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思欲做贼,伐毛洗髓

“钱……”

贡院附***安客栈,一独立院落中,陈观站在荷花池边上,皱眉沉思。

飞星剑是把好剑,也与他有那么一点奇妙缘分,陈观比较中意,但价值千金……

他只百余两纹银,正在想从何处弄来这么大笔钱。

陈家倾家荡产,还是能凑齐所需银两的,但却不可取;

借?前任并无能借千金的土豪朋友;

那就只剩下偷抢……不对,是劫富济贫这条路了!

“借还要还,这劫富济贫,甚合我意!”

陈观想道,返身回到屋里,为晚上劫富济贫准备起行头来。

夜行衣?no,陈观有更好的选择。

只见他自书笈中取出狼毫笔、朱砂、符纸、紫砚等符房四宝,放在桌上,研磨好朱砂后,提笔蘸墨。

意沉丹田,将真气运至笔尖,陈观挥动狼毫,笔似有千斤之重般,一笔一划,皆力透纸背,符箓渐渐成形,却是一道隐身符。

“哗……”

当最后一笔落下,符纹红光流传,将整张符纸染为红色,经久不散。

“红符,不错。”陈观满意点头。

符由低到高,分黄、红、蓝、银、金几个级别,黄符为凡品,不入流,红符才是真符,一次便画出红符,陈观自然高兴。

陈观运神内视了下,发现体内真气还够画一道隐身符,即再次挥动狼毫,精气神凝聚笔尖,再次画出一张红色隐身符来。

两张隐身符画完,陈观丹田中真气仅余一丝,感觉无比的虚弱。

“真是气若游丝。”

陈观想道,连忙运转吐纳之法,炼精化气。

炼气片刻,陈观感觉速度太慢,便取出醉仙葫,灌了一口灵酒下肚。

“轰!”

灵酒下肚,腹中似有火山爆发一般,热气瞬间扩散全身。

热,似置身蒸笼一般,陈观一身皮肤霎时变得通红,汗如泉涌。

灵酒效力太大,仍在持续驿放热浪,汗水流得更快,由淡转红,竟是血汗!

陈观暗呼不妙,连忙运转功法,炼化体内过剩的精气。

血汗依旧不断流出,又因体温过高,水分迅速蒸发,留下点点血污。

血污一点一点累积,及至遍布全身,好似一个茧,将他包裹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陈观炼气结束,微微一动,血茧龟裂,片片脱落,露出其下皮肤,莹白如玉,散发着温润光泽。

真气壮大了数倍,陈观正自高兴,突闻一股恶臭,如同腐鼠,自身上散发,挥之不去。

“呕!”陈观干呕,眼泪都出来了,瞬间脱光衣服,跑到水井边,打水冲洗。

“我这么可能这么臭?”

陈观一边洗,一边怀疑人生。

连洗十余次,皮都搓红了,陈观依旧感觉身上有股淡淡的臭味。

“错觉,一定是错觉!”

陈观如此想道,不过却烧了香汤,泡了大半个时辰,才缓过来。

至此,陈观才有心情检查自身变化。

真气壮大便不说了,陈观洗完澡后,感觉浑身轻松,就像生病的人,沉疴尽去,骨头都轻了几分。

“似乎是伐毛洗髓,排出杂质?”

陈观不确定的想道,活动了下身体,全身骨骼一阵噼啪爆响,灵活写意。

反正是好事,陈观也不刨根问底,活动一翻后,进入房间,将臭不可闻的衣服扔到外间垃圾桶里,又点燃熏香,净化房中空气。

诸事忙完,陈观再次坐下,重调朱砂,挥笔画了些神行符和土遁符。

各画几张后,陈观看了眼天色,夕阳西下,晚霞满天,风景绝美,不由吃性大发,准备去临江楼吃顿好的。

陈观说走就走,收拾一下后,背上书笈,便往临江楼走去。

临江楼乃是金华府城内,最有名气的酒楼,招聘全鱼宴,冠绝府城。

临江楼位于城西,坐落在东阳江和蒲水交汇处,江景优美,一边享用全鱼宴,一边欣赏渔舟晚唱之景,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陈观走了十几分钟到得临江楼下,但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无比,内中是座无虚席。

“饭点时候来这临江楼,真不是个明智之选。”

陈观摸摸鼻子,正想转身走人,突听二楼有人高喊:“子瞻,陈子瞻!”

叫“子瞻”,陈观不确定是叫自己,毕竟字子瞻的大有人在,但加了姓氏,可能性便大了不少。

他抬头望去,就见一蓝杉士子,对着自己连连招手。

陈观脑中立即冒出一段信息:张玄玥,字明珠,东阳人……

总而言之,是前任同窗,关系还不错。

“快上来!”见陈观注意到了自己,张玄玥立即喊道。

“运气了!”陈观心中大喜,挤开人群,上了二楼。

“这里。”陈观一上二楼,便见张玄玥站在一间包厢门口对自己招手。

“明珠兄!”陈观走过去,拱手一礼道。

“别这么多虚礼,来,里面坐,今日我请客,敞开吃,别客气!”

张玄玥一边说,一边拉着陈观进了包厢。

陈观入内一看,里面有四五个秀才在坐,正在那高谈阔论。

这些人陈观都认识,皆前住府学同窗,其中一名王道一的见陈观进来,瞅了一眼后,又瞅了几眼,惊道:“一月不见,子瞻这风采越发出众了,简直玉人!不知用的什么保养之法?”

其余人闻言,皆朝陈观看来,一个个也惊叹不已,张玄玥也道:“难怪刚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原来是子瞻气质大变,啧啧,这形容气质,怕是传说中的仙人,也只如此吧?”

“夸张了,只是一月不理俗务,稍微变化-点,列公是许久未见,不觉把效果放大了而已。”

陈观打着哈哈道,怕说个没完,转移话题道:“明珠兄请客,不知是有何喜事,说出来让兄弟也高兴高兴。”

“唉,哪有什么喜事,不过是岁考来临,怕考过后再无此好心情,提前欢饮罢了。”张玄叹气道。

“张兄何必如此,兄之家世,又不指着功名吃饭,考得不好,又有何关系,且看开些。”

陈观安慰道,这位读书不行,但家境富裕,不愁吃喝,不靠科举吃饭,如此也就是矫情?

“只是家里过不去……”张玄玥叹道,却是家中二房出了个神童,十一岁考上秀才,这次岁试。

“唉……”

张玄玥幽幽一叹,感觉刚刚点的全鱼宴不香了,该多点些杜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