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晋江文学城首发

窗边的人缓缓转头,看见她时竟似有些惊喜,露出少年般的笑容来,“妻主,你醒了啊。”

他快走几步至江清雪身边,将头靠在江清雪的胸膛上,“早饭马上就好了,我们喝粥好不好呀。”

“林,林远笙?”

日日同床共枕,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站在窗边的少年是林远笙?

林远笙声音娇软,带着一点点撒娇,仿佛他仍旧是那个被江清雪捧在手心的男人。

一低头,透着厚重的棉被,才看见她身上绑满了粗麻的绳子, 穿过床板, 给绑了个囫囵,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

江清雪惊呆了,她想, 大约是还在梦里吧, 除了梦, 再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她看见这种场面了。

有清风顺着窗口吹进来,略过江清雪的鼻尖。

不知为何,她忽然又觉得,这不是梦。

她赶紧闭上眼睛想睡回去, 等一会儿再醒就好了, 然而心中却越发有一股不安焦躁感, 叫她怎么也睡不着。

帘外传来动静,有人进来了, 江清雪赶忙睁开眼睛, 却见一个修长清瘦的背影站在窗子那, 伸手稍稍支开了一点窗户。

别是大中午了吧,江清雪正要从床上爬起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爬不动了。

江清雪浑身僵硬住,被子在挣扎时早已有些凌乱, 盖不住她整个身体。

江清雪呼吸一窒,忽而想起自己那封和离书,她好像,昨天一整天都没看到它。

正想着,眼前就出现一张脆而薄的纸,并不是十分好的纸张,像被谁大力揉搓过一般,皱的不成样子。

江清雪却觉得浑身汗毛倒立,她唯一能动的手指转了转,掐了自己一把。

嘶,剧痛无比,所以……不是梦?

是真的,那她是,被谁绑架了?

林远笙有些懵懂的抬起头,又是笑了笑,笑的莫名有些恐怖,他好像从来都不这么笑,带着几分刺人,几分自嘲,更多的,是溺在眼睛里的怨恨。

“松绑了然后呢,等着妻主给我递和离书吗?”

方才还娇娇软软的公子,冷下脸来,江清雪才发现,他眼底青黑极重,像是几个晚上不曾睡过了一样,一双眼珠泛着冷,紧紧盯着她。

江清雪更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睛瞪一瞪林远笙,“既然你看见了,那你也该知道,我上面写的条约,银子一半都归你,家里旁的东西也归你,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她瞪着林远笙,企图让林远笙察觉她的怒气。

然而林远笙才是要火冒三丈的人呢。

他忽而俯身凑近江清雪,两人几乎要鼻尖对鼻尖,对方并没有束好的头发落下,全打在她脸上。

林远笙观察了下江清雪的神情,发现她竟是真的很生气。

好歹,她还愿意生气,还愿意搭理他。

曾经听李叔说过,村里曾有一对妻夫互相和离,之后便是谁也不搭理谁,男子因为和离,更是被村里人排挤冷落,因为名声贵重,若非当真厌恶,女子是不会轻易与男子和离的。

妻主是当真厌了他,要与他分离了。

可是她怎么可以?

她明明……对他那么好的,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所以他不知道,这样的好,也是能随意收回的。

“妻主以为给了我些银子,我便能开开心心的应了你的和离?”

林远笙眼眸冰冷,薄唇轻抿的弧度更是吓人。

江清雪本想说这是自然,我对你又不好,还有家暴的前科在,你不躲得远远的,难道还有不愿和离的道理?

但看着林远笙这样子,却是有些说不出口。

事情仿佛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林远笙看着她,几乎要目眦欲裂。

她不说话,他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若非心中对他已经有了决断,又岂会那样狠心?

林远笙猛的站起身,身上穿的是江清雪之前为他买的广袖白袍,这是他最心爱的一件衣服,但因为颜色太白了,总担心干活儿时会弄脏,今儿倒是舍得穿出来,甚至一甩那袖袍,宽大的袖口直接打在江清雪脸上。

江清雪脸都绿了,又不等她骂爹,林远笙紧接着说,“在妻主眼里,我自然是那等庸俗爱财之人,会为了丁点银钱就同意和离,既如此,我绑了你,这所有东西也都是我的,岂不更好?”

林远笙拿眼尾去瞟江清雪。

江清雪深吸几口气,才勉强能维持冷静,咬牙道:“不论如何,你先把我松开,那些银子,你要就全拿去好了!”

