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一起当“坏”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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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紧吗？”

在空旷院子的一处小角落里，蝎对着正蹲在墙角下，且背对着自己的纱罗妲，小心地问道：“……是不是肚子难受得厉害？”

“谢谢，我没事。”纱罗妲抱着双臂，低头轻声道；但音调明显有些变形，甚至带了些哭腔。

“额，还说‘没事’呢。”蝎叹了口气，然后立马上前。待犹豫了一下后，他索性把小姑娘强行转到了自己的正面，果然——看到了她红肿的蓝眸！为此，他心中一紧，惊慌道：“纱罗妲！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肚子太疼了？！”

“……”

“说话呀！”

“没事。”

“呸，你没个毛线事啊！”

“……”

“唉！”

突然，泪眼汪汪的纱罗妲看向了蝎，并用了一个和以前不一样的称呼：“蝎，我真的好难过啊。”

“我知道你难过呀！因为你的肚子不舒服。”蝎边说边轻柔地搂住了她单薄的后背。原本，小男孩还想用自己的小手，摸一摸她的肚子，好帮她减缓痛苦。但转念一想，此举似乎有失妥当！于是，他便红着小脸，硬生生地忍住了。

“蝎，我……我不光是肚子难受啊。”纱罗妲很温顺地靠在了蝎的怀里，仿佛此时，她更是一个需要蝎去安慰的小妹妹一样。只见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知道，我只是被海老藏外公捡来的‘野孩子’。没有父母，也没有姓氏……”

蝎闻言后，自然心生不忍，便无奈地说道：“哎呀！你何必在意这些呢？！再说了，谁要是敢说你是‘野孩子’，那我……我就撕烂他（她）的嘴！”言毕，他竟然面露一个极其罕有的阴狠神情，与之前他那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根本判若两人！

“蝎，你别这样。”纱罗妲只是轻笑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环住了蝎的脖颈。而这个非常亲密的举动，也让小男孩越来越难为情了……

但她尚未察觉，而是平视着前方土黄色的墙壁，缓缓道：“其实，我还是很高兴自己能成为海老藏外公名义上的外孙女，更有了像你一样的诸多亲人。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无法走近海老藏外公的内心。的确，他平时看起来，对我真的很严厉！可我在内心深处，仍然有一个未知的声音，在不停地宽慰着我……”

说着说着，她慢慢地从蝎的怀中起来，用清澈的蓝眸，正对着蝎的那双有些疑惑的绾眸，并很笃定地说道：“外公是爱我的。”

“额，是真的吗？”蝎不由得撅起了小嘴，还自顾自地喃喃道：“我向来，都只相信我自己亲眼看到的！反正，根据海老藏爷爷平时对你的态度，我根本无法真切地感受到……他真的在意你。

“呵，也是啊，所以，这就是时常会动摇我的一种‘表象’吧。”纱罗妲苦笑了一下，又似乎心生了一种很离奇的想法，便试探性地问道：“对了，蝎，如果说……有一天，你我之间，会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而不得不远离彼此，从而保全我们自己。但代价就是让我们互相误解，那么……”

“哈哈，你这家伙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啊？”蝎忍不住笑道：“而且，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

忽然，蝎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竟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紧接着，他被那个小小的身子紧紧地抱住，还听到了她明显很颤抖的软糯声音：“蝎，你是除了外公以外，能让我感受到爱的人。而且，我觉得……我自己也是爱小蝎的！”

只见她越说越激动，身子也开始轻微颤抖：“虽然在刚才，千代奶奶和海老藏外公都明确说过了，好女孩不该和异性接触得太过亲密……但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和蝎接触！无论多么亲密，就算……就算会被认为是坏孩子……”

蝎猛地睁大了绾眸，薄唇还挑起了一个极其欣喜的弧度。随后，他也强有力地搂住了怀中的小女孩，轻笑道：“哼，怎么？你现在……是不想当好孩子喽？”

“如果是面对蝎，我可以暂时不当。”纱罗妲将脑瓜埋在了蝎的肩头上，酒红色的长发有一种淡雅的清香，让此时与她紧密相拥的蝎，不由得有些失神。只见小女孩双目轻闭，也很贪恋蝎身上的气息，还在他小小的耳畔边，幽声道：“蝎，我以后……不想再把你当成‘小蝎’了。”

“嗯，随你啦，只是一个称呼罢了。”蝎偷偷地闻了闻她的秀发，那种芳香令他愈发舒心！更不用说她刚才留在自己小脸上的东西了……

“蝎，希望在将来，我和你，能像你爸爸和妈妈那样。”纱罗妲红着脸，轻声道。然后，她放开了早已愣怔的蝎，还很认真地看着他那张比自己更加通红的小脸，不禁神秘一笑，幽幽道：“此外，关于你的生日礼物，我之前本打算用‘小喝食’面具，但那个还是不够！所以，我在两天后，会正式送给你哦。”

