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解决家庭矛盾。
“你别先打断我的话,让我一次性说完。”温阮见贺宴辞有开口的意向,她立即阻止,真怕听到贺宴辞那些话,突发大力,一脚踹死了他。
贺宴辞没出声,憋着一口闷气,他倒要听听小姑娘能天马行空的说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温阮吸了吸气,语气官方,“贺总,我们当初结婚的的确确是个匆忙决定,双方都没考虑清楚,及时纠正错误是应该的。”她不觉得贺宴辞这种人会没考虑清楚,摆明是想坑她,给她金屋藏娇的对象打掩护,他们好私底下暗度陈仓,如意算盘还真会打。
贺宴辞深眸沉沉,没有任何情绪。
温阮顿了顿气息,继续,“我们虽然没什么共同财产纠纷,还是面临各种解释的问题,我不会插手,这是你自己的问题。贺爷爷那边我也不会多嘴。我爸妈肯定会找你麻烦,你自己得想办法解决。”贺宴辞这事做得不厚道,但她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人,成年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
贺宴辞被气笑,嗓音冷沉,“弯弯道道的说了这么多,你的重点是要跟我离婚?”结婚就闹离婚,当跟他结婚是儿戏呢。
还装!
不仅会装还混淆视听。
温阮气笑,真想自己被武功盖世的人附体,一脚踹死他,一脚不行再多踹几脚,笑道,“贺总要这么理解,也行。我们不离,你打算让你女人置于何地?让她永不见光么?”那她还真佩服那个女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贺宴辞能心肌梗塞。
他女人,什么叫他女人?
真是新鲜词一串串的。
贺宴辞真能被温阮气死。
温阮一通话说完,她该说清楚的都说了,没什么可说,气氛陷入沉默。
“齐蓝奚?”
贺宴辞琢磨片刻,按照温阮的话和思路稍作推算,那个时间段和温阮通过话的,只有唯一碰过他私人手机被他警告过的齐蓝奚。
温阮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
贺宴辞能亲口说出。
是她无疑。
名字不错,听声音疲惫中不失干脆利落,应该是个气质不错的人,跟贺宴辞挺般配。
贺宴辞瞧温阮这愤怒中又有点委屈的小模样,他胸腔那股子闷气都气散了,反笑,“因为这事,生气了?”
“不该——才没有。”温阮莫名心虚,见贺宴辞还笑她,她不得贺宴辞这种没放心上的淡漠样,她正儿八经的跟他谈论正事,他还笑得出来,至少她挂着正室的名义,他表面不该尊重一下,严肃一点吗?
说她生气那她就生气了。
温阮小脸皱起,声音低了下来,“我不该生气吗?当初我们决定结婚,我问过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并没说。这才几天,就跟我玩这套,算什么?把我当什么,把我爸妈置于何地,他们那么好面子的人。贺宴辞,就算你小时候总是欺负我,对我很不好。我爸妈也没说过你半句,你哪回来我们家,我爸妈对你比我都好,尤其是我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你一份。”
“记仇的本事还真是不减当年啊,多少年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贺宴辞感叹,他记性都没她好。
“哪里是我记仇了,分明一桩桩一件件都没冤枉你。”还有很多呢,她都忘了很多,她要一件件的慢慢想,全部想起来。
温阮一口气说了一堆话,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小鼻头一吸,眼圈红红的,似乎就要掉眼泪了。
贺宴辞眉心紧拧,“温阮别哭,压根没你说的这些事。”他从小到大最怕温阮掉眼泪,那小模样太楚楚可怜了,她一哭,见他哭得人,都能想办法给她去摘。尤其还是翻旧账的温阮,他怕了,“温阮,你先让我起来,我起来慢慢跟你说好吗?”
温阮没打算让贺宴辞起来,踩他的脚掌用了力,力气再打,在贺宴辞这里也只是挠痒痒。
贺宴辞不逗她玩儿,大小姐性子倔得很,他不敢惹,只能继续配合的任由她踩他心口,贺宴辞揉了揉眉心,认真坦白,“齐蓝奚是我公司的科研人员,我、严钺和她是大学校友,最近大半年被外派道国外工作。昨晚公司研究室出了些医疗问题,她连夜回了公司,今早我们才在办公室碰面。”
“今早我私人电话被她接听了,这个问题当场我已经跟她讲清楚,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碰我的私人手机。我不知道齐蓝奚跟你说了什么,我跟她没有任何私底下的交情。”贺宴辞清楚明白说道,分毫没遮掩,坦坦荡荡的。
贺宴辞一段解释的话,温阮心里的郁闷散了一丢丢,也仅仅一丢丢。
温阮淡声说,“她跟我说你在洗澡。”
“齐蓝奚这样跟你说的。”贺宴辞深眸紧收,面色一片冰凉,嗓音沉下,“昨天晚上研发室出了点问题,医学界几位泰斗被惊动了,跟我们一起熬了个通宵。大家身上都沾染了一身咖啡味,还有研究室的福尔马林消毒味。早上陪几位泰斗用了个早餐,我回休息室洗了个澡。”
“这事是齐蓝奚言辞不当,我会找她聊。”贺宴辞眉头紧锁,深色的眸子微沉,“抱歉,让你难受了。”
“我才没难受,别瞎说。”温阮没什么底气,“我只是善意提醒你一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好了,我不喜欢被骗。”
“我能有什么想法,一个已婚男人。”贺宴辞好笑,目光落在踩他心口处那只白皙的脚丫上,“还有,谢谢大小姐这么特殊的提醒,铭记于心。”
温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很想笑,“贺总想有什么想法也不是不可,我们可以——”
“越说越不像话!”