大不了老娘东山再起,不就是一点银子吗,就当老娘赏你了,快给我松开。

江清雪瞪林远笙。

那一眼凶狠的,仿佛将他当做敌人一般,林远笙心中一痛,慌忙转头,理也不理她,去屋外取了熬好的粥来。

这边江清雪已经要不耐烦极了,那绳子紧紧束缚着她,连一点动的余地都不留,她只能不停挣扎,藏在被子里的手都磨出深深的红痕,还不作罢。

林远笙端着粥碗漠然地看着她的动作,过了会儿,倏尔又笑起来,“妻主还是莫要挣扎了,这绳子是我从李叔那买的,很结实。”

他将粥放在床边,舀起一勺想要喂江清雪,江清雪却不理他,仍旧自顾自的挣扎,在林远笙看不见的地方,她脖子,手腕,脚腕,皆有些破皮。

不知折腾了多久,江清雪终是力竭般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厉声质问林远笙,“你到底想做什么!还不快松开,你知道你这是犯法的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不清楚古代的法律,但是你无缘无故囚禁一人,总是不行的吧?

然而林远笙却惨然一笑,“那又如何?总好过,妻主拥着别人,对别人好。”

他有试着想过妻主许是失了对他的新鲜感,想另寻一个男子伺候在身边,一开始,他想的是,也许他可以和那个男子和睦相处,共同伺候妻主呢?

可很快,他就发现不可以,他无法接受,妻主拥着旁人,对旁人好,更无法接受,妻主的床头睡着旁人,这是光想象都让人痛苦到不行的画面。

江清雪隐约能从他眼底看到一些疯魔扭曲,与书中描写的男二黑化后一模一样,她人都傻了。

妈的这个男二是什么时候黑化的?操,她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他,还把他供黑化了?

江清雪心情有些疲倦,却仍撑着,想好生与林远笙说话,“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松开我,我们好好说。”

两人现在就是敌强我弱的情况,林远笙绑了江清雪,绑的还死特么紧,挣都挣不开,她弱势的要死。

可对方明显不愿意跟她好好说,避过那句话头,林远笙端起粥碗重新舀了勺温热点的,“妻主先吃点东西吧。”

江清雪:冷漠jpg.

你丫根本不想放人,还让我吃东西,我吃锤子吃,这辈子都没被人捆着吃过饭。

江清雪不配合,林远笙就想微微拖着她的头,给她喂下去,然而……手托到对方后脑勺,却没托动。

林远笙也怔了怔,好像,绑的太紧了。

他看起来有些慌乱,低头小声说道:“我给你把脖子松了,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江清雪:……

我特么动死你。

她不说话,林远笙觉得妻主应该是不会配合的,可是他没有办法,妻主不能饿着。

林远笙小心拉了拉江清雪的手,想跟她再撒撒娇,却不期然碰到一片黏腻。

掀开被子,入目便是妻主刺眼的双脚双腿。

林远笙一瞬间都要哭了,他小心的摩挲江清雪受伤肌肤的周围,还轻手轻脚的扑上去吹气。

江清雪都要气笑了,造成一切的人是你,现在你还要哭。

她语气里只有不耐,“你快给我松开,今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若不然——”

江清雪上下看了他一眼,却也不知道能拿什么威胁他。

不给他钱?那也太不是女人了,打他一顿?那跟原主又有何差别?

她干脆就此止住,沉默了下来。

林远笙却还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指坐在床沿上,缓缓张口说,“既往不咎却还是要与我和离,江清雪,你可曾有心?”

面对男子的控诉,江清雪眼睛都要喷火了。

她现在正生气着呢,便只想拿话刺他,“有心也不是给你的,你这般恶毒,又让我怎么喜欢你!”

江清雪撇开头不去看他,她料想对方的神情一定是天塌地陷,但她现在也快要天塌地陷了,被东西绑住,困于一地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甚至想脑袋往后一蹦,敲死自己,没有自由,对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是最生不如死的。

林远笙听了这话,便感觉浑身都痛,哪哪儿都歇不下来,他的妻主,嫌他恶毒,说不会喜欢他。

他到底是有多恶毒,才叫她这样厌恶?

江清雪正说完,还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呢,结果胸部及以上的绳子就断了两根,她眼睛一亮,还以为林远笙良心发现,预备放她走了呢。

若此时林远笙放开她,她恐怕是恨不得提着包袱跑的远远的,再也不愿见到这个人。

然而,江清雪快乐的转头,却见林远笙拿起昨日她看见的那条狗链子,里头塞了白花花的棉絮布条,然后当着她的面,扣在后面的柱子上,预感林远笙要做什么的江清雪当然是激烈反抗,甚至一张嘴咬在了林远笙手上。

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林远笙不得不低头去看,他垂眸,只能看见妻主好看的嘴巴,高挺的鼻子,连牙齿都这么好看,雪白雪白的,就是给他的血染红了一点。

料想中的尖叫跟痛哭都没有,眼前这个怕疼的男人,好像一下子就不怕疼了。

他任由她咬着手腕,好像咬的不是他的。

有黏稠的鲜血滴下来,顺着江清雪的下颌,也有浓重的血腥味进到她嘴里,终于让她忍受不住的松了口,仰躺在床上继续喘粗气。

像是认输般,江清雪问林远笙,“你到底要怎样?”

