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殷西辞勾引萧琼华
比赛结束已是傍晚时分, 再加上如今正值秋末冬初,天色比以往还要暗些,凉风瑟瑟, 灌进脖子里冷得肌肤发颤。
马车外守着侍卫, 殷西辞没有靠近, 但她知道萧琼华就在里面, 而且那还有她处心积虑想要提防的人。
萧隽听到殷西辞声音的那刻, 目光不由得沉下去, 坐在车内的萧琼华眸色一亮, 连忙掀开车帘,眉开眼笑道:“西辞!”
“我就知道你在里面。”殷西辞温温柔柔的笑着, 透过帘子的一角,她看到萧隽也在看向自己。
脸色并不好,仿佛她的出现, 打搅到他们。
殷西辞笑了笑,合手哈气,咬了咬唇, 说道:“阿琼, 我好冷呀。”
萧琼华“啊”了声, 想到她身体不好,体温也偏冷,于是扭头看了眼车内, 没有大氅可以避寒。
她连忙伸手, “西辞, 你快上马车,车内暖和。”
殷西辞站在那不动,小心翼翼的觑了眼萧隽, 有些忐忑紧张,开口天真的问:“阿琼,你和萧大哥应该有话要说吧?我上来是不是不太好呀?萧大哥会不会生气呀?”
萧隽盯着她那虚伪做作的模样,眸色更加晦暗。
“我大哥人好,不会生气。”萧琼华冲萧隽道:“对吧?”
萧隽微微浅笑,在殷西辞得意的眼神下,咬牙点了点头,“当然。”
殷西辞的手搭着萧琼华,踩着凳子走进马车,99z.l她看到兄妹两离得蛮近,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深意,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突然掩唇轻咳,端得是病弱西子。
“西辞,你到这来坐,这儿热和。”萧琼华连忙挪了个位置,把中间的位置留给她。
“谢谢阿琼。”
殷西辞坐到两人中间,把萧隽隔绝在旁,有她杵在这,萧隽想同萧琼华说话都不方便。
偏偏殷西辞像是无所察觉,亲昵的挽着萧琼华的手臂,把脑袋枕到她的肩上,温温柔柔道:“阿琼,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听其他学子在谈论,说咱们书院赢得这次的蹴鞠比赛。”
“嗯嗯,可惜了,今天下午你不在,要不然肯定能看到白洞书院吃瘪的样子。”说起这个,萧琼华凑到殷西辞耳边,跟她咬耳朵说着悄悄话:“西辞,你真厉害,那个裁判在下半场的时候,一直向着我们。”
温热的气流扑洒在耳郭,酥酥麻麻的,让人发痒。
殷西辞微微歪了下脑袋,娇娇悄悄的笑道:“阿琼,你别朝我耳朵吐气,好痒呀。”
旁边像个多余人的萧隽:“……”
殷西辞绝对是故意的!
萧隽内心恨不得把她撕了,面上却不动声色,用一种故作伤心的语气,很自然的加入她们。
“琼华,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有什么是我这个大哥不能听的吗?”
他像个包容妹妹的亲哥哥,满怀希冀的目光看着萧琼华,希望她也能跟他分享。
这种背地里使坏的事,萧琼华可不敢拿出去张扬,不是她信不过萧隽,而是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萧琼华摇摇头道:“大哥,女儿家的私房话,你可不能听。”
殷西辞忍着笑,看了眼萧隽。
结果这副表情落到萧隽眼里,就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萧隽眼神微冷,随后散去,来无影去无踪,“既然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他将话题引回最初的正轨上,问道:“对了琼华,刚刚我提议的事,你想好了吗?”
“还是算了吧。”萧琼华说:“大哥你现在事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书院放假,有西辞陪着我,我也不会无聊。”
萧隽:“……”
殷西辞从他们的对话里,就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萧隽这个狗贼心眼比马蜂窝还多,想把阿琼从她身边抢走,门都没有!
她煞有其事的点头,一副让人放心的表情说:“萧大哥,你还是安心忙你的公务吧,我会代替你好好陪着阿琼的。”
萧隽:“……”谁稀罕你陪?!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萧隽点点头,算是把这事揭过去了。
他把人送到公主府,坐着马车离开。
车内,萧隽已经捏碎了一只茶盏,茶水淌了满手,碎片割破肌肤,混了几滴血在里面。
他未掀帘子,对驾车的侍卫说:“晚些时候,把今天赛场的那个裁判,以及白洞书院的主力带到本王面前。”
殷西辞给萧琼华的腿上了药,重新包扎后,两人换了身颜色比较99z.l搭的衣裙,然后结伴手拉手去了鸾莺楼。
今天赢得比赛,林钊缙在鸾莺楼设宴庆贺。
两人抵达的时候,包厢内人已经到齐,推开门就是胭脂水粉味,室内薄纱曼曼,影影绰绰,端得是一派寻欢作乐的好地方。
林钊缙正坐在许知巧身边,瞧见萧琼华她们来了,连忙招手道:“诶诶诶,你两怎么才来啊,迟到了,得罚!”
