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是她吗?
是因为记得自己今天生日,林亦言特地赶回来了吗?
想起之前林亦言对她的承诺,程诺心脏开始狂跳,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辆白色宾利。
林亦言每次来接她,都喜欢把车停在那个地方,因为那里阴暗又隐蔽。她们曾经躲在那里说悄悄话,接吻,抚摸对方……车外人来人往,她们不受影像做做一些羞羞的事,隐秘而刺激。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还未看清车牌,程诺两只脚已经无意识地挪出一小步。
“程诺、陈冉!”一声呼喊把她神智拉了回来。
程诺脚步顿住,被陈冉一拽,转过身,眼前一花,一个男生跑到了她们面前。
“班长你怎么在这儿?”来人正是她们班班长邹睿,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开朗又热情的一个男生。陈冉见他是从宿舍楼下跑过来的,开玩笑地说:“来等女朋友啊?”
程诺愣了愣,冲邹睿浅浅一笑:“晚上好。”
“晚、晚上好。”邹睿看到程诺脸上甜甜的笑容脸微热,尴尬地解释说:“什么女朋友,早分了。而且她也不住七栋。”
陈冉见他说话间眼睛老是往程诺身上瞟,搡了程诺一下,挤眉弄眼地说:“班长你不会也是来跟诺诺表白的吧?”
程诺眼皮一跳,扯了扯陈冉的手示意她别乱说。
邹睿黝黑的脸现出几分赧意,一米八几的男孩突然扭捏起来,身后藏着的手犹犹豫豫地拿到前面,捧着一个蛋糕递到程诺面前,结巴道:“我其实……没别的意思,今天是520,我知道你应该拒绝很多礼物了,但是……啥也不说了,程诺,祝你生日快乐!”
不仅程诺愣住,连陈冉也愣了。陈冉看看那个小巧的蛋糕,又看向邹睿:“你怎么知道今天是诺诺生日?”
邹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目光灼热地看着程诺,轻咳道:“前几天去帮导员整理□□,不小心就看到了。”
程诺:“……”
陈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呢?”
邹睿脸唰地通红,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嘴唇蠕动着,快速看了眼程诺,不等她拒绝,不由分说将那个蛋糕塞进她手里,转身跑了。
“……”
“……”
程诺和陈冉面面相觑。
陈冉看着邹睿急速离去的背影,半是惊讶半是遗憾地说:“他就这样跑了?我还以为要深情表白呢。”
程诺也搞不清这是个什么情况,捧着那个蛋糕不知所措:“这个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吃呗。”
“可是我们等下还要吃饭。”
“那就饭后再吃。”说到吃陈冉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她挽住程诺胳膊,急吼吼地说:“走吧,再不走等下又有人来给你送礼物了。哎,有个系花闺蜜也是个负担,一个接一个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程诺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夸张。”
陈冉拽着她往前走。
这时,路灯蹭地亮起。程诺眼睛被刺了一下,想起好像遗忘了什么,僵硬地转动脖子,鬼使神差地往那个阴暗的角落看过去。
从这个角度看,那辆白色宾利的车牌刚好被一个树干挡住了一半。她看到开头的省籍代表字母,猛地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往下看了。
把头摆正,她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蛋糕盒,低着头紧紧咬住下唇。
虽然无法证实那辆车是不是林亦言的,但程诺不得不承认,刚刚她内心是受到一些触动的。看到那辆车,她不禁就想起之前和林亦言在车里的种种甜蜜回忆,心里酸涩闷疼,五味杂种。
为什么还要抱有幻想呢?是林亦言又能怎样,她们已经分手了。既然已经分手了,林亦言又怎么可能再来找她?
醒醒吧。
程诺觉得自己可笑之极,分手后林亦言对她不闻不问,断得那样干脆,她却还念念不忘。
不想带着这些低落的情绪去赴约,在陈冉没有发现之前,程诺用最快的时间调整好了心态,甩甩头,把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全部清除出去。
她们到的时候姑姑一家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程诺先帮陈冉做了介绍,姑姑乐呵呵地跟陈冉含蓄,气氛欢乐融洽。
程诺挨着姑姑坐下,姑姑看过来,眼神犀利地扫了她一圈,说:“诺诺,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程诺庆幸自己化了妆,否则她难看的脸色还真逃不过姑姑、姑父,还有表弟赵斯年三双眼睛,轻松一笑,用之前想好的说辞回答道:“最近在减肥啊。”
姑姑不赞同地说:“这么瘦还减什么肥,真不懂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想的,瘦不拉几不好看还不健康。”
程诺抱住姑姑,撅着嘴嘟囔:“姑姑你是说我不好看吗?”
