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失踪

“我还是相信老婆婆她不是一个坏人。”

“现在我们知道的这些,都不过是猜测而已,压根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原本我心里头就憋着一股子气,眼见到了这会,alice还是坚信那老蛊婆是好人,我也有些忍不住了,虽然没有开口骂出来,可还是紧握着拳头猛地战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alice。

见我有些失控,alice便是没有继续在说下去,只是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可alice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石苗医那傻儿子嚎啕大哭的声音。

“九爷你快出来啊!”

“特娘的出大事了!”

我当时心情正烦躁着,本不理会,可陈八牛喊的大声,语气更是焦急不已,我也有些慌了神,急忙跑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我就看到石苗医的傻儿子,正抱着一只鸡蹲在院子里哭的伤心,靠着鸡舍的墙角,还死了不少鸡。

alice听到院子里的哭声,也跟了出来,等看到那些死鸡后,她转过头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都从各自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迷茫和不解。

“之前你们不信,现在信了吧!”

“那老蛊婆整个就一老巫婆、杀人不眨眼的老巫婆!”

陈八牛突然站起身,紧握着拳头红着眼睛怒吼了起来。

我和alice还是一脑袋雾水,全然不知道这石苗医家里的鸡死了,怎么就能和那老蛊婆扯上关系呢?

“想不明白是吗?八爷告诉你两,这些鸡就是吃了昨天那老蛊婆给你两的土豆!”

说着陈八牛就抬手值了一下墙角,我和alice急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昨天被龙俊山扔到墙角的几个土豆,只剩下了一些碎屑,上面明显有被鸡啄过的痕迹,几只死鸡的嘴角还沾着土豆泥。

“假洋鬼子你不是说那老蛊婆是好人嘛,来来你过来看看!”

红了眼的陈八牛握着拳头几步走到了alice跟前,不由分说的抓着alice的手就把她拽到了鸡舍前面。

我生怕陈八牛这家伙一个犯浑,就真和alice拳脚相向,也急忙跟了过去。

可等到了近前,打眼往鸡舍里一看之后,我和alice同时傻了眼。

鸡舍里十多只石苗医家自己孵化、养大的苗家土鸡,这会就跟害了鸡瘟似的,一只接着一只的倒在了鸡舍里,两只爪子扑棱了没一会,就没了生机。

更加可怕的是,那些跟突然间得了鸡瘟、突然间死去的土鸡,每一只肚子都胀的大大的,像是肚子里长满了虫子,马上要把那些虫子啃的肠穿肚烂一样。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八牛狠狠松开了alice的手,笑着问了她一句,又抬起头用那种极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

“八爷,您也别上火,这是鸡死了、又不是我们死了,保不齐就得闹了鸡瘟……”

“不是鸡瘟,在彼得堡上大学的时候,我有很多学医的同学,其中就有兽医,一般害了传染病死去的家禽,不管鸡还是鸭,羽毛都会暗淡失去光泽……”

这一次反驳我的不是陈八牛,而是alice。

alice这人虽然有时候显得很固执,就像她现在还坚信那老蛊婆是一个好人,并非是龙俊山口中那为了自保,可以不断对其他人下蛊的老妖婆,可对于证据十足的事儿,alice却是又比我们任何人都分得清楚,即便要她承认错误,甚至于推翻自己之前所有的信仰,她也不会犹豫。

“呵呵,九爷现在您总该信了吧!”

“要不是龙爷,现在死在这鸡舍里的,就是你两!”

alice依旧没有反驳,我也不知道她是和往常那样,不想去和陈八牛计较,还是眼下怪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她没有理由、没有底气再去反驳。

在看了我一眼后,alice便是转身独自一人走进了屋子,关了上门整个下午都没有在踏出过房门半步。

倒是alice进屋没多久,龙俊山和钱鼠爷就一身狼狈的回来了,他两脑袋上同样是沾满了鸡毛,龙俊山到还好一些,钱鼠爷可就更狼狈了,脸上、胳膊上,全都是一条条血痕,一只袖子都被挠烂了,显然也是被那老蛊婆家那一窝用人骨头养大的邪鸡给折腾的够呛。

“奶奶的这特娘真邪门了,鼠爷我早些年去藏区见过的野狼,也没这么凶!”