大家已经玩得起兴,起哄道:“得罚酒才行!”
林钊缙指使两个身穿白袍的清倌端着酒走到两人身前,萧琼华饮了一杯,随即夺走殷西辞手中的。
她说:“这酒烈,你别喝,回头醉了怎么办?”
两杯酒下肚,萧琼华唇色潋滟,脸颊开始泛红,酒劲太大,没多久就起来了。
马文倥瞧了,笑道:“萧琼华,你的酒量比许知巧好,许知巧被林钊缙灌了一杯,这会已经抱着酒坛双眼迷离了。”
只见许知巧趴在桌子上,怀里抱着酒坛,在那发神。
萧琼华和殷西辞寻了座,林钊缙大手一挥,“你两站着干嘛?还不快去她们身边伺候着?”
鸾莺楼是正经地,里面的清妓和清倌都是卖艺不卖身。
萧琼华揉了揉额角,靠在殷西辞身边,听见她对走过来的两个清倌说:“这不用你们伺候。”
语气少了以往的温温柔柔,怪正经的。
萧琼华摸了把她的脸,抬头问:“不喜欢?”
她记得她上次带殷西辞出去长见识,她也是这般兴致缺缺。
“不喜欢。”
周少韩跟马文倥互相打闹了会,随即端着酒杯说道:“光是在这喝酒吃菜听曲儿也太无聊了,不如咱们来找点乐子可好?”
这的人出身都不错,吃喝玩乐的方式那是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其他人都纷纷应和,抱着酒坛装迷离的许知巧没有吭声,她就这样挺好的,撑到庆功宴结束就好。
偏偏林钊缙把她怀里的酒坛拎走,然后又把她摇醒,“我说许知巧,出来玩就是要放肆一点,你别装了,快来玩游戏。”
许知巧骗得过其他人,可骗不过他那双因为常年和狐朋狗友厮混练就出来的火眼金睛。
这财迷姑娘装醉的本事太烂了。
许知巧被迫加入他们的游戏,两两坐在一起,大家看着周少韩,听他说玩什么:“击鼓传花大家都听过吧,咱们来玩点不一样的,换个花样,击鼓传纸。”
“切,这有什么好玩的,无聊。”马文倥朝他丢了颗花生米,周少韩偏头躲过,笑道:“欸,你们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
“这击鼓传纸呢,很简单,击鼓大家都会,至于传纸嘛……”
他笑了笑,拿了张宣纸,把它撕成一张不足婴儿手掌大小的纸。
“咱们嘴咬着它传给身边的人,懂吗?”
“哟,周少韩,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玩的嘛,你这么会,你家那翰林学士的老爹,没抄着家法把你揍一顿?”
“去你的!”
“谁击鼓啊?”
“这法子是99z.l我提出来的,我先来吧。”周少韩道。
于是他坐在中央击鼓,那张被撕得小小的宣纸从第一个人那挨着传。
大家玩闹的心思都很重,传到林钊缙的时候,他咬着纸转身,对身边的许知巧伸了伸脑袋。
许知巧从山坳坳里走出来,都城的繁华让她明白,她曾经生活的地方太狭隘,得之不易的求学机会,是她唯一能走出那里的办法。
而她在这个新的地方,还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她的这些同窗,玩闹归玩闹,但绝大多数人都是有真才实学或过人的本领。
林钊缙见许知巧没有动静,有些急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眼里写着急迫,疯狂的暗示她。
许知巧,你倒是快点呀,小爷可不想输,那太丢人了。
许知巧深吸一口气,凑过去咬着纸的另一端,然后转身传递给下一个人。
她既然来到都城,来到文山书院,那她不仅要好好学习,还要融入他们。
下一个人咬着纸张转身,瞧见对方是殷西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殷西辞在他们这群人中,虽然身份不高,如今又被相府逐出家门,但她学业优异,医术超群,在书院里也被不少人暗戳戳的喜欢。
他微红着脸,殷西辞神色淡淡,眼神无波无澜,接过后,她抬袖轻拂,至面上滑落,宽大的袖袍层层叠叠,随着她的动作,袖上的纹络在灯烛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无人看到她已经在刹那间悄悄换了纸张。
殷西辞咬着纸转身面对萧琼华,欢快的鼓声还在继续,她跌坐着,双手撑在身前,婀娜窈窕的身姿微微上扬,似乎要靠近萧琼华。
萧琼华的目光落到那张薄薄的宣纸上,随即上移,停在那漂亮的唇形上。
小温柔的唇偏薄,色泽潋滟,微微咬着宣纸,透过微启的唇瓣,萧琼华似乎看到一点莹白的贝齿。
她自详貌美,可如今瞧着殷西辞,才觉得有种美,不张扬绚丽,但依旧能勾人心魂。
殷西辞看着她,眸色温和,卷翘的睫毛微微煽动,以一种又纯又欲的目光看着萧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