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失败的营救
大车里有了动静,外头的黑影们手里的动作也是加快了几分。
可是,大车的牢固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料!
而且,锁住车门的锁头,也甚是精妙,远不是他们高原上那些简单的锁子能比的!
一时间,那锁子竟然无法打开!
黑影们有些急切,手上的动作不由的加大了幅度!
结果,在寂静的黑夜了就突兀的响起了声响!
“外头有人!”
方才护卫们进去的那房间里,有人出声喝道。
黑影们知道自己暴露了,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干脆放开了手脚向着那锁子猛砍!
“当啷!”
终于,锁子被他们劈砍开了!
车里黑乎乎的,一个身影向着外头艰难爬动着!
“央根!”
黑影们在借着月光看到那人乱糟糟头发下的面孔后,立刻有人出声惊呼!
“来人啊!有贼人劫人了!”
护卫们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央根!你们快跟我们走!”
黑影也出声急促的催促道。
可是,央根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动作艰难的向外爬着。
他身后的几人也是同样伤重的样子,甚至有人一动不动,似乎是昏过去了。
“快!”
黑影们不断催促!
有人干脆上车,想要将央根他们架下车!
可是,就在此时,从中院,还有前院其他的房间里,开始有护卫冲出来!
“啊!”
央根低吼一声!
他猛地将手里的一团布帛应是在到了一个黑影的手里!
“走!”
央根用吐蕃语喊出了这个字!
黑影们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是在看到越来越近的护卫们,只能是一跺脚,便向着大门方向冲去!
大门那边倒是没有护卫,黑影们快步冲过去,打开院门,冲出院门消失在月色里!
“嘿嘿!还这是让郎君算准了!这些家伙还真的敢来劫人啊?”
大车上刚才还身负重伤,行动艰难的“央根”,此刻却是轻松的从大车上一跃而下!
那身手,完全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而其他那几个车上方才还要死不活的人,也全都活动着手脚下了大车。
一个个的搓着手,跺着脚。
看来是没有受伤,但也被这初冬的夜晚给冻的不轻。
毕竟大车上可是没有炉子的。
“好了,你们几个赶紧进去收拾一下,暖和暖和!大年,东西给他们了?”
张季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冲着几人笑着摆了摆手。
然后又对着那个“央根”开口问道。
“嗯,给了!郎君放心吧!”
“行了,你也赶紧让任童给你卸了易容术吧!顶着个死人脸有啥嘚瑟的?”
占张季冲着化妆成央根的张大年说道。
张大年也不多说啥,点头笑笑进屋去让任童给他祛除易容了。
张季看着院子大门方向,面色凝重。
“这回的教训,应该能让这些吐蕃人有一个难忘的教训了吧?”
张季呢喃道。
没错,大车上的那几个据说是被活捉的贼人,全是张家庄子上的护卫假扮的!
这也多亏了任童的那一手更改容颜的手段!
说来也巧,张大年与那个死去的央根身材相貌有几分相似。
便被任童选中,板做了央根。
虽然张大年他们不知道这个吐蕃人的名字,但是从之前在路上,吐蕃人查看他们时喊出的名字,知道这个人应该在吐蕃人中认识他的不少。
张季弄了这么一出,看起来有些麻烦。
就连李承乾他们几个都没有告诉。
可是,这也是正好能瞒过禄东赞,不得已而为之。
再说那些逃出张家宅院的黑影们。
现在是晚上,他们自然是无法离开群贤坊。
在他们租赁的那个南十字街曲巷里的宅院里,黑影们全都多在屋内。
只有在一间窗户被蒙着的屋子里,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
“你是说,这是央根塞给你的?”
禄东赞看着手里黑乎乎的布帛,向着面前的人问道。
“是的!央根他们全都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在营救他们的时候,不慎被发现!正准将他们架着一起离开的时候,央根却突然将这东西塞给我,还大喊让我们赶紧走!所以,我们就……”
禄东赞点点头,没有去责怪手下办事不力。
“好了,你下去吧!交代他们不要发出声音,不要点灯!”
禄东赞摆手让那人退下。
禄东赞看着人离开,脸上才露出了忧虑的表情。
他在担心,担心张家人会江事情闹大。
那样的话,坊正一定会带着坊丁在群贤坊搜索!
要是那样的话,他们隐藏在这里那就危险了!
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群贤坊里并没有响起搜索贼人的动静。
反倒是天亮了之后,有了早起的人的声音。
禄东赞在坊门打开之后,第一时间,带着人分批悄悄离开了群贤坊!
禄东赞他们终于回到了四方馆吐蕃使团的驻地。
换上了吐蕃人自己衣服的禄东赞一个人在屋子里,手里捧着那张布帛仔细观看!
自从布帛拿到手,他已经看了半夜了!
从夜里看到天明!
然后回到四方馆,他又继续看!
布帛上写的东西是汉字,禄东赞倒也认识。
布帛上写的内容禄东赞也认识,那有画有字的地图,正是那震天雷的存放之地!
禄东赞心中在不断的天人交战!
他很想相信这份地图是真的!
可是,他天生的警惕,又让他不住的怀疑。
尽管这是“央根”他们用生命还回来的地图,但他依旧不敢完全相信。
不过这个也难不住禄东赞。
他已经派人乔装改扮,去暗地里查看地图上那个位于长安城外南边四十里的那一片山中!
人是派出去了,禄东赞心中忐忑的在四方馆焦急等待。
出城查看的人还没有回来,却有另一个消息被随从送来了。
“大相,方才群贤坊那边传来消息,说央根他们几个……死了……”
随从压低声音书说道。
“死了?怎么死的?”
禄东赞问道。
“说是自尽的……”随从又答道。
禄东赞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摆摆手让随从退下。
“死了也好……起码死无对证了……”
禄东赞一个人在屋里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