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福武琴会不会用狙击枪，孟绘帝乡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学无名的出现给了他一个契机，一个不需要自己介入，依然能调查重福武琴的契机——他给学无名提供情报，学无名再去调查重福武琴，虽然事实上他才是“幕后主使”，但执行者毕竟是学无名，而她本人也绝不会认为自己是在为别人打工。

这样一来，就算上条只作知道了也无法责怪他擅自插手的事情。话说回来，就算他不帮学无名，学无名也肯定会自己去调查的。与其让她成为不安定的因素，不如顺着她的意思用提供情报的方式间接“控制”她。

重福武琴能成为玉琴的前任情报官，无论智谋心性还是身手上都绝不是普通人——这个普通人里还要包括大部分有着lv3左右的超能力，实际战斗力却不一定比一个特种兵强多少的学生们。至少，用玉琴的人马，是别想查到他的蛛丝马迹的，这根本不是能以量取胜的场合。

在孟绘帝乡看来，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啊呸，是只有高手才能对抗高手。学无名究竟有没有重福武琴那么厉害他不知道，但在有限的选择里，她的确算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了……

和学无名的会面结束几分钟后，pda上传来玉琴某行动组的消息。

“一组报告，失去目标踪迹，请求扩大搜索范围。”

“不用了……你们跟不上。”

打发了刚刚找过来暗中监视外加保护自己（其实不一定保护得住）的行动组，孟绘帝乡心里稍微有了点儿期待。至少这证明，学无名的水平比这些行动组里的特务们高多了，对上重福武琴说不定会有胜算。

（一个退休的特务头子，一个疑似退伍的老兵……哈，我又变成这里面最弱的了……）

意识到这个残酷的现实，孟绘帝乡陷入了某种纠结中，最后他的脑海中还是闪过了一些令他难以释怀的画面，于是他放弃了回宿舍睡觉的打算，转而向第一学区的旅游局走去。

极限效率能力开发中心。

在学园都市，能力开发并不是什么太过尖端的技术，随便什么中小型研究所就可以做，当然安全性和效率就另当别论。所以统括理事会才建立“书库”，通过行政和法律手段来规范能力开发：所有接受能力开发的人都要在书库记录备案，任何“私人行为”的能力开发都是不允许的。

当然，这都是官话，实际上统括理事会下属的许多官方组织和研究中心，都在做这种“私人”的能力开发实验，极限效率能力开发中心就是如此。顾名思义，这个开发中心的重点在于“臻至极限的效率”。

众所周知，能力开发的最佳年龄是四到六岁，除了可塑性的考量外，开发周期的时长也是关键。很少有十岁以前的孩子能达到lv3的层次，因为想要把身体的潜力开发个百分之八十左右，怎么说也要五六年的时间。本来小孩子掌握那么强的超能力也没有太大用处，而且提高效率就必然牺牲其他方面的指标，例如安全性和稳定性等等。

所以“极限效率能力开发”，本身就是违法的。其目的是为那些年龄已经超过“安全阈值”的青少年甚至成年人进行高效率能力开发，将开发周期压缩在一两个月之内——比主流的能力开发效率提高了三十多倍。

孟绘帝乡本来就属于“非适龄能力开发”的对象，大多数留学生都是如此，他们的能力开发周期一般在一年到三年不等，而且平均能力等级很低，就算有一百分的潜力，能开发出六十分就不错了。

所以他想提升自己的实力，靠常规手段肯定是没戏了，本来《某科学的超电磁炮》的剧情跨度也就一两年的时间，他等不起。想要尽快看到效果，只能依靠“极限效率能力开发中心”。

出人意料的是，当孟绘帝乡通过层层安检来到这座地下设施的时候，发现上条只作居然也在这里。

“我刚才还在想你会不会来。”上条只作头也不回地操作着面前的实验终端，语气里充满了玩味：“果然，少年就是这种生物，嘴上说着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实际上一旦被什么外界的事情打击到了，就会立刻寻求‘提升实力’的手段……哪怕这种行为在曾经的他们看来是某种懦夫般的妥协……”

“哈！你对我讲这种道理是不是有点多余了？”孟绘帝乡斜眼看着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另一边的试验区域去，自己躺进了那个倾斜四十五度的手术舱内：“世俗的看法我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不在乎枪子儿。”

