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糟糕的邻居(求首订)

深夜。

人静。

浴室里弥漫着圣地哥亚的雪茄。

马桶上闪着星星之火的雪茄。

“汩汩。”

一声液体流声。

白兰地酒特有白色浓酒,破空而出,灌过喉咙,直冲心脏。

“砰砰。”

“砰砰。”

心脏有规律地跳动,响在胸膛里,这声音悦耳动听,胜却人间无数声音。

“呼——”

浓烟里一个静谧的表情,没有悲伤,也没有欢喜,如同一副没有情感表达的雕像。

一个**裸的满是肌肉的男人,一手白兰地,一手雪茄。

这是甫从小丑那里回来的康斯旦丁。

拉尔夫斯和康斯旦丁,很幸运,遇到一辆牛车回去,不过付了三倍的价钱。

这也没有关系,如果住酒店,也是一回事,而且康斯旦丁不喜欢酒店,总觉得酒店的床单被套都是不干不净,这一点,有些别扭。

即使是很白,很白,也是黑的。

这不是洁癖,康斯旦丁不觉得这是洁癖,个人性格而已。

康斯旦丁每次住酒店,都会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相拥相抱出入酒店。

所以,每次不是远程任务,一般当夜回来,再不济,在外面露宿。

“呼——”

康斯旦丁再囫囵出一团雪茄,无目的地思绪:

人活着,或是痛苦,或是迷茫,或是无知。

复杂无比,跟画家的洗笔桶一样。

而我却是没有这些感情。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似乎天生没有这种情感。

痛苦?

悲伤?

寂寞?

孤独?

爱恋?

扪心自问,对于李诺雅的感情,我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我对于她的感情,理性而言,是出于愧疚和补偿的心理。

这二十多年的时间,她一直等,一直等,这愧疚也就越来越多,越多越愧疚。

但是,如果没有她,总觉得缺少了点东西。

只是,我对这些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

我只想安静地吹吹海风,钓鱼,或者划船。

在天气好点的时候,划着船到很远很远的外海去。

对于恋爱结婚,生儿育女,仿佛是很没有意义的事,也没有这种渴求。

为什么一定要有呢?

也不一定要有。

上帝捏土造人,并没有在每个人身后刻着需要做什么,不需要做什么,什么是合理的,什么又不是合理。

没有。

是的,没有。

我不一定需要感情。

我就是一把圣地哥亚匕首。

有一天,掉入土里,生锈了,慢慢腐朽去,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我就是一个怪物,说出来,不一定有人会相信,也不会有人理解。

我没有理由这么做,我仿佛是天生就这样子。

没有理由为何事所做。

没有。

理智?

禁欲?

似乎,与生俱来。

这是好事?

还是坏事?

我曾经以为,我会爱上一个女孩,然后生儿育女,看着他们长大,最后老了,两人在烤炉旁相互依偎……

看着她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听她梦里的呢喃。

很遗憾,没有。

没有为什么。

“呼!”

雪茄的烟气,腾地漫起。

康斯旦丁抽着雪茄,扬起禁欲的俊朗的轮廓,轮廓是一条曲折动感的曲线。

曲线在数学上往往是一条动人心弦的弧线,特别是三角函数的图像。

“呼——”

最后一口,康斯旦丁把雪茄烟头望马桶水里湮灭,慢慢放在灰色垃圾桶里。

“汩汩。”

把白兰地一饮而釂,“哐噹”,空酒瓶轻放进去垃圾桶。

思绪,到此为止了。

康斯旦丁走去喷水器下,打开冷水。

“哗哗哗。”

水流涌出,带着一股寒气。

康斯旦丁闭着深邃的眼眸,寸头上绽开着朵朵水花。

很快,浴室冒起热气。这热气不是来自热水,而是来自一具强壮的体魄。

“咚咚咚!”

“咚咚咚!”

就在这时。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穿过浴室,抵达康斯旦丁的耳朵。

这是康斯旦丁的家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一阵,又一阵,好像要把门拆下来似的。

康斯旦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依旧如故地沐浴。

无需多揣测。

这是隔壁那个糟心的邻居回来了。

她总是深夜里回来,还是醉醺醺的。

严重的时候,醉的不省人事,跟一条刚刚死去的尸体一样。

“开门!喂!”

“这是我家。”

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美人,一个妙龄女子。

这声音很像灯红酒绿的倾倒酒水之声,很撩人。

接着,是“窸窸窣窣”插钥匙的声音,看样子是要开锁。

过了五六分钟。

“嗯?怎么开不了。”女人疑惑不解,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怎么开不了呢。

这是世界的怪事。

“咔咔咔。”

女人不信邪地拼命地扭转着钥匙,直到把手扭红,扭痛才歇息。

“嘭嘭嘭。”用手敲门改为用手掌拍打。

拍不动,又用脚踹。

“混蛋。”康斯旦丁低声咒骂,把水关了,擦干水渍,围上浴巾,“吱吱吱”地穿着木屐走到门口。

“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不得安宁,让人反感。”

通过门镜,看到外面是一个胭脂水粉的金发碧眼大长腿的女人,一个词,便是艳美。

两腮酡红,双眼迷离,百分之一百是喝酒了,看样子,已经不省人事。

“喂,你家在隔壁。”

康斯旦丁朝着她说,好心地告诉她这不是她家,错了。

康斯旦丁不敢开门,这有前车之鉴。

这些教训,让康斯旦丁恐惧不已。

“隔壁?隔壁?神经病!隔壁什么都没有,走过去就是跳楼,傻瓜蛋。知道吗,傻瓜蛋。我才不上当。”

女人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地指责,为自己的聪明得意扬扬。

女人绝对喝过头了。

这会儿,推她一把,绝对站不住。

酒,果然是上帝打盹时的糊涂。

康斯旦丁躲在门后,疑重着脸。

女人愣愣了一下,似乎想了什么,愤怒地大叫:

“喂!喂!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快滚出了。”

“快滚出来。”

康斯旦丁低低地说道:

“迷失的女人。”

“没有时间了,自求多福。”

康斯旦丁转身走回去浴室,懒得理睬一个疯女人,还有把脏衣服洗了,再收拾一下浴室。

浴室太邋遢了,跟一个掉进去泥坑里的人在洗澡一样,到处都是脏兮兮。

“嘭嘭嘭!”

“嘭嘭嘭!”

这次。

女人又两只手轮流着拍打,像打鼓一样,很有节奏感,像阿及利亚大陆的绿人一样打鼓。

“似乎,应该让你尝尝子弹,才能安静。”

“喝酒的女人,真是一个麻烦。”

康斯旦丁被弄得有些不耐烦,以杀手的忍耐素质,还是可以把来自女人的骚扰当成小孩子的吵闹声,但他决定“一劳永逸”。

这是突发奇想的办法。

“开门!”

“开门!混蛋。”

女人醉醺醺地叫嚣。

康斯旦丁慢慢地走出浴室,要干掉这个讨厌极了的醉酒的女人。

她不知道,她招惹了一个杀手,正如羔羊望狼爪低下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