“什么什么？”蝎显然有些着急，但见小姑娘笑得更加神秘了，就忍不住抓耳挠腮，皱眉吐槽道：“你这家伙！居然让我等？是想急死我啊？！”

“嗯……秘密！”纱罗妲先是用自己的小手指，轻弹了一下她刚才吻过他面颊的那部分。而后，她灵灵地转过身，再次背对着他，面色通红，害羞地嗫嚅道：“哼！我还偏不告诉你，你就给我耐心地等两天吧。”

“喂！你这个坏女孩！”蝎又好气又好笑，便从纱罗妲的身后偷袭。一边挠着她的腋窝，一边坏笑道：“挠你挠你！反正你现在和我一样坏，那还顾及些什么呢？是吧？坏坏的纱罗妲小女孩——”

“哈哈哈……门佐蝎是坏男孩！坏死啦！”纱罗妲被痒得哈哈大笑，一边挣扎着，一边和蝎打闹着。两人此刻的疯闹，甚至比刚才在房间内还要无拘无束……

“哈哈哈……坏丫头！看我怎么治你！”

“坏小子，哈哈……你以男欺女！”

“废话，因为我本来就坏呀！哈哈哈……”

“哈哈……呸！你不就是仗着你比我坏吗？”

……

就当蝎和纱罗妲近乎抱在一起，却仍然嘻嘻哈哈、热火朝天地打闹时，门佐海老藏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悄然出现在二人的身旁。只见他神情肃穆，并用难以分辨真实情绪的飘渺声音，淡淡道——

“你们两个，也该闹够了吧？”

“！”

未等蝎撒手时，纱罗妲还是习惯性地忙放开了蝎，满脸羞赧，低声道：“外公，对不起，我错了……”

“海老藏爷爷！不关她的事！是我先挑事的！”蝎忙解释道，但他依然理直气壮，因为这次的确是他先挠人家纱罗妲的。

“……”

“外公……”

“爷爷？”

见海老藏一语不发，且没有表现出生气，反而还有些“伤感”时，蝎和纱罗妲不禁互相看了看彼此，但终究不敢再言语了。

然而，海老藏接下来的回答，更让两个孩子有些措不及防：“小蝎，你千代奶奶已经走了。”

“额？这是为什么啊？！”蝎大吃一惊，忙拉着海老藏的衣衫，大声道：“不可能吧？！而且，我和纱罗妲一直都在院子里呀！！！”

“呵，傻孩子，你可别小觑了真正的忍者哦。”海老藏温和地摸着蝎的头，轻声道：“刚才，你奶奶在……在工作上有些急事，所以来不及和你道别，就急匆匆地用‘瞬身之术’走了。”

“急事？瞬身之术？”蝎嘟着嘴，很委屈地疑问道：“她有什么急事啊？着急得都不和我说一声吗……”

“唉，这就是我们忍者的生活常态啦。”海老藏笑道。但见小男孩还是一副很不满的小模样，便轻柔地拉住了蝎原本拽着自己衣衫的小手，和言道：“对了，小蝎，按照之前说好的，你就先在爷爷家呆着，和……纱罗妲作伴吧。”

纱罗妲闻言后，也很懂事地上前，对有些动摇的蝎，轻轻地说道：“蝎，要听大人的话哦。”

“嗯……那就先这样吧。”蝎一看见纱罗妲甜甜的笑容，心情也舒缓了很多，继而对海老藏说道：“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海老藏爷爷啦。”

“哈哈，傻小子，你和爷爷客气什么啊？”海老藏慈爱地笑道，并轻柔地瞥了眼一旁的纱罗妲。然而在此时，他居然能清楚地发现，小姑娘正定定地烟视着他自己的那双蓝眸，倒是越发明澈了！似乎真的能看透他自己的内心深处。于是，他忙移开了视线，却再也找不到真正的目光落脚点……

蝎望着此时的面容还算是慈祥的海老藏，就忍不住对着身旁同样在注视着海老藏的纱罗妲，斜眼嘀咕道：“啊啦，虽然你的海老藏外公也很凶，但是——他和我的夷蝎外公相比，还是能稍微和蔼些哦。”

海老藏在蝎的话音刚落后，就俯身对着两个孩子，说道：“好了，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快进屋吧。”接着，他用左手牵着蝎，用右手牵着纱罗妲，又对着她，关切道：“现在，你的肚子还难受吗？”

“谢谢外公，好多了。”纱罗妲抬头看着他，微笑道。然而，在说后，小姑娘明显又动了动娇小的樱唇，但终究没再说话。

“那个……海老藏爷爷，就算这次没有生日会，那么……”只见蝎同样抬头看向了海老藏，并歪着小脑瓜，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两天后的11月8日，我爸妈、千代奶奶，还有夷蝎外公，应该能来这里看我吧？”

言毕，他还用另一只小手，轻拽着自己墨绿色的衣角，显然是在明知故问，且更是一种试探！因为他自己能预感到，他的家人，绝对是在合伙瞒着他，去做了某些不愿让他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