林远笙眨了眨黑润的眼眸,将江清雪脖子上的铁链子扣紧,然后摇晃手中粥碗,出口声音仍旧软糯的很,“想要给妻主吃早饭。”

江清雪很痛苦很疲倦,她真想捂着头大喊两声,但问题是现在她的手动不了。

“你绑着我,我要怎么吃饭?”

她有气无力的,连眼睛都懒得看林远笙。

这人明明自己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黑化了呢?

这换谁也理解不了不是?

林远笙收了脸上那点软色,与江清雪冷漠道:“你不吃,我也不会放了你的。”

江清雪觉得这人现在疯了,一会儿冷一会儿软的,学川剧的都不一定有他变脸快。

于是江清雪侧头,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她也不打算认输。

林远笙握着粥碗的手紧了紧,忽而将其放下,转身又出去了,过没一会儿又回来,带回来一个布条,在江清雪惊恐以及看神经病的眼神中,绑在了她嘴巴上。

江清雪人都疯了,她想要骂林远笙,却只能呜呜呜的,而林远笙,也只是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出了门,哦,顺道把门上了锁,深怕有熟人直接推门进去,拯救了江清雪似的。

江清雪就像一朵凋零的花儿,歪着头待在一张木床上,中间偶有用力,却是挣到流血,也挣不开这麻绳。

心中便连李叔也记恨上了,有事没事买这么结实的绳子干嘛!

不知过了多久,林远笙终于从外面回来,他打开门进来,手里什么也没拿,江清雪怀疑他是出去吃屎去了。

“妻主,我回来了。”

他此时声音又变得软糯,揭开了江清雪口中的布条,又看见她的手上满是血迹,眼泪不由盈上眼眶。

他心疼的抚上那些血痕,抿了抿唇,小声劝似的道:“妻主不要这么用力,都流血了。”

江清雪:“……”

我差点都要以为你有多心疼我了。

你这么心疼我你倒是给我解开啊喂。

林远笙只顾着伤心流泪,却半点不提把人解开之事,江清雪累了,干脆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要是早知道今天会这样,昨晚她打死都不可能睡。

鬼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睡这么沉,林远笙绑她这么多圈都没把她绑醒,她是猪吗!

她气的闭目养神了,林远笙却是还在的,只见这人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两个肉包子,又十分殷切的送到江清雪鼻子边,小声道:“我听你摊位旁边的女人们说,你最喜欢吃这家的肉包子了,我给你买了两个回来,你吃一口好不好?”

若不是两人现在的姿势,江清雪会觉得林远笙真像那种卑微舔狗。

可事实却是,没有一个舔狗会把自己舔的对象给绑起来的!

他根本不是什么舔狗,就是个注定会黑化没救了的恶毒男二!

林远笙见江清雪不理他,心中还有些委屈,扯着对方衣角小声道,“这是我放在怀里带回来的,没有凉,你吃一口吧,别饿坏了身子。”

江清雪继续不理人的同时,脑子里忍不住发散思维,这包子现在热气还这么足,更别说刚出锅的时候,他一路还放在怀里带回来的,岂不是胸口都要烫熟了?

许是见她许久不说话,林远笙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最后定格在一个有些凶狠的表情上。

只见林远笙恶狠狠的问江清雪,“你吃不吃!”

江清雪不说话,他便继续说,“你若吃了,我就给你把身上的绳子松了,只绑手上脚上跟脖子上的,怎样?”

还怎样,这下江清雪真的忍不住了,猛的睁开眼睛瞪他:“你以为你遛狗呢?”

操以后就给她挂个狗链子栓在床上了?

林远笙不认同的皱眉,纠正道:“是铁链子。”

屁,就特么是一个狗链子。

江清雪浑身上下写着生气两个字,简直都要气坏了,但最终,她还是沉着眸子问,“你确定我吃了你就会把我身上的绳子给松掉?”

丫的等老娘身上绳子松了你看老娘怎么教训你,屁股都给你打烂!