贺宴辞冷声打断温阮的话,也不再逗她玩,大小姐从小就是个小气包又是小哭包,逗不得,说不得,脾气大得很,他敛了敛嘴角淡笑,诚然:“以后我都不会在公司洗漱了。休息室年后让人给拆了,当初设立休息室,是用来午休和应对半夜突发情况。这些年我住公司的时间还挺多,现在我一个有家室的人,基本不会住公司了。”
温阮不知怎么回事,听到贺宴辞最后一句话,有那么一丝愉悦,随即浅咳道,“休息室留着挺好。”怎么也不至于拆。
他们老大办公室有休息室,她爸爸办公室同样设立的有休息室,小时候她经常去里面午休和玩耍的。
贺宴辞考虑少许,赞同,“言之有理,你工作不挑地儿,以后我们能用得到的时间多。”
“......”温阮。
贺宴辞:“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等年后天气暖和一点带你去办公室,按你的喜好来。”
“......”温阮。
“阮阮,现在能让我先起来说话么?”贺宴辞淡漠地嗓音有笑,“我不要紧,你腿不酸脚不冷么?”
“......”
家里有暖气,她一向怕冷,家里暖气开得大,自然是不冷的。
酸,更没觉得。
温阮抬脚想要收回,被贺宴辞温热的大掌捉住。
温阮怕痒极怕,偏偏贺宴辞就跟掌握了她的弱点,专挑她脚心挠。
她哪里招架得住,一个没站稳,人跌入贺宴辞的怀里,贺宴辞双臂一紧,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不再放人。
温阮恼他,狠狠地他一眼。
贺宴辞眼角撑了撑,倒吸一口气,“心口都被你踩疼了。”
“真的?”她没用大力度啊,怎么会疼?会不会是她踩太久了。
温阮担忧的看被自己脸颊紧贴的心口,担心不已,就差上手替他揉心口了,她竟然贺宴辞唇边有那么一丝薄笑,才恍然大悟自己被他骗了,她恼道,“贺宴辞你别太过分了!”竟敢骗她!
“好好好,是我过分了,不闹你,我打个电话。”贺宴辞腾出一只手掏兜里的手机,另一只手兜住温阮的身子。
贺宴辞电话拨打出去,那头很快接听。
“钺哥,在忙?”贺宴辞淡笑。
贺宴辞一声‘钺哥’,严钺眼皮子跳了好几下,“啧,是老板啊,您不是急于回家陪老婆,连科院的庆功宴都没空参加吗?怎么有空给我讲电话了?”严钺应贺宴辞的话,邀约了公司一群人在会所玩,贺宴辞电话进来,他找了个安静点接听。
温阮趴在贺宴辞心口处的,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眼眸微垂,脸颊微微热,咬了咬唇瓣。
贺宴辞拍了拍温阮背,示意她别在他身上乱扭,“怕你孤家寡人寂寞,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严钺在心里暗暗骂了句日哦,他从前怎么没发现高不可攀的贺宴辞这么骚的,难道结个婚就能让一朵不苟言笑的高岭之花变得这么骚了?
“滚,有事说事。”严钺吸气。
贺宴辞这会心情极佳,不和他计较,拢眉,“你让人把今天早上六点半到八点之间的监控拷一份发我手机。”
“老贺,你要监控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办公室门的程序又有人作祟?”虽然不大可能,以防万一啊,5d技术面世在即。贺宴辞办公室门的程序是公司重之重,曾被对手这样算计过。那时公司刚起步,对手见不得他们拿了几个大单,正面抨击安全系统,侧面派人来他们公司窃取密文。好在贺宴辞早做了防备,留了几手准备,没造成多大损失。
贺宴辞冷呵,孤高不屑,“以我们如今的安全系统,你认为可能?”
“那倒也是。”贺宴辞办公室门的程序是他本人亲自编程的,公司的保密安全系统是贺宴辞亲自把关的,之前专门在暗网天价邀请黑.客来攻击防火墙,没一个人能破的,“那你要监控做什么?”
“解决家庭矛盾。”贺宴辞义正言辞,毫不羞耻。
“......”严钺一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你干嘛让人调监控啊?”温阮非常难为情的咬了咬唇。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有什么问题,一次性解决,从不喜欢把问题遗留,积少成多,迟早出事。”尤其是面对温阮这种爱记仇的小气包。
“......”温阮。
严钺效率高,几分钟视频就传过来了。
贺宴辞点开视频,跟温阮一起看。
监控出现架着一副银色时髦眼镜的英俊男士,男士推了推眼镜,疲惫的揉了揉鼻骨。
贺宴辞在一旁温声解说,“严钺。我们公司的副总,也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从大学开始一起做医疗研究的,刚刚我的打电话他给他的。我们结婚那天,他帮忙接待宾客的,你见过的。”
温阮记得严钺。
“你慢慢看,我去趟洗手间。”贺宴辞拍了拍温阮的臀,起身,回头问温阮,“不介意我用洗手间吧?”
