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雨心里一沉。

她想问杜继征有没有打听到什么，可仔细一想，距离杜继征下定决心合作，也才过去了几个小时。叶裴琼投案的时间也没多久，应该还在谈判中，没有这么快知道她口中的秘辛。

符总却说：“杜继征只是围观群众。”

杨潮雨：……

也对。

杜继征可能又因为等级不够，被排除在外了。

符总说：“这个叶裴琼可能不是主播。”

杨潮雨点头。

说完杜继征交代的事，符总就开始赶人了。

关门之前，杨潮雨看见她正在擦自己坐过的地方。

杨潮雨：这么洁癖么？

虽然十点了，但她并不想睡，准备深挖了一下怡然病院。

网上没有什么有用信息。

不过，二十多年前的小县城很破败，网都没通，别说记录了。

她想起喜乐乐园里，卡特曾说去图书馆找过县志。

那她也可以去翻翻。

找图书馆的位置时，她注意到一条留言，说有些地方的县志会发布在网络上，能线上查看。杨潮雨心念一动，翻了翻他们县城的官网。

然后她看着主页大红大蓝的配色，点开了能点开的所有选项。

没发现县志。

杨潮雨：果然不能对我们这个小县城有过多的期待。

她瞧了一眼手机，十一点了。

明天再说吧。

收拾完上床，关上灯后立刻溜进被窝。

她的屋子很安静，但隔壁很不安静。于夜宝似乎不仅拉着双胞胎打游戏，还把乔乔水叔也忽悠上了。

一群人嗷嗷嗷的。

杨潮雨：这还能让人睡？

但她睡眠质量很好，闭眼没一会就睡沉了。

梦里，她回想起了乔乔曾说过的话：

“……其主要意义，一是查看‘涡’的状态，二是取悦看播观众，得到功德值。”

“……MN公司不是慈善，需要资金运营，功德值就是他们从‘涡’里赚得的‘资金’。”

“……这些特别的人在特殊磁场的影响下，会激发出潜藏的能力。MN放任‘涡’发展的原因，也有这部分的考虑……”

“咚——！”

杨潮雨是在一阵巨响中醒来的。

心脏“咚咚”直跳，耳边似乎还回想着乔乔的声音，可她的眼珠子已经往声音来源飘去。

她揉着有些疼的额头，努力回想昨晚的梦。

应该不能说是梦。

其实是回忆。

查看‘涡’的状态？

“资金”？

激发出潜藏的能力？

她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又想不明白。

等心跳稍稍平缓，她踢着拖鞋往外走。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她就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窗户外，大雪皑皑。

飞絮般的雪花从灰白的天穹播撒而下。大喵趴在窗户上，一边摸着虎头，一边隔着玻璃用爪子扒拉那些抓不到的小白花。

双胞胎围坐在它的两边，帮它薅着头顶的毛。

应该是大喵看见外面下雪了，雪花像蝴蝶一样飘飞着，它就忍不住想扑。但它忘了他们在室内，于是一脑门撞上了玻璃……

杨潮雨走了过去，也蹲在它身边，摸了几下它的脑袋。

她刚从被窝里出来，手暖乎乎的。大喵被她摸得舒服，眯着眼睛蹭了几下，而后再次被雪花吸引住，不断用爪子去挠。

一群逝者围在窗户边，杨潮雨之前肯定撵人。

但雪幕让天地都朦朦胧胧，院子里都看不清，更别说距离太远的邻居了。

也就由着他们去看。

乔乔在她身后说：“今年这么早就下雪了。”

“才十月中。”杨潮雨道。

今年的冬天，可能会格外的冷。

乔乔又问：“图书馆，还去么？”

杨潮雨摇头：“等雪停了吧。这么大的雪，容易出意外。”

“你功德值很多，大概率不会有什么意外。”乔乔一语戳破，“你是懒。”

杨潮雨：……

大雪就是不宜出行！

杨潮雨在家里窝了两天。

每天晨跑也换在了室内，她暗戳戳打算买个跑步机。

周一图书馆闭馆，她只能周二去。

19号，约定日的前一天。

不过，即便去了，也没什么收获。县志里的确有提到怡然病院，但没有什么案件或报道。它似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精神病院，甚至在它关门的前一年，还被县里的领导送了锦旗。

锦旗上写着：为国为民。

而其关门的原因，也是因为病院里收容的最后几名病人都相继过世。

杨潮雨看着那几行字，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的任务多了，她感觉这个病院没有那么简单。

还可能跟速美中心一样……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潮雨记得，喜乐乐园里的大嗓曾说，如果找不到喜乐乐园本身的案件，可以去找别的动物园做参照，大数据会告诉你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以备突发事件。

这点，可以参考。

到了19日和20日交接的零点时分，杜继征等在怡然病院的门口。

杨潮雨带着符总出现。

她看着只身一人的杜继征，有点迟疑。

“这么大一个病院，只凭咱们两个，是不是有点过于自大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