一般江清雪是没有这么粗俗的,但今天真的很生气,一大早被人绑住的生气,手上脚上全挂彩的生气,没吃饭的生气,各种生气,都来源于同一个人,林远笙。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收拾他。

林远笙点头,又把包子往那边递了递,“但是你得先吃。”

江清雪这才试探性的伸脖子,咬了一口,包子肉汁鲜美,还冒着热气,味道很好。

她几口吃完了两个大包子,正要喊林远笙给自己松绑,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浑身一软,就尼玛没力气了。

江清雪瘫软着身子,看到林远笙覆在她身上,为她解了身上的绳子,又上了药,用布条包住,再拿绳子绑着,心中简直要骂人。

她该想到的,林远笙去镇上一趟,怎么可能是专门为了给她买两个大肉包子?

还是去了才知道她爱吃的,指不定这包子就是顺带的,里面下的东西才是最主要。

江清雪瘫软着只有一双眼睛方便动,就干脆开始瞪林远笙,势要将他瞪出个洞来。

林远笙将她手脚皆绑好,也算完成了承诺,于是笑了笑,“妻主,我出去一下,会及时回来做午饭的,你不要担心。”

江清雪懒得理他,心想你最好就不要回来了。

算了,他不回来我也出不去,还是回来吧。

一个小茅草屋,困着两个伤心人。

哎,江清雪对着床壁感叹一声。

林远笙出去的时间有些长,等江清雪刚巧肚子饿,他就回来了。

此时江清雪早已因为乱动,而在床上扭成了个蛆,林远笙忙伸手将人扶正。

江清雪上下打量着他,却见他是换了身衣服出门的,一身粗布麻衣,手还使劲儿往背后躲。

“哟,去给人洗衣服了?”

那手露出一点点,红肿的地方,就给江清雪看出来了,这不又是洗衣服去了。

林远笙低下头,一副乖巧认错模样。

江清雪却嗤笑一声,“呵,洗衣服就洗衣服,躲躲藏藏干什么,你以为我还会管你?”

她又将人上下看了一圈,触及林远笙眼里的水花,却仍旧狠狠心说,“我也管不了你。”

林远笙听见这句话蓦然瞪大已经泛红的双眼,忽而扑上去抱住江清雪,口中泣不成声,“管得了的,妻,妻主管得了的,只有妻主能管我,只有妻主。”

这人的热泪落在肩膀上,她穿的薄,于是也渗透进皮肉里,江清雪心绪微动,忽然又想好好说话,“你既然说只有我能管你,那你为何还要绑着我?难道在你眼里,我是绑着管你的吗?”

林远笙身子一僵,江清雪眼里就显出几分光彩来,仿佛看到了希望。

结果……对方二话不说转身走出了房间。

江清雪一颗心,啪,摔地上,又碎了。

林远笙沉默不语,归根结底,是不敢放了妻主,她被绑住时说话尚且如此伤人,若不绑着了,她定是理也不会理他,转头就走的。

他不敢拿这样可能让人绝望的结果去赌。

若赌输了,他会死的。

江清雪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还要被林远笙绑多久,苍天呐,能不能别这么对她?

被绑也就算了,重点是原主这家,地理位置是真正的地处偏僻,她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叹息jpg.

而林远笙,在外面做好了午饭,又给江清雪端进来,大抵是没钱了,午饭显得十分素,早上没吃完的粥配一点小菜。

他看起来也有几分愧疚,低下头嗫嚅着说,“我晚上再去给妻主弄点好吃的。”

接的衣服刚洗完,下午去送一盆,又能接一盆,可以赚四文钱,加上身上仅剩的一文钱,可以给妻主买条鱼了。

江清雪一眼就看穿了林远笙是怎么想的,内心:……

你丫的,老娘好吃好喝供养你还要给你钱你不要,非得把我绑起来再出去给人家洗衣服?

还说什么绑了我我的银子都是你的呢,你倒是拿啊,就没种,钱都不敢拿。

江清雪要气死了,偏又拿林远笙没有办法,一颗心脏抽痛抽痛的,根本不看他跟他手里的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选择的机会来了,想看dalan屁股扣1,想看欺负孕夫扣2,还有别的想法扣3并陈述想法

感谢在2021-09-07 20:11:40~2021-09-08 23:53: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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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雪被外头有些强烈的日光刺的眼睛疼, 可没一会儿日光又被什么遮住了,她迷迷蒙蒙睡回去, 下一刻却猛的睁开眼睛,“卧槽什么时辰了?”

江清雪有几分惊恐的抬头看向那个无知无觉,靠在她胸口撒娇的林远笙,嘴巴动了动,艰难的从喉咙里溢出几个字,“远笙……你给我松松绑好不好?”

她这话声音放的极轻,像是生怕将林远笙吓跑了。

单看身形她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