“这特娘还是鸡?整个就是一窝鸡精嘛!”

钱鼠爷一路骂骂咧咧的走进了院子,龙俊山则是一言不发,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脸上噙满了怒意,甚至于眼神里还闪烁着杀意。

见钱鼠爷和龙俊山为了我和alice搞得这么狼狈,我心里头也只觉得一阵暖意涌过,明明有很多感激的话想要说,可却像是鱼刺一样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鼠爷到底啥情况?那鸡真有这么邪门?”

“八爷我今儿个非得去开开眼!”

说着陈八牛那家伙左右看了看,顺手就从墙角拎了一把锄头。

“行了八爷,没看到龙爷这本地人都吃了亏?您还是甭去找刺激了,万一在被那老蛊婆下个蜈蚣蛊、蝎子蛊啥的,就亏大发了。”

“咱还是安心在这儿等着石苗医回来。”

好说歹说这下,陈八牛那家伙这才好不容易暂时打消了要去找那老蛊婆算账的念头。

而在我们的追问下,钱鼠爷这才告诉我们,他和龙俊山去了那老蛊婆家。

一开始龙俊山和那老蛊婆谈的好好地,甚至于那老蛊婆还很热情的招呼他们进院子里喝水,可龙俊山一提到我和alice被她下了蛊,那老蛊婆却是立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仅从屋子里拿出来几个瓦罐,她用人骨头喂大的那些鸡,更是如同接到了老蛊婆的命令似的,不要命的去啄钱鼠爷和龙俊山。

“乖乖真特娘够吓人的,那老蛊婆拿出来的罐子里,全都是蜈蚣、蜘蛛这些毒虫,还有一只通体五颜六色的壁虎,瞅着就特娘有剧毒。”

“也得亏我和龙爷见势头不对就马上脚底抹油了,不然今儿个可就悬了。”

龙俊山在帮着石苗医的傻儿子,把那些吃了土豆惨死的鸡鸭都给埋了之后,这才走到了我们身旁。

“几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眼下我是没辙了,咱只能在这儿等石苗医回来。”

“但愿那老蛊婆到时候会卖给石苗医一个面子,这几天诸位千万不要在乱跑了更不要在和那老蛊婆有接触。”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龙俊山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的alice。

随后两天,我们都暂时留在了石苗医家里,我们没敢在去找那老蛊婆,那老蛊婆倒也没来找我们。

我和alice的腹痛也一天比一天好转了起来,可龙俊山却告诉我们,这蛊虫在肚子里,会分成两次发作,第一次发作是蛊虫的虫卵开始孵化,中了蛊的人肚子里会长出来幼虫,所以会腹痛难忍。

而等到肚子里的蛊虫长大,蛊就会第二次发作,到时候中蛊的人就会被肚子里的蛊虫咬破心肝、咬的肠穿肚烂。

如果是几天前,龙俊山这么说,我虽然心里头会觉得毛毛的,可并不会为此心慌不安。

可这一次我是怕了,真的打心底里怕了,特别是一想起那天晚上,我和alice腹痛的当场晕死过去,我就仿佛是能感觉到千万只毒虫,在我肚子里钻来钻去、啃食我的心肝。

对此龙俊山也没什么好的对策,只是告诉我们,一切等到石苗医回来再做定夺。

可是我们一连等了四天,也没见石苗医和那三个孕妇回来。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换花草难寻、仡佬寨周围又是山高林密的,石苗医还带着三个行动多有不便的孕妇,路上多耽搁了一些时间也很正常,可龙俊山却告诉我们,昨天就是他和石苗医约好二次碰头的期限了。

“龙爷,这该不会出啥事了吧?”

“要不咱先去找找石苗医,他可还带着三个孕妇,这要是出了事了,可不是几条人命那么简单。”

本就够凝重的气氛,被陈八牛这么一说,就更压抑的让人觉得难以呼吸了。

“不是我不想去,昨天石医生没回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可这换花草长在哪儿,整个仡佬寨只有石医生一人知道,我们就算是想去找,这仡佬寨周围一座挨着一座的大山、一条挨着一条的山沟,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