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怕鬼,我想和你一起睡
林钊缙被卫听柏塞回银钱, 见他在那咋咋呼呼,反而还跟身边的萧琼华他们开玩笑:“你们瞧卫听柏那样,真胆小, 笑死我了。”
话音刚落, 他垂眸打开银票, 露出里面画着鬼差的冥币, 他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紧接着就听到卫听柏在那鬼叫大喊:“里面是冥币!!!”
“卫听柏, 你这狗贼害我!”
林钊缙顿时觉得手中的银票是滚烫山芋, 他慌张丢给萧琼华,下一秒晕在许知巧怀里。
得亏许知巧力气大, 可以把人扶住,这才没被他带翻。
萧琼华懵逼的接着冥币,她眨眨眼, 浑身爬满凉意,殷西辞拿走她手中的冥币,抬眸望向河面, 那里哪还有船夫的身影。
“西辞, 赶紧扔了, 晦气。”萧琼华连忙拍开殷西辞手中的冥币。
于是连带着那张五百两的银票也一起飘到地上。
萧明玉享受着卫听柏的依赖,她摸了摸他的榆木脑袋,许是心情不错, 她现在整个人说话都很和99z.l气:“那个船夫为什么要给冥币?难不成他不是人?”
听到这话, 林钊缙又醒了, 他从许知巧怀里起来,继续道:“他肯定不是人,哪有人用冥币的!”
“这个地方太古怪了, 我怀疑书院是故意的。”萧琼华说。
殷西辞道:“林钊缙昨晚不是在林子里遇到鬼了吗?”
“对啊。”
“我觉得这两者可能有关联。”
卫听柏闻言,从萧明玉背后探出脑袋,指着林钊缙说:“这是来找你的。”
“胡……胡说八道,才不是呢!”
许知巧沉默了会,对林钊缙说:“卫听柏可能说得没错,或许真的是来找你的。”
“……”林钊缙震惊又绝望的看着她,“师父,谁才是你徒弟?!”
萧琼华也很恶劣,提醒道:“你刚刚还坐了那个船家的铁匣子。”
林钊缙心口正中一箭:“……”
殷西辞紧跟着说:“那铁匣子里似乎有东西,看形状和大小,说不定里面放着骨灰。”
于是,林钊缙又晕了:“……”
一直被迫游离边缘的张忆舟突然插话:“我记得书院留给我们的信封,上面不是写垂杨县曾发生过冤屈,至于真假尚未可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查明真相,说不定这就是我们这次历练的真正目的。”
殷傅知道他就是雯娘,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不会出错的,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变成一个男人。
他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萧琼华把目光落到张忆舟身上,点点头赞同道:“有道理,所以咱们是不是得先找到那个船夫?”
“影都不见了去哪找?”林钊缙又醒了。
萧明玉看着他,“呆货刚刚不是说了嘛,那鬼已经盯上你了,他肯定会再来找你的。”
“小辫子说得对。”
“那是。”
殷西辞说:“从这里距离垂杨县还有近十里地,咱们先去那找个落脚地,再来商讨后面该怎么办。”
众人顶着太阳,背着包袱,徒步前往垂杨县,终于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成功抵达。
萧琼华两脚颤颤,像只挂宠吊在殷西辞身上,她累得口干舌燥,看到人来人往的垂杨县,顿时眼泪汪汪,“呜呜呜终于到了。”
殷西辞托着她,哭笑不得,温温柔柔的打趣:“阿琼,你这体力还没我好呀。”
闻言,萧琼华双颊绯红,恨不得埋在她怀里。
在来垂杨县的路上,殷西辞还背着她走了一段路,想到这,萧琼华有些黯然神伤,为什么小温柔自幼身子骨不好,体力还这么棒?
萧琼华的情况还算好的,许知巧那边,林钊缙杵着根木棍,整个人神情恍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傻了。
而萧明玉和卫听柏,一个郡主,一个皇子,两人都是锦衣玉食的千金之躯,这会也是土灰土脸,惨兮兮的互相搀扶,勉强没有摔倒在地。
八人里就属殷西辞的仪容最规整,除了脸颊红润,被太阳晒的,瞧不出半点落魄。
日落西山,垂杨县里残红一片。99z.l
众人找了间客栈,要了八间房,各自回屋梳洗,换了身干净衣裳,这才清清爽爽的下楼来到大堂。
林钊缙作为八个人里,带了最多银票的阔绰少爷,他豪横的点了一桌酒菜,满满当当,夸张至极。
“吃,赶紧吃!”林钊缙说:“这历练太要命了,才一天,我都饿瘦了!”
殷西辞给萧琼华夹菜,见店小二拿着帕子擦隔壁桌的桌子,她问:“我能向你打听一下,这垂杨县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人尽皆知的冤屈?”
擦桌的店小二回头,就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浑身透着清冷。
他说:“几位是从外地来的?”