她惯会撒娇,姑姑哪里抵挡得住,捏捏她鼻子,改口道:“谁说的,我们诺诺怎样都漂亮。不过还是不要减肥了,你太瘦了。来来来,今天生日要多吃点。”
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端上来,还送上了饮料。程诺和陈冉都要了橙汁,姑姑不喝,发现桌上多了瓶香槟,姑姑以为是姑父点的,顿时不悦:“老赵,医生说你不能再喝酒了你怎么还点。”
姑父一脸无辜:“我没点啊,你没见我一直喝汤嘛。”
姑姑:“那是谁点的?”
“我我我!”赵斯年把那瓶香槟拿起来,对着对面的程诺兴奋地说:“庆祝生日哪能不喝酒,姐,我敬你一杯。”
“赵斯年你别乱来啊。”姑姑忙按住跳脱的儿子,呵斥道:“你姐一个学生喝什么酒,你也不许喝,给我放下。”
赵斯年不服:“学生怎么了,我们都成年了。哎呀妈你紧张什么,香槟度数又不高,这玩意儿就跟喝饮料差不多,而且这里都是咱们自己人,就算喝醉了又能怎样。今天我姐过生日,你别那么扫兴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姑姑也不好再阻止,瞪了赵斯年一眼,对程诺和陈冉说:“度数再低也是酒,你们女孩子少喝点。”
陈冉和程诺都没喝过香槟,陈冉跃跃欲试,程诺倒是无所谓,接过赵斯年递过来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觉得味道还行,一口闷了。
“哎你别喝这么急啊,喝醉了怎么办。”姑姑操心地说。
程诺晃了晃空酒瓶,扬眉一笑,不以为意地说:“没事的姑姑,真的跟喝饮料差不多。”应该不会醉吧。
半个小时后她就啪啪啪打脸了。
程诺就喝了那一杯,没想到直接一杯倒了。
那酒后劲上来了,她脑袋晕乎乎的,身体好像要飘起来。后来蛋糕上来了,她迷迷糊糊许了两个愿望,祝父母家人身体健康,祝自己和陈冉期末考试取得好成绩,第三个许不下去了,因为头真的太晕了。
一顿饭在姑姑一边责骂赵斯年,一边担心程诺的念叨中结束了。
程诺被陈冉搀扶着离开餐厅,被塞进姑父的那辆大奔,瘫在后座上打起了盹儿。
到了宿舍楼下,陈冉搬动她身体时她才睁开眼睛,在姑姑和姑父担心的目光下,傻笑着挥手道别:“我,嗝,我没事,拜拜哦。”
要不是程诺说明天早上有课坚持回学校,姑姑早就把她带回家了,抚摸她红扑扑的小脸,叹了声气,说:“实在不行就请假吧,你们班主任电话号码是多少,我跟他说。”
“不、不用,不要请假。”程诺摆摆手,乐呵呵地说:“小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你这孩子又跟我倔。”姑姑说不过她,扭头对陈冉说:“冉冉啊,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诺诺,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陈冉:“好的姑姑,你们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姑姑要亲自看她们上去才放心。陈冉搂着程诺东倒西歪的身体往宿舍里走,走了两步,程诺突然紧紧拽了一下她衣袖,趴在她肩膀上的脑袋支棱起来,有所感地看向那个阴暗隐蔽的角落。
昏暗的光线下,那里只有一棵孤零零的歪脖子树,白色宾利已经不见了。
“……走了。”程诺垂着头低喃出声。
“走啊。”陈冉以为她说的是醉话,搂紧她的腰继续前行。
程诺酒量不行,酒品还是不错的,不叫不闹,只想睡觉。回到宿舍后,她在陈冉的帮助下爬上床,不到半分钟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醒来时人还是懵的。
阳光铺了满室,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她习惯性先看手机,摸了半天没摸到,下床,在椅子上找到了自己的包包,打开包包拿出手机,按了半天没反应,才发现是没电关机了。
连上充电线,程诺揉了揉沉重的眼皮,长按开关。屏幕亮起,看清上面显示的时间时,她整个人都醒了,丢下手机去叫陈冉:“冉冉快醒醒,我们迟到了!”
陈冉不情不愿地瞪了瞪腿,懒懒地问:“几点了?”
