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我什么都没了
前面的祝英台怒从心起,她即刻起身对王蓝田说:“王蓝田,你做什么?”
“哼,”王蓝田冷冷地扫了一眼祝英台,目光又回到了暮向晚的脸上,他的眼里尽显得意之色,“当然是侮辱他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士族了,只是一个低贱的平民!”
“就是,”秦京生也走上前附和,他抱起一摞书放在了暮向晚的桌角,指着她说,“那个,陈夫子等一下要这些书,你帮我送到他房间里去。”
这话刚说完,就有学子开始把东西放在她的桌子上,还有的甚至是用扔的。
“云奕,这个要送到伙房去,你帮我去吧!”
“那个云奕,还要这个文房四宝,等一下也帮我送到房间啊,晚上本公子看书要用。”
“云奕,等一下你把本公子要洗的衣服送到洗衣房去,听到了没?”
看到这种情况,一向脾气好的梁山伯也忍不住了,他起身说道:“王蓝田,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不是士族子弟就该被你这么侮辱吗?”
“就是,山伯说得对。”祝英台说着看向其他一群人的学子,“还有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会自己做啊?秦京生,你这个小人得志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欺负云兄?”
王蓝田轻蔑地瞪了一眼梁山伯,冷声说道:“死穷酸的,我劝你最好不要管大爷我的闲事,不然,我连你一起打,你信不信啊?”
秦京生见前面坐着的马文才没有反应,他立刻趾高气扬地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士族了,凭什么大家还要怕他,巴结他?”
“喂,为什么云奕成为平民就要帮你们办事啊?你们这个样子,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荀巨伯也听不下去了,这群人真是欺人太甚!
这一幕真是好笑啊!
暮向晚总算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了,这群人,肯定早就对她心存不满了,现在她一失势,都要骑到她头上来了。
“你干什么?”推搡之间,荀巨伯都快和那群学子打起来了。
暮向晚见状立刻抬手阻止了情绪激动地一群人,她看向那群人问道:“各位,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为什么?平民低贱,就该做这种事情!”王蓝田冷声说道。
“就是。”秦京生也说道。
“你擦不擦?”王蓝田声音恶劣,已经抬了抬脚,已经准备踹她了。
暮向晚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擦,不就是擦鞋吗?为王公子服务,我乐意之极。”
“云兄……”梁山伯和祝英台同时喊道。
一旁的荀巨伯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起她怒声说道:“云奕,你何必理他,你就算不擦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还就不信,书院就没有王法了。”
暮向晚轻笑着推开了荀巨伯的手,随即看着王蓝田说道:“不行啊,如果王公子怪我,我怎么担当的起啊?以后我在书院还得活下去呢!”
王蓝田脸上的得意更加明显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快擦吧!”
云奕这个小子,现在落在他手上,以后绝对有他受的,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谁让他刚来时那么飞扬跋扈,也该报一下当时的仇了。
不过马文才这次居然没有阻止他,真是奇怪,他不是一向把祝英台和云奕挺当回事的吗?这次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欺侮云奕而不出手,难道也是因为云奕被逐出士族,变成了平民,所以不愿意靠近了?
突然,他的眼睛被强光刺了一下,转眼瞧过去,云奕居然拿着匕首朝他的鞋狠狠地刺了下去。
“啊……”王蓝田吓得立刻滚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离云奕很远的距离,指着他的手指也在微微发抖,“云奕,你……你疯了,你做什么?”
桌上的书被刺穿了,可见云奕刚才是下了狠手的。
王蓝田开始冒冷汗,要是刚才他躲不开那刀,脚绝对会残废。
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暮向晚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用手指捻了一下刀刃,发出很清脆的声响,除了王蓝田之外,刚才让她做事的人都被惊得面色发白,紧紧地闭上了嘴。
就连梁山伯、祝英台和荀巨伯三人都觉得眼前的人眼神有点过于可怕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是被云家赶了出来,品状排名也被撤了,可是我的双手双脚还能用,我还不是一个废人。”暮向晚把刀子拿在手上左右把玩,看向了吓得瑟瑟发抖的王蓝田,“你不会还傻到认为我会逆来顺受吧?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还会在乎这条命?”
“我……我……”王蓝田脸色铁青,不停拍打着胸口,想平息一下颤抖的身体,现在的云奕,看起来甚至比马文才还要可怕。
“如果你执意想羞辱我,那就来试试看,看看我们谁笑到最后!”
全场静得可怕。
“能不能麻烦刚才把东西扔我桌上的仁兄们,把自己的东西拿走,我最讨厌桌上脏乱了。”
“好你个云奕,算你狠!”。
王蓝田跑了之后,其他学子也手忙脚乱地拿走了自己的东西,立刻逃离了学堂。
真好,总算清净了。
暮向晚要走出学堂时,梁山伯连忙拦住了她:“等等,云兄。”
“有事?”
“云兄,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王蓝田他们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地对付你,你这样是杜绝不了这种事情发生的。”
暮向晚第一次觉得梁山伯的话有点可笑,她嗤笑一声抬头看向他:“梁山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善良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你的人生!”说着她顿了一下,扫了祝英台一眼,“你的善良,只会让你失去更多,甚至是你身边的人!”
“云奕,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荀巨伯觉得这人这次请假回来之后太不对劲了,他变得冷漠了许多。
“我走了,你们以后也离我远一点,不然,休怪我云奕翻脸不认人!”暮向晚说着就挣脱了梁山伯的手,大步走出了学堂。
祝英台狐疑地看向梁山伯问道:“山伯,云兄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性情变得这么暴躁?真不像以往的他。”
这时,马文才起身,经过他们身边时,用彼此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他只是为了不让你们受到牵连。”
祝英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帮云奕?你不是一直把他当朋友吗?”
马文才闻言停下了脚步,漆黑的眼眸看着前方,一字一顿地回道:“我在等他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