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我很庆幸,自己的脸皮……比较厚
原本,在意识到,面前这具僵尸,是自己认识的人时,安林海是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但,不知何时,他已经改变了姿shi跪在了卫长青的身前,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崇拜。
即便是卫长青,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为,类似的目光,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过,那就是叶紫风。
然而,他哪里知道,先前,他讲述那些有关仙僵的事情时,安林海就在他们身后,将他的话,一字不差,全都记在了心里。
虽然,那一番话,没有经历过印证,但却听得安林海,心潮澎湃。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ci,对玩乐之外的事情,如此上心。
再者,无论是卫长青,还是冷寒霜,都展现出了天阶的实力,这让他,更是钦佩。
在他看来,两人如此年轻,就有着这么高深的修为,还见多识广,定然有着不小的来头,即便是比之安家,也不遑多让。
知识渊博,又有实力,也难怪,安林海会折服,有了拜师的想法。
“收你为徒?”
片刻后,卫长青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安林海的身上,有些哑然失笑。
刚才,还对自己破口大骂,要给自己一个教训,结果,还没出门呢,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吧?
安林海连忙说道:“恩人,你就收我为徒吧,我这个人,虽然有很多毛病,但绝对衷心,只要入了师门,就绝不会背叛,哪怕让我在家族和师门之间选一个,我也一定会选择师门。”
说话的时候,他拍着胸脯,作出保证。
卫长青笑了笑,“怎么?不继续做你的大少爷了?”
安林海憨憨一笑,“恩人,您说笑了,我在家中,排行第三,年纪最小,可不是什么大少爷,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少爷。”
闻言,卫长青感到一丝好笑。
但,很快的,就摇了摇头,“你刚才说你衷心?可是,一个连自己的家族都能放弃的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
安林海面色一变,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话。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起来吧,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闻言,安林海有些急了,“恩人,不,师父,您不能不要我啊!您就收下我吧!我知道,先前是我狗眼不识尊容,得罪了您,您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但请您一定要收下我啊……”
卫长青略感头疼,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说了,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还有,你不是我的弟子,也不要喊我师父。”
然而,安林海却恍若未闻,沉声道:“我不管,徒儿认定您了,您就是我师父,就算您不认我,在徒儿心中,您就是我的师父。”
“……”
卫长青沉默了,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安林海这个纨绔大少,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是……耍无赖?
看这样子,是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了,而且,人家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想要拜师,他也不好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
一旁,冷寒霜也注意到了他的窘态,能让自家这位吃瘪的情况,可不常见,她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玩味的表情。
最终,卫长青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愿意怎么叫,那就怎么叫吧,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下,我不会收你为徒,也不会认你这个徒弟。”
安林海目光一亮,“您放心,徒儿一定会让您认可的。”
他虽然纨绔,不求上进,但并不代表着,就什么都不懂,他很清楚,自己突然向一名认识还不到半个小时的人拜师,很大概率,是会被拒绝的,更不要说,自己先前,还那么得无礼。
不过,就目前来看,还算不错,不拒绝,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他相信,只要自己接下来,用自己的真情实意,打动对方,就能获得对方的认可,并正式收自己为徒。
然而,这个时候的安林海,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此时的坚持、无赖,会给他带来什么。
多年之后,当他功成名就,震慑寰宇,回首往昔,每当被人问及,这辈子最幸运的是什么时,他总会笑着回答。
“我很庆幸,在那个年纪,自己的脸皮……比较厚。”
……
卫长青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安林海,转过头,重新将目光落在了伪仙僵的身上。
后者,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目光死死地看着他们,口中发出阵阵嘶hou。
“杀……杀……”
和普通jiang尸相比,面前这具伪仙僵,真的已经十分不凡了,短短的几分钟,通过几人的交谈,就初步学会了九州的语言。
冷寒霜眉头紧蹙,轻声问道:“公子,这具伪仙僵,怎么处置?”
卫长青沉默了片刻,转过头,目光再次落在了安林海的身上,问道:“听你刚才的语气,似乎认识这具尸体的主人?”
本来,安林海还沉浸在卫长青没有完全否决他这个徒弟的喜悦中。
但,当他听到卫长青的问话,抬起头,看向伪仙僵的时候,身体一震,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这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叫刘天豪。”
“朋友?”
卫长青点了点头。
至于安林海的称呼,则是被他给自动忽略了。
安林海挠了挠头,解释道:“其实,也不算是朋友,就是经常在一起玩的,关系近一些,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
安林海连忙说道:“是这样的,在半年前,刘天豪就失踪了,当时,无论是他们家的人,还是监察司,找了将近一个月,都没找到人,谁知道……”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又是一变,显然是想到了先前的一幕。
尤其是,想到自己和一具尸体,不,准确地说,是一只怪物,在同一个房间相处了这么久,他的脊背,就冒起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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