“九点了!”
陈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震惊地看着她:“九点了?”
“是啊!”程诺扯她被子,“快快快,下来洗漱。”
陈冉也不敢耽搁了,动作麻利地爬下床。
等她们赶到教学楼时,第一节课已经上完了。
好巧不巧这节还她们辅导员的课,课间也没停下来休息。
程诺从来没有逃过课,别说逃课,平时连迟到一分钟她都觉得不好意思,心噗通直跳,身体紧贴着墙壁,做贼似的蹲守在教室后门,扯着前面打头阵的陈冉衣服:“怎么办啊?”
陈冉也有点心虚,但对于逃课这种事比她有经验,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说:“一会儿听我的。”
“嗯嗯。”
陈冉默默观察,等老师转身去板书时,拉着她蹑手蹑脚地钻进教室。
后排的同学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进来也没觉得奇怪,只是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出了名的好学生程诺时,有个女生没忍住叫出声:“程诺,你也逃课啊!”
“嘘——”程诺示意她别出声。
但是来不及了,教室太安静,那女生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前排的同学齐刷刷往后看。板书板到一半的辅导员也转过身来,刚好看到程诺猫着腰准备入座,哪会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但辅导员没点破,清清嗓子,说:“想去洗手间的同学动作快点。”
这话一出,教室开始骚动起来,有去洗手间的,也有出去透气的。
程诺从来没觉得这么丢脸过,虽然大家的注意力已经从她身上转开了,她脸上还是有种灼烧的感觉,低着头小心翼翼坐好。
陈冉运气比她好没被老师发现,斜了眼刚才暴-露程诺的女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这陈晓梅一定是故意的。”
程诺摇头示意她别说了。不管对方是不是故意,逃课就是不对。
其实她们两个也不是故意要逃课,昨晚程诺晕乎乎睡着了,手机什么时候没电也不知道,闹铃没响就睡过头了。而陈冉习惯依赖程诺,大学三年都是程诺喊她起床,程诺没醒她根本就起不来。
短暂的课间休息后继续上课,辅导员没提她们两个旷课的事,程诺以为这事就完了,没想到下课的时候,辅导员走过来对她说:“跟我去下办公室。”
程诺暗道不好,怀着忐忑的心情跟辅导员去了办公室。
虽然以前没有旷过课,但是班上同学经常有旷课的,程诺都没见哪个学生被老师约谈的,心里没底,一到办公室,先发制人地说:“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旷课确实不对,下次不能这样了。”辅导员严厉地批评她。
“下次一定不会了。”程诺诚恳认错。
辅导员却没立刻放她走,目光审视着她,换了副语气:“程诺,老师观察你两周了,这段时间你状态不对啊,别的任课老师也跟我反映过,说你上课不像以前那么认真了,喊你起来回答问题还总是走神。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能跟老师说说吗?”
原来老师不是因为旷课才找她,而是想给她做心里辅导。程诺心里松了口气。
大学生基本都是成年人,学校管理相对宽松,师生之间的联系其实没有那么紧密,但作为辅导员,发现学生有异常还是很有必要沟通交流一下的。尤其是程诺这样相貌和学习都很突出的好学生,自然而然成为老师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辅导员眼睁睁看着她短时间内暴瘦,精神状况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今天居然还破天荒地旷课了,所以才把她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
面对好心热切的辅导员,程诺心里是感动的,可她不想说自己是因为失恋,就顺着对方的话说是学习压力大。辅导员给她疏导了十分钟才放她离开。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程诺鞠了个躬,离开辅导员办公室,感觉比上两节课还累。
可能是太紧张了,程诺突然想上厕所。厕所在走廊尽头,她径直走过去,经过某间办公室时,听到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程诺脚步微顿,才想起来前面就是赵越的办公室,上学期期末她才来这里送过资料。
虽然关了门,但窗户玻璃是透明的,这么走过去说不定会被赵越看到。
程诺还是不想面对赵越,脚步偏了个方向,想悄悄走人,另一个更为熟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阻止了她后退的步伐。
“忘了。”
只是两个字,那清冷的音色和低缓的语调却像是刻在程诺血液里一样,让她瞬间沸腾起来。
是林亦言!
怎么那么巧,林亦言这个时间在赵越办公室?
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快点走吧别让她发现”,可是两条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都动不了,程诺眼睛黏在那扇窗上,试图透过玻璃窥探到里面的情况,可惜反光太严重什么也看不清。
独立办公室里,赵越身体靠在办公桌上,歪头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满脸疲惫的林亦言:“怎么感觉你好像一夜没睡,昨晚做贼去了?”
