拍,上官轩威严喝道。

很快,二位公差带上一名戏子装扮的男子走进来,战战兢兢站着冲堂上官大人作揖,“小……小生见过三位大人。”

“你自称是小生,可是读生人?”上官轩放慢语速,平和问道。

“回大人。小生是读书人,寒窗苦读书十九年,辰曦十二年,榜首九十七名,在官司衙呆过三年,蒙圣上恩典,回越城郡任从九品奴官,尽忠职守做到辰曦三十四年六月二十五。

那天,我先是莫名遗失官印,接着,一把火把我全家十二口全部烧死,我伤心为家人收尸,却不料,有人来杀我,若不是打更的赵叔出声提醒,我早就魂归刀下,可怜赵叔被他们一刀杀死。

我恐慌之际,逃跑。之后迎来几波人追杀,应该是我运道好,次次躲过,被逼无奈,只能改名换姓,去投靠远房表舅,经他引线,我从一介奴官成为一名戏子,随着戏班子到处唱戏为生。

可恨我家人无辜惨死,我却至今不知道凶手是谁。”

说到最后,汉子哽咽痛哭起来。

“荒天下之大谬!!”坐在上官轩左侧,约莫五十、身形瘦削,双唇紧抿,阴鸷的眼神看向堂下戏子,拍桌而起,“辰曦三十四年,何昌盛因功受职,从奴官从九品升为从七品,任越城郡一职到如今!”

“小生该死!!”

汉子被高高在上的官,这么一吓,直接软腿,跪下去。

“王大人,你稍安勿躁,谁是真的何昌盛,证据会说话。”上官轩安抚身边的官员,继而一拍惊堂木,“带何昌盛族人、授业夫子上堂。”

一声令下,二名公差引着七人上堂,他们一看到戏子装扮的何昌盛皆为惊愕不止,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更是叫出声来,“阿盛,你……你不是当官吗?你,你乍是戏子?!”

戏子,在三教三流中,占下等,地位没有种田的良民高。

“六叔,我六年前莫名被追杀,全家死绝,只余我活着,无奈之下只能转做戏子,方能苟活。我也是这二天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当着官,当着越城郡的一郡之首,真是天大的笑话……”

“休得说话!肃静!!”

公差大喝一声,汉子苦涩的话没有说完,只得闭嘴跪着。

“尔等何人,家居何处,可否认得一侧戏子装扮的人?一一道来。”

“草民叫何示土,是越城郡老吉镇何家庄人……”

冒名顶替一案子正在慢慢推进。

审案问案,是个漫长又枯燥的过程,至少,银雪没听到二刻钟,她就昏昏欲睡,趴在长念身上眼睛微眯。

银枝却是精神百倍,安静任太叔延抱着,瞧着堂上,认真听着。

“何三福,六年前参与西景废太子案,私放西景国废太子,并嫁祸于史胜雄、王没礼、万玉功、谢冬等官员,差点酿成二国交战,致使他们无辜被砍,事后还派对人追杀他们亲属家眷;

何三福冒名顶替何昌盛功名以一介白身任一郡之首,纵火杀死何昌盛妻儿老母十二人,涉及官员待查。

何三福,为掩盖真相,趁乱派人杀刺自己女婿、女儿,及派杀人欲杀害来越城郡拜祭谢冬的外孙女铁长念姐弟。

及,上任六年来贪赃枉法,滥用职权,以权谋私,种种罪行,罪大恶极,涉及金额巨大,牵连甚广,本官会联同王大人、李大人,一一将罪证整理出来,上呈于圣上,请圣上定夺。”

“何花,作为狱典史,谢冬大儿媳妇,利用其关系之便,联合何三福栽赃、陷害自己的公爹,事后,为了自己的富贵,花银请来镖局五名镖师去追杀自己的相公、亲儿女,为人妻,为人母,做到这份上,令人为之心寒。

因自己小儿在医馆医治无效身亡,迁怒于医馆,纵火烧十四座宅子,烧伤六人,烧死二人,其行罪可当诛,判立斩决,三日后斩首于菜市口。”

“……”

宣判仍在进行,堂中跪着的何氏父女先后晕倒,再无往日嚣张跋扈,如同死狗般,昏死过去。

后面涉及很多人员,跪满一堂,宣判仍在继续。

长念沉重松口气,她外祖父,谢冬终于沉冤得雪,生者已逝,如果有下辈子,但愿她外祖父和外祖母能安乐一生,别再遇到奸人,正如外祖父记事本里写的:养鸡喂鸭,钓鱼剥豆,简简单单过日子。

“周四爷爷。”

出来,长念在人群里看到周四老郎中正频频抹眼泪,长念过去和他打招呼。

“姑……姑娘,各位……位大人。”周四过来作个不成礼的礼,像是见到亲人般哽咽不成语,“恩公终于沉冤得雪,盼他魂归地府早点安息。”

“难为周四爷爷一直记挂我外祖父恩情,他若泉下有知,定当举杯向周四爷爷喝一怀。”六年了,也只有他仍记得,这间世曾经有个狱典史叫谢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