“……就算生死也是一个道理。”上条只作把后半句话说完，然后稍微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孟绘帝乡，“反正你今天回去了也睡不安稳的，我就顺便提醒你一句，明天的事情，你要分得清主次，别连超电磁炮还没搞定，就去随便招惹佐天泪子那边，我可是知道那个小姑娘的厉害……你要是栽在里面，最后吃亏的可是我。”

当孟绘帝乡听到上条只作嘴里说出“反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就浮现出了不妙的预感，果然，他接下来的话立刻证实了孟绘帝乡的猜测——

“所以你到底是有多喜欢阴谋……连玉琴都没察觉到明天就开始了吗？还有，别老把我想成是那种向往妻妾成群的死宅啊！”

“看来你对死宅有什么误解，别老把自己擅自归类为自己不了解的群体。”上条只作居然用鄙视的眼光看了孟绘帝乡一眼，“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小鬼就想谈什么专一和永恒吗？你以为你是工藤新一？”

“……”

孟绘帝乡无力招架上条只作那种奇怪的吐槽，而且他确实“无力招架”了，因为手术舱已经启动了，他必须咬紧牙关面对接下来千篇一律的痛楚——有时候他真对人类的身体感到费解，明明是做好觉悟的事情，却不断用“疼痛”来提醒人们莫要冒犯大自然的尊严。难道大家都像猴子一样住在树上就是对大自然的尊重了？与其那么说，有本事一开始就别把人类造出来啊！

你看，人家幻想人格就没这么多破事，能力开发的时候就没有超过1度的痛感。

“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上条只作根本不管孟绘帝乡的感受，非要挑这种时候跟他聊天。

“嘁——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故意惹女孩子生气什么的，还是抱有那种奇怪的目的——嘶——我可想不出来该怎么办。”

听着孟绘帝乡咬牙切齿倒抽凉气断断续续的声音，上条只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家伙……放在小说里绝对是没人看的主角……调戏女生都不会吗？”

“哈——你放心你去找会的人当二号好了——”

“嘿？反了你了！”上条只作一副被人说中脸上挂不住的盛怒模样，然后在孟绘帝乡惊愕的眼神中，他居然走到了手术舱旁边，肆无忌惮地临时修改起身体调整程序来，紧接着，就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针扎般的痛感从脑海中突然狰狞出现……

“唔啊啊！卧槽你干嘛！公报私仇还特么玩儿真的啊！”孟绘帝乡忍不住惨叫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法好好说话了，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小子烂泥扶不上墙……你以为我这么晚还在实验室做这种令人厌恶的活儿是为什么？明天的战斗，你要是真不小心挂掉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没见地？”

“你……”孟绘帝乡双眼暴突，还没等他再放什么狠话，便两眼儿一翻，干脆的晕过去了。

不过这没关系，昏迷作为一种很原始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超能力科学界看来是非常“先进”的反应。因为它并不是真的在保护“**”，而是在保护人的“意识”，跟疼痛那种低级的自保机制比起来要复杂得多——包括梦境与幻觉，也是这一套保护机制的表现形式之一。学界一般称之为“第二象限锁”。

当孟绘帝乡在极限效率能力开发中心受刑时，一场不为人知的——至少是出乎大部分学园都市高层预料的混乱正在悄然袭来——

学舍之园外部，常盘台学生寮。

御坂美琴在一阵嘈杂中醒来了，她昨晚有些累，所以被吵醒时明显有些生气。不过她的目光掠过对面的另一张床上时，却没有发现白井黑子的身影。

然后她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床底下看去。

嗯……这个举动其实很好解释，鉴于昨天晚上在她只想上床睡觉的时候，某人不依不饶地想要知道她到底为什么那么晚回宿舍并且做出了一些令人难以接受的变态举动，而御坂美琴也因为某件事的结果导致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她适当地展现了一下lv5的实力，在她上床睡觉的时候，名为黑子的生物应该还被绑成一个寿司卷似的物体塞在她床底下挣扎……

当然，要脱困对白井黑子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哪有空间系能力者害怕被绳子捆住的？不过看到白井黑子的床上没人时，御坂美琴下意识的以为那家伙真的在自己床底下被绑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