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外线索，就是在没进入‘涡’之前，意外得到的信息。这些信息你可能没注意，但进入涡之后会很快回想起来，能帮助我们躲过部分逝者的禁忌。”舟舟说，“清风一开始那么做，可能就是因为提前知道了这一个禁忌。”

他说着，众人都想起马文斐之前的惨样。

“我们在书房找到了所有房间的钥匙，打开了五号的房门。本来是让马文斐去开的，结果他一靠近门就浑身发冷，说开不了。”美美看了马文斐一眼，接着道，“然后我就让舟舟去开。”

她说着，看向舟舟。

“但是这也太巧合了。你当时，怎么会想先敲门的？”

舟舟摸了摸鼻子，说：“这大概跟我的技能有关吧。我的技能效果，是遇险时幸运值飙升，每次都能巧合般地避开危险。我拿着钥匙去开门前，就灵光一现想到了清风的举动。”

杨潮雨看向银钉：“不是我们没运气，而是对方运气爆棚。”

银钉想起门徒爆发前自己的话，道：“我倒是更愿意相信，门徒一开始就是盯着你要下手的。”

“哎？”杨潮雨惊讶。

但很快她想起来，似乎门徒好几次都在刻意靠近自己。

银钉说：“你经历的直播任务多了，就会感觉到，当涡中的怪物数量超过两只的时候，他们为了防止暴露，一般不会明说目标是哪个，而是以‘解围’、‘答话’来明示。”

“‘解围’、‘答话’？”

“也可以说是示好。”银钉道，“你记得当时我取笑你花名的时候，帮你解围的是谁？”

“是门徒。”杨潮雨道。

当时她真的很社死，但门徒说自己也是五**佬后，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当时她也震惊，但回想起来，的确是门徒帮了她的。

但她不明白啊。

“为什么是我呢？感觉除了阿正以外，最容易下手的……”

杨潮雨不由自主地看向阿蝶。

比起自己，阿蝶更加孤僻沉默，选作目标的话，也会更容易下手吧？

阿蝶歪了歪脑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一早就能听见门徒身边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杂乱，所以不是好人。”

豆腐震惊，问：“你一早就知道了？”

马文斐更是直接，几步跨到阿蝶面前，提起她的衣领，大声喝问：“那你怎么不告诉大家！清风和大力士的死，完全都该怪你！”

“别道德绑架。”

美美上前，将阿蝶护在身后。

舟舟也出声道：“现在就剩我们七个了，我们得团结，不然很可能会团灭。”

马文斐啐了一口，骂道：“女表子。”

“你这人嘴太不干净了。”

银钉怒了，想动手又被美美拉住。

美美看了马文斐一眼，对银钉道：“别因为无意义的争执浪费体力。”

银钉啧了一声，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对不起。”阿蝶小声地说。

屋里的灯都亮着，她虽然低着头，但也能看见大颗大颗的眼泪在往下掉。

美美道：“没事。我理解你。当时清风死的时候，门徒去找你，是在威胁你吧？”

阿蝶身子一颤，将自己缩得更小。

“她当时告诉我说，她的目标只有浪浪。只要我不做多余的事情，我就能……能活下去。”她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我、我真的只想活下去。我的能力太鸡肋了，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我想活着……”

“我？”本来有些同情阿蝶的杨潮雨开始担忧自己，“这……为什么啊？”

她哪里吸引人、怪物了？

银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早知道你有吸怪体质了。”

美美道：“阿蝶，你虽然这么说，但之后你不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浪浪么？你这应该算是在变相保护她吧？”

阿蝶抽了抽鼻子，说：“我只是想，我不说门徒的身份，她保证说会让我活。如果她要对浪浪下手，我可以稍微拦一下……马文斐说的对，因我而死的人太多了，我想稍微赎罪。”

马文斐冷笑：“我倒是觉得，你跟在她身后，只是把对方当人肉盾牌。”

“我没有。”阿蝶大声反驳。

她像是鼓起来勇气，抬起头，用没被头发遮住的那颗眼珠死死盯着马文斐：“我说过，我能听见一些你们听不见的声音吧。你身边的声音，跟门徒一样杂乱。比起你，我好太多了！”

“你说什么，臭表子！”

马文斐想动手，舟舟和豆腐连忙拦住他。

“别吵了别吵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绳子断了我们都别想活。”舟舟大喊。

豆腐附和：“先休战，任务结束了找片空旷的地方，你们私下解决。”

“我敢私下解决，但她敢么？胆小鬼！”马文斐冷笑。

“杀人犯。”阿蝶怒道。

“你说什么！”马文斐瞪圆了眼睛。

“我说你是杀人犯。”阿蝶丝毫不惧。

“我没有杀过人！”

“但你间接害死了多少人？你为了钱，为多少罪犯辩护，还成功了？你以为没有亲手沾染鲜血，你就不算是杀人了？可围绕在你身边的冤魂们并不这么想。”

马文斐倒吸一口凉气。

阿蝶也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张地看向其他人。

“我……”

一直护着她的美美脸色也有点不好：“你不止能听见这栋别墅里逝者的声音，还能听见我们周围逝者的声音？”

跟美美有些难看的脸色不同，豆腐有点激动。

他凑到阿蝶面前，左右转圈，一边说：“能听到我附近的声音么？比如一个超级温柔的女声。”

阿蝶迟疑了一秒，问：“是你的亲人么？”

“哎，你真的能听见？”

“她一直在强调你要穿袜子，不管春夏秋冬。”阿蝶道。

豆腐一下就红了眼眶。

“我之前都有好好穿的，但是今晚差点迟到，我没来得及穿。”

银钉若有所思。

她看向阿蝶，问：“门徒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浪浪。”

话题又转了回来，杨潮雨也看向她。

她也想知道自己哪里不好，之后她会一定好好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