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五个游戏:攻略道士男主(40)
从阴影处走出个脊背佝偻的老人,他抬眼打量着门口的一行人,浑浊的眼球却并不昏花,锐利的眼神似是能一眼看透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向宁宁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眼前这个老人莫名触动她敏锐的第六感,她下意识后退一步,面上满是戒备。“想来,你们几位都是精怪吧。”老人将向宁宁面上的的紧张尽收眼底,他抚着胡须,嘴角露出一抹笑。
“我曾是个猎妖人,但已经不做这个行当许久了。”他慢吞吞地推开门,“我这客栈许久没有来过客人了,诸位快请进。”兴许是年岁已高,老者颤颤巍巍地朝屋内走去。
“这里......”落头氏看着老者的背影,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总感觉有些危险......”
“小奇,快出来招呼客人。”老人朝着对面的药局喊了一嗓子,“来了!”屋内立马传来少年人急促的应和声。
“他是你孙子?”卫季倒是颇为悠然自得,他在竹椅上坐好,手里把玩着个白瓷杯子。“捡来的。”老者把手中的茶放进茶壶,沸水冲泡,竟散出股奇特的异香。
“这茶里,有什么?”向宁宁捧起杯子,在鼻子下方嗅了嗅。一股似花香又似奶香的味道钻进了鼻腔,引得她忍不住又闻了好几次。
“花妖的精魄,那可是上好的保养佳品。”老人端起杯子,有些浑浊的眼珠骨碌碌地观察着向宁宁的表情。
“......”向宁宁忽然想到山谷里那只时常为负伤精怪们治疗的花妖,她僵硬地放下瓷杯,佯装无事发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见状,老人忽然畅快地笑了起来,他抚掌长叹,“好,非常好。”
“敢问掌柜的,你究竟在笑什么?”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向宁宁被笑得毛骨悚然,她诧异地看着眼前狂笑不止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放心,这茶里只是桃花的玉露,方才是骗你的。”他把桌上的杯子向前推了推,“我这客栈虽小,却也不招包藏祸心之人。”
“包藏祸心?”向宁宁微微蹙眉,并没有完全理解老人口中的话。“虽同为妖,却不同类相食。”老人撑着桌子起身,转脸看向门口站着的少年,“小奇,带客人去挑选房间。”
“是。”少年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朝一行人微微弯腰,“客官,这边请。”眼前是个蜿蜒的楼梯,木头有些年代了,踩上去吱呀作响。
“霍,竟还别有洞天。”向宁宁刚踏上了最后一节楼梯,瞬间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入目是京城东侧的街景,兴许是位置恰到好处,她甚至能看到远处拱桥上来来往往的人。隐隐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叫卖声,但正是这点声响更是衬托出客栈的安静。
后院里还有个潺潺流水的小溪,也不知那掌柜用了什么法子,竟在京城失去造成个这样的景。
有些陈旧的地板却意外的整洁,一间间房门门口摆放着青玉花瓶。“总共七位,但小店位置不多,只有堪堪三间。”少年有些苦恼,他挠挠头,“不知几位是否介意,同住一间客房?”
“行吧,也不是不能住。”蛇妖无所谓地点点头,金黄的蛇瞳看向站在一边的人,“老狐狸,不如同我一起?”她游到向宁宁身旁,白玉般的臂膀轻轻搭在她身上。
“我......”自从知道花花曾有个女朋友这件事,向宁宁总觉得与她单独相处总有些别扭,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必。”卫季勾起嘴角,深不可测的黑眸随意的瞥了眼身侧犹豫不决的人,“宁宁自是同我一起。”他朝身边的人伸出手,姿态异常优雅。尽管身着灰色道袍,但却像极了在舞会上邀请舞伴的绅士。
“不......”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手腕就被不轻不重的扣住了。“向小姐,不要拒绝我。”扣在手腕上的指尖微微用力。
“!”一道看不见的线顺着卫季的手腕攀上了她的指尖,“卫先生这是何意?”向宁宁下意识挣扎了两下,但不知为何,方才存在感极强的线眼下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甩甩手,满脸莫名。
“别怕,只是将你我相连罢了。”卫季笑得坦然,他轻抬了两下手腕,一根透明的细线在空中,随着他的移动微微颤抖。
“?”莫名成了卫季手中的木偶,这个感觉简直是差极了。“也不是不能解开。”男人满意的欣赏着眼前人愠怒的表情,待到彻底饱了眼福,这才慢吞吞的开口,“只有向小姐愿意同我待在一起,我便自会解掉这恼人的线。”
“成交......”向宁宁咬牙切齿地应下,她不知这根线除了将二人绑在一起还有其他什么作用,但总归,这绝不是件好事。
“七个人,三间房。”蛇妖瞥了眼嘴角含笑的男人,微微挑眉,“既然如此,我就只好同道长您挤一挤了。”她撩了下鬓角的长发,洒落一地的海棠香气,“老狐狸,你觉得呢?”
“当然可以!”虽说知道此时的卫季并不会对自己的生命安全产生威胁,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还是让人压力很大。向宁宁飞快应下,一把拉住蛇妖的胳膊,“卫先生,我们走吧。”
“......”卫季的目光沉沉地落在眼前挽在一起的胳膊,半晌,才沉声道,“走吧。”
“那,若是诸位客官没有异议的话,就这边请。”阿奇有些无措地看着暗涛汹涌的几人,额角沁出几滴汗。
“道长请。”蛇妖推开门,朝着紧挨着向宁宁的男人伸伸手。而后,借着开门的地理优势,十分自然地插进了两人之间。
也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憋闷从心底涌出。卫季瞥了眼横在自己和向宁宁中间的蛇,嘴角的笑意冷淡了几分。
“记得关门。”他冷哼一声,抬脚进了屋。
房间虽不大,却是异常的精巧整洁。淡绿色的帷幔罩在木床的床顶,将窗子不小心泄露的阳光完完整整的遮住。离床不远处还有个软塌,虽说没有床那般宽敞,却也很是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