“介意,你能不用么。”温阮眨了眨眼,几许恶趣味的看向贺宴辞。
“别乱瞅,会出事。”贺宴辞大掌拍了下她的脑袋。
“......”温阮。
“手机密码,190825。”贺宴辞扭头看温阮,“你自己录个指纹,以后使用方便。”
“不用录了吧。”他的私人手机,她录指纹做什么。
“不录,怎么查岗?”贺宴辞笑。
“......”她什么时候要查岗了!
温阮趴在床上,一双手托腮,两只脚翘得高高的,一上一下的晃动十分惬意的看那段监控。
原本她认为没看的必要,不过,视频都过来了,还是挺好奇这个齐蓝奚的。
不一会,一位干练的女士从另一端进入了视频,不过是背对视频的。
应该就是贺宴辞嘴中的齐蓝奚。
只有一个背影,白大褂,微卷齐胸的黑发,身材修长。
她手里拿有一份文件,两人一阵交谈后,严钺先离开,齐蓝奚在贺宴辞办公室门口顿了下,推门进去。
温阮看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温阮,齐蓝奚在贺宴辞办公室门口顿了顿步,还深深吐了一口气,不是处于紧张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贺宴辞是怎么想的,在温阮看来齐蓝奚对贺宴辞的感情绝对不是上下级以及大学同学那么简单。
正常人来说,接了男同事或者上司的私人电话,会避嫌,不会说那种暧昧的话,不管对方是谁。
温阮拉视频快进。
大约半小时,严钺和程敛进了贺宴辞的办公室。
不到十分钟,贺宴辞一个人从办公室出来,臂弯搭一件外套,身上的衬衫是他现在穿的这身。
“看完了?”贺宴辞绕过屏风进来。
“指纹录好没?”他问。
她没录。
贺宴辞攥过她的小手,打开指纹设置,粉嫩的指尖压了压。
温阮的指纹在手机里成型,她嘴角翘了翘,“这么放心把手机交给我,就不怕我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贺宴辞把手机揣兜里,“你小时候不就爱到我房间翻我东西么,那个时候的秘密都守不住,现在还有什么需要藏的秘密?”
“......”
温阮想到一件让她自责了很久的事,贺爷爷对贺宴辞的期许,是希望贺宴辞和他叔伯一样从.政,贺宴辞个人志向是从医。
贺宴辞的志愿表被小温阮翻了出来,贺老爷子看到气得没差心肌梗塞。
贺宴辞当即被叫进书房,贺爷爷那次在进书房发了好大一阵火,贺宴辞被罚跪在贺家的祠堂。
最后,还是小温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贺老爷子才把贺宴辞放出来。
贺宴辞大半个月没理她。
“看完了,心里舒坦没。该相信我了?”贺宴辞将温阮捞入怀里。
“嗯,非常相信。贺总时间不至于这么短。”温阮笑。
“......”贺宴辞贴了贴温阮的唇,“这么皮么?都敢这样大言不惭的挑衅你老公了。你知不知道在男人面前有些话不能乱说?”
“我说什么了么?譬如?”温阮小脸很无辜,她知道的,贺宴辞在介意她那句‘时间短’……她说出来就后悔了。
“我看你是真欠收拾。”贺宴辞无奈的,薄唇在温阮得唇角边缘又轻轻贴了下。
温阮生怕他真乱来,怕真不能下床了,她微弱的声音可怜兮兮,“疼,疼得要命。”
“知道疼,还不乖点?”贺宴辞哪会真继续折磨她,况且这个时间点不对,逗她玩而已。
贺宴辞没再有余下动作,专注品尝唇间美味。
砰——
贺宴辞长腿碰到床头柜什么东西,清脆地的落地声,物件被摔碎,四分五裂。
温阮被惊觉,偏头脑袋微微抬,看到床边碎成渣的灯,愤愤道,“这是舅舅送我的助眠灯,你赔我。”
贺宴辞胸腔发笑,捉住温阮扬起打他的小手,压在心口,心情愉悦的应声:“嗯,必须赔。阮阮,昨晚是我考虑不周,不该留你一人在家,还没个招呼。我给你道个歉,以后不会再有这类事发生。还有今后不管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跟我确认,不要自己生闷气,明白?”
“哦。”温阮垂眸轻应,“我没生气。”
“嗯,明白,你只是心里‘起’了个别扭的疙瘩。”贺宴辞轻轻笑,嗓音低沉性感又好听。
“......”温阮。
“温阮,你再给我倒个歉,这事在我这就这么过了。”贺宴辞在温阮耳边低声说。
“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她又没做错什么。
她承认,这件事是她yy过头,四舍五入确有其事,为什么她还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