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羽毛问。

“这跟诺诺有什么关系？”香芋疑问道。

杨潮雨朝小筮摊手。

小筮：？

“那份资料。”

小筮反应了一下，才想起他们之前从校长室里拿到的资料中，有一份他们看不懂来着。当时说要羽毛帮忙，他都忘了。

他往衣服里掏了掏，将一份热乎乎的文件递到杨潮雨手里。

杨潮雨：……

年轻人火气真旺。

她面无表情地将文件给羽毛。

“看看吧。”

羽毛看了杨潮雨一会，才接过文件。

只匆匆扫了几眼，他就道：“这账目有问题。”

香芋猛地一拍手掌，说：“看吧，我就知道！校长做了假账。”

羽毛一把将文件阖上，随手丢给小筮，问杨潮雨：“这份文件跟我的意图有什么关系？”

杨潮雨：他急了他急了！

她道：“没什么关系。我们都没看懂，就想让你帮忙看一下而已。”

这话落下，众人便都感觉到了羽毛身上的低气压。

羽毛：被玩了？！

众人看向杨潮雨的眼里顿时带了怜悯：……少女你很勇啊，希望一会你能有个全尸。

杨潮雨咳了咳，在羽毛彻底发飙前，淡淡道：“诺诺，你在附近吧？出来吧。”

众人：别一本正经地连番暴雷啊。

香芋还想捞一下她，便说：“浪浪，你别玩了，诺诺已经没了啊，你亲眼看见的。”

他们几个当时没被罚站，没看全程，但楼道两侧都是窗户。他们伸一下脖子，也能看个大概。那么多的血，伤口那么深，诺诺怎么可能活下去？

沉音也道：“你说青青活着，可信度都超过诺诺了。”

杨潮雨看向天南。

“昨晚偷袭我的人，我猜对了么？”

天南似乎还有点没回过神来，闻言迟疑点头。

但她更好奇一点：“你怎么知道是她？”

“是你的话，你就不会刺杀不成功后还提醒我身后有危险，除非你是想亲手干掉我。可这样一来，我们之前在宿舍楼里摸黑前进时，以你的能力，你能瞬间结果我，但你也没下手。让我最奇怪的是，昨晚你居然也不辩解。”

杨潮雨问：“为什么呢？”

天南松了口气，道：“因为我解释了，你们也不会信。”

杨潮雨点头：“能过首秀的人，基本都不是笨蛋，就算是看起来最没有杀意、最菜鸡的人，也大有嫌疑。可凶手让你觉得辩解也没用，就意味着，这人完全没有嫌疑。以此为前提，就很快能锁定目标。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人，只有诺诺和青青。”

完全没有嫌疑的，只有死人。

众人不禁都战术后仰。

死了还能复活？

沉音问：“那为什么不是青青呢？”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是谁，但诺诺的嫌疑最大。”杨潮雨看向羽毛，“她说自己的能力是预言，接着青青就没了。这似乎正好验证了她的能力，但如果……她的能力不是预言，而是预告死亡，或者跟死亡有关的呢？”

香芋不太理解：“如果是预告死亡的话，她直接预告你的死亡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迂回地杀你，又让天南背锅呢？”

杨潮雨看着羽毛笑。

“因为他们的目的，可能不是让我死这么简单。”

众人：跟不太上了。

“既然不是杀你，那天南依旧有嫌疑。”香芋道。

天南狠狠瞪了他一眼：“都说了不是我了。我当时想回去帮他们，但跑到半路，就见诺诺突然出现，拿着刀往浪浪后颈扎。浪浪反应很快，躲过了。诺诺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倒在地，可她反应速度也不慢，看见我后，就直接往我这来。我看清她的正脸都惊呆了，等浪浪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了我。”

这是天南第一次解释。

杨潮雨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情况危机时，人只注意到正前方的情况，很正常。

关键是，从她受袭到扭头查看，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分钟。诺诺能那么快隐匿不见，要不能力很强，要不就是身体机能超出凡人。

或者……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女老师有时穿着高跟鞋走近，为什么有时候却是突然出现呢？”杨潮雨问。

小筮满头问号：“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杜司淡淡道：“因为羽毛一直在试探浪浪。”

众人：怎么又扯上羽毛了？

杨潮雨接着自己的话，说：“因为那几次，女老师是突然被召唤过来的，很可能跟某人的技能有关。”

众人立刻看向羽毛。

香芋问出大家的心声：“羽毛的能力？”

杨潮雨道：“大概是厄运降临之类的吧，瘟神附体？”

众人：！

“‘女老师的高跟鞋没响’的第一次，在第一天的中午，本来大家都要去吃饭了，羽毛却表示大家应该找一下线索。为了更快找到，香芋就提议分组。”

香芋抬手，忙表示清白：“我当时只是合理建议啊。”

杨潮雨不予评价，接着道：“但我驳回了这个提议。紧接着……”

“女老师就出现了。”天南也想了起来，接口道，“第二次是在食堂，我们几个要去找墨汁，却因为女老师的出现，硬生生吃完了饭才去。”

杨潮雨看向羽毛。

“我猜，你本来是想让我、沉音和你一起行动，但没能如愿，于是让女老师来阻拦了我们；第二次，你不想让我们去救墨汁，原因不明。当然，这两点都有点‘知道结果后刻意倒推’的嫌疑。”杨潮雨指了指女生宿舍的方向，道，“我其实一直都没认真怀疑过你，直到你以诺诺跟我之间的承诺要求我去救大喜儿，我才觉得你很不对劲。”

杨潮雨觉得，羽毛当时就打算拉人建队。他不想让他们去救墨汁，可能因为墨汁的能力跟他相克。他不想要墨汁，也不想杨潮雨和杜司跟墨汁组队。

这对羽毛的计划不利。

羽毛眉色一动，不做声。

“还有昨晚我们被包围时，明明能安稳等到天亮，逝者们却突然暴动了。而那个时候，你流了鼻血，很有可能是你能力使用过度。比如现在，你还在不停揉脑袋，是不是因为用力过猛？”

杨潮雨摇头道：“你经过了六轮，不管是能力还是脑子，应该都比我们强太多，可以掩藏得很深，但你没忍住，露出了太多马脚。”

她视线一移，看向他胸前的绿牌。

“难道不是被影响了么？”

羽毛一直盯着杨潮雨，直到这一刻，他才解开了绿牌的暗扣，将之取了下来。

他这动作，已经是默认了杨潮雨的说法。

香芋有些疑惑：“羽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的是为了试探杨潮雨的能力？

“她的能力很特别么？”香芋有些不懂，“虽然御鬼一族很难得，但听说他们都很强，有他们在的任务，基本都能无伤过。”

羽毛和杨潮雨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杨潮雨知道，自己的能力很可能不算御鬼。

至于羽毛……

“你引发这个涡暴动，没想过我们可能会全军覆没么？”杨潮雨问道。

天南一惊，道：“门外的这些，也是因为他发动了能力？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