林亦言淡色的眼眸难以察觉地闪了一下,不理会她的调侃。
赵越也不计较,手里摆弄资料,漫不经心地说:“你这大清早跑来找我干嘛?”
“看看你,不行吗?”林亦言声音听上去没什么波澜。
“行行行。”赵越笑道:“刚好我没吃早餐,看你也不像是吃过了,等会儿你请客哈。”
林亦言不置可否,低眸,纤长的手指按了按酸胀的眉心。她确实一夜没睡,没什么精力,现在不想说话。
“你要喝水吗?”赵越问她。
“不用。”
“那帮我倒一杯吧。”赵越指着角落里的饮水机使唤她,“要温的不要冷的。”
林亦言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马克杯,突然瞥见办公桌上的某个物件,瞳孔一缩。
“杯子是干净的,不用洗。”赵越头也不抬,等了半天不见她动,抬头看过去,见她眼睛死死地盯着鱼缸里的金鱼,心里咯噔一跳,丢下手里的东西扑过去,紧紧护住那个鱼缸。
林亦言眼神晃了晃。赵越居然背着她偷偷养“林小言”。
瘦了吗?还是胖了?林亦言瞧不出来,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鱼缸了。上一次见还是五一长假前,她还在a市出差,程诺给她发了“程小诺”和“林小言”的照片。本来是一对儿,转眼间,这鱼缸里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条。
林亦言呼吸一紧,想伸手摸一摸鱼缸,却被赵越打落。
“干嘛?”赵越戒备地看着她。
林亦言喉咙轻滚,哑声:“我不是让你扔了吗?”
“这好歹是条生命,你说扔就扔啊,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呢。”赵越不留情面地损她,怕她动手来抢把鱼缸放到后面她抢不到的地方,转过身,见她眼睛仍盯着那个鱼缸,心里一动,说:“怎么,舍不得了?”
林亦言薄唇微动。
“舍不得也不给你!”赵越不等她开口抢先说。
林亦言脸上露出一丝恼意,视线从鱼缸挪到赵越身上:“那是……我和她一起养大的,你留着它有什么意义?”
赵越耸耸肩,说:“反正你们已经分手了,你们两个都不愿意养,那我就收留这可怜的小东西咯。等它再大点,我就把它杀了喂我家猫。”
林亦言眸底闪过某种情绪,稍纵即逝。避开赵越的目光,她看向别处,淡声:“随你便。”
赵越看她若无其事地拿起杯子去帮自己接水,突然想到程诺那副憔悴的模样,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想了想,小声说:“程诺这段时间应该过得很不好,你有去看过她吗?”
饮水机里的水汩汩往下流,林亦言手一偏,滚烫的热水洒在后背上,瞬间红了一片。她好像没感觉,只是拧了拧眉,继续接水,避重就轻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赵越看不到她被烫了,被她这幅好像事不关己的态度气得够呛,想破口大骂,张嘴时又噎住了,灵光一动,临时改口道:“分了也好,恢复单身程诺选择也多些。”
她故意刺激林亦言:“你都不知道她现在多受欢迎,不对,她之前就很受欢迎。昨天不是520嘛,好多男生跑来跟她表白送礼物,听说一个个都是帅哥,其中一个还是隔壁新闻系的系草,就是不知道她最后接受了哪一个。我觉得吧,那个系草人还是不错的,长得帅,听说学习也不错,他要是能跟程诺……”
“砰——”水杯砸在木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声音不大,但那扑面而来的低气压却足够让赵越闭嘴了。
林亦言面沉如水,眸光微冷地看着她,语气低沉:“能不能别提那些不相干的人?”
“怎么啦?听说程诺受欢迎,你心里是不是……”
“程诺,你怎么还没走呢。”一门之隔,辅导员的声音突然响起。
门里门外的三个人同时怔住。
赵越收起脸上的幸灾乐祸,霍地打开门:“程、程诺。”
五月的阳光火一般灼热,洒在身上,程诺却觉得浑身刺骨的冷。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林亦言抱着那么一点不该有的期盼,此时此刻,全都被林亦言刚刚那句摧毁殆尽了。
原来,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顾不得门里门外的两个老师,程诺转身跑了。
“程……”赵越想喊住她,一句话没说完,只感觉身边卷起了一阵风,眨眼的功夫,林亦言已经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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