“嗯,我们几位游历至此。”
“噢,原来如此。”店小二笑道:“客官,咱们垂杨县向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宁,从来都没有发生任何冤屈。”
萧琼华追问:“真的从来都没有?”那书院留给他们的信封是摆设?
“真的,不仅没有冤屈,大半年前还有桩大喜事呢。”
许知巧也问:“什么大喜事?”
店小二将擦桌子的帕子搭在自己肩上,“是这样的,咱们垂杨县最有钱的文家,大半年前举办了一场长达一个月的流水宴。这是为了庆祝文家大小姐和她青梅竹马的夫婿喜结连理。”
“那场婚宴办得可热闹了,整个垂杨县的人都去沾了喜气呢。”
众人对视了眼,这样听来确实是喜事,那信又作何解释?
该不会是书院故意坑他们吧?
萧琼华又问:“一场喜宴要办这么久啊?”
她久居都城,从小接触的都是最好的,甚至因为被宠得太好,从来都没有走过这些小地方,对很多事都不了解。
萧明玉跟她抬杠,“你是不是傻,婚宴这种大喜事,当然得办久一点啊,说不定成亲就得这样呢。”
都是些何不食肉糜的大小姐,有时候的对话让人忍俊不禁。
萧琼华朝她嘴里塞了馒头,“闭嘴!”
店小二说:“怎么会呢?这场婚宴之所以办这么久,是因为这文家大小姐和她夫婿一路走来不容易。”
“听说他俩自幼青梅竹马,从小便定有亲事,只是后来两家因为做的生意不同,这才分居两地。”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文家大小姐的夫婿一家后来落魄了,文老爷想毁亲,奈何架不住文大小姐以死相逼,这对有情人磕磕绊绊,历经挫折才走到一起。”
“文老爷宠爱女儿,所以才为她办了一个月的流水宴,也算是想借整个垂杨县的人都给他女儿送上祝福。”
许知巧听闻,好奇道:“由女方办婚宴?男方是入赘吗?”
“对的。”
“你连这都知道?”林钊缙佩服。
店小二见他们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这才退下。
“接下来怎么办?”萧琼华看向他们。
林钊缙摊手,“动脑的事别找我,我笨,不适合想这些。”
“我也是。”萧明玉和卫听柏异口同声。
张忆舟有意想在萧琼华面前表现,他沉99z.l吟道:“如今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先休息,明日再分别在垂杨县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我觉得可行。”许知巧道。
殷西辞看了张忆舟一眼,“咱们初到垂杨县,人生地不熟,明天还是别单独行动,最好结伴而行。”
“我和许知巧一起!”林钊缙率先举手道:“你们不准跟我抢我师父!”
他们八个人里有七个都出身不错,论在外的经验,还是许知巧丰富些,更何况她人又聪明,他跟着她准没错。
“切,没人跟你抢。”萧明玉拉着卫听柏,“本郡主要和呆货一起!”
卫听柏说:“我还想和琼……唔!”
萧明玉立马捂住他的嘴,殷西辞趁机温温柔柔的说:“那我和阿琼一起,最后就剩下张忆舟和殷傅了,不如你两结伴吧。”
张忆舟:“……”
“我没意见。”殷傅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到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有机会单独问张忆舟一些事。
萧琼华挽着殷西辞的手,“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回去休息吧,西辞,咱们回屋啦。”
“走吧。”
两人手拉手走了,萧明玉扯着卫听柏离开桌子。
“小辫子,你干嘛呢?”
“你还不快回去休息?明早起不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哟,明天我肯定起得比你早!”
“呆货。”
许知巧冲坐在对面的两人点点头,算是打完招呼准备回屋,林钊缙追上她,“师父,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我怕。”
早上他们说的话,他都还记着呢。
许知巧站在楼梯处,回头望着他,“你如果害怕,就多背几遍佛经。”
“噢噢。”林钊缙追问:“可是我没读过佛经啊。”
许知巧:“……”
方桌那仅剩张忆舟和殷傅。
殷傅看着他,“雯娘……”
“殷同窗,我说过很多次,我叫张忆舟,不是什么雯娘,你认错人了。”张忆舟长相清俊,浑身有书卷气,如竹如兰。
殷傅的指尖掐进掌心,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你虽然跟雯娘长得不一样,但是我相信你就是她。”
“我不知道你……”
“够了,殷同窗,你真的该去治治你的脑子。”张忆舟的神色咻的冷下来。
他起身离开,眼底带着寒霜。
只要殷傅活着,就会不断向别人透露他的身份,殷西辞早就对他起疑,不管怎样,他都得找个机会杀了殷傅。
殷西辞将床铺好,刚转身,就看到萧琼华抱着枕头出现在她面前。
她无奈浅笑,温温柔柔的问:“阿琼,你怎么了?”
“我怕鬼,我想和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