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托克顿在训练师的帮助下努力地提高自己持球时的对抗能力。

和路易印象中的一样，斯托克顿打球一点观赏性都没有，如果说，取悦观众是纳什、库里、白巧等人DNA的一部分，那斯托克顿显然是不具备这个DNA的。

他的染色体里没有这项因素。

现在，斯托克顿正与和他一起被选到的几名球员一起训练。

选秀总共有十轮，尼克斯选了十名球员，除了巴西的奥斯卡·施密特，其他人都在这了。

选施密特是路易的另一个主意，他听过“神圣之手”的名字，选他，只是留个底，或许未来他会想办法让这位高傲的国际球员加入NBA，或许不会，总之先把他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

至于尼克斯选中的其他人，只有斯托克顿具备NBA的水准。

其他几个人，现在只能当陪练，不出意外，都不会被签下。没有被签下的球员，要么去海外找机会，要么就像1984年选秀大会的最后一位丹·特兰特（DanTrant）去当个银行职员——为什么我会知道他呢？因为这个曾经被NBA选中的普通人，死于911袭击⑴。

此时，他们正打着全场4V4。

斯托克顿明显高出一个级别，他持球的时候，敢于发号施令，就像个将军。

路易看过他被小牛选中时的采访，他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他说，只要能让布拉德·戴维斯（BradDavisPG）休息一下，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之后有人告诉他，他的签约权已经被交易到尼克斯。

于是他改口说：“我会尽量帮斯利普·弗洛伊德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

略带讽刺的是，尼克斯正是用弗洛伊德交易到76人的首轮第十顺位，再用首轮第十顺位帮小牛选人互换签约权。

因为选了斯托克顿，然后整个休赛期只签了帕特·卡明斯（PatCummingsPFC）和路易，尼克斯的管理层被媒体喷了两个月。

许多人对路易在尼克斯的前景满怀担忧。

就算路易是个顶级大厨，你给他这些菜，他能做出什么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件事，戴夫·德布斯切尔为路易背锅了。

路易要他签一些年轻的即战力，但不要去追逐大牌，因为以尼克斯当前的人员结构，即使得到第二名全明星，天花板也就是打进季后赛第二轮，没意义。

于是德布斯切尔再度被喷。

为什么不天价追求伯德？为什么不跟凯尔特人抬价？为什么请来了路易却不给他准备一手好牌？

纽约媒体难得为路易说句话，德布斯切尔有苦说不出，只能闭麦任喷。

如果让媒体知道，德布斯切尔心里还盘算着要把伯纳德·金交易掉，怕不是会把他尼克斯名宿的身份都给剥夺了。

德布斯切尔本来是想运作的，被路易阻止了。

他和金之间的恩怨，虽然很大，但不是不可化解，他会尝试着和金改善关系，至于成不成，就看他的手段和金识不识抬举了。

如果不成，大不了就整个将帅不和的新闻，再把人交易。

如果成了，路易就得好好思考下，如何把金摆在正确的位置。

能够肯定的是，尼克斯决不能把金作为绝对核心来搭建争冠阵容。

这是一条绝路，缺乏策动能力的得分狂魔的带队极限是1967年的里克·巴里和2001年的阿伦·艾弗森。

艾弗森的故事，球迷都知道，巴里就不一样了，你说他是个人渣、混蛋，都没问题。他刚进联盟的头几年，每场比赛都打得像47中17的科比，总决赛上有场比赛出手41次中17球，据说，那个晚上他只传了11次球。

结果，一面是被OK终结，另一面是被久病成良医的张伯伦六场干碎并教育巴里“他出手太多次了，他的队友总是呆呆地看着他”。如果连张伯伦都在吐槽你出手太多了，那你真的应该认真地反思一下自己的进攻倾向。

在这里不批判他们二位的打法，只说他们为何能走到那里。实力强是肯定的，但每一位疯狂打铁却带队打到总决赛的铁侠，背后都站着一个可靠的男人。

艾弗森有90年代以来，霍华德之前最好的防守者穆托姆博；

里克·巴里有活在远古巨头阴影下的内特·瑟蒙德。

也就是说，他们有极致的箭头和极致的盾，只是非常遗憾，这两面当世最硬的盾牌都有个毛病，就是防不住当世最尖锐的矛。他们一个被鲨鱼当玩具摆弄，一个被张伯伦场均18分29篮板7助攻碾压了。

所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路易如果围绕伯纳德·金建队，即使他能给奥尔巴赫下一个降智的蛊，再把桑普森从波士顿偷到纽约，他们的上限也就是打到分区决赛或者总决赛，有一定的争冠潜力，但夺冠机会渺茫。

路易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来，这场4V4的比赛，无悬念地由斯托克顿一方获胜。

斯托克顿轻易地拿下18分14助攻，对面没人能防他。

接着，他们发现了路易。

他们知道路易是新来的主教练，更知道他在波士顿做过什么，尤其知道他与伯纳德·金之间的恩怨。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训练。”路易说。

现在，胡比·布朗的助教们还在休假，汤姆贾诺维奇过几天才来，蓝宫里，除了这些球员，就只有工作人员了。

德布斯切尔躲着媒体，韦布林正准备摘下球队主席的帽子。

尼克斯百废待兴，路易已经明确新赛季要摆烂，但是怎么摆烂，如何摆烂，怎么烂出节***出技巧，烂出希望，烂出一个未来可期，就非常考验教练员的功力了。

他听过纽约人的毒舌，也知道媒体不喜欢他，更知道有很多人等着看他出丑。

“约翰，有没有时间？”路易对斯托克顿说，“我们谈一谈。”

斯托克顿哪敢拒绝：“当然，教练。”

路易和斯托克顿来到场边坐下，问：“在苹果城还习惯吗？”

“还好。”这话应该斯托克顿来问才对。

他已经在纽约生活了几个月，路易才来没几天呢。

“你看过凯尔特人的比赛吗？”路易想知道斯托克顿对他的执教风格是否了解。

斯托克顿认真地说：“那是我闲暇时的保留节目。”

“你认为，我的体系需要一个怎样的后卫？”路易问他。

“你想听实话吗？”

“如果你能说些假话哄我开心的话，我也愿意听。”

斯托克顿微微一笑，解释道：“如果你希望我做到伊赛亚在场上所做的那些事，我可能做不到。”

“我怎么会这么强人所难呢？在我看来，你的身上有比伊赛亚更好的特质。”

斯托克顿并没有把路易的好话放在心里，他已经听得太多了。

“你有良好的带球习惯，发现机会并抓住机会的决断力，还有一流的防守技巧和意识，这些特质是教不了的。”路易直白地说，“你是这支球队里唯一的长期项目。”

斯托克顿不敢置信地问：“我是唯一的长期项目？”

“没错，尼克斯是一支没有希望的队伍，如果我们维持阵容，是无法做出成绩的。所以我会推倒重建，在这个过程中，只有你的位置是稳定的。”

斯托克顿是尼克斯今年得到的唯一一个有用的新秀，也是路易唯一一个有把握争取的球员。

剩下的其他人，争取不了可以交易掉，随便扔了，怎么都行，斯托克顿却是他未来计划的关键环节。

“教练，为什么是我？”斯托克顿并不是个好奇心过重的人，但他现在忍不住问道，“队里有很多比我优秀的球员，伯纳德·金、帕特·卡明斯、比尔·卡特莱特...”

“你觉得不可思议吗？”

“不可思议，也难以理解。”

“那我就帮你好好理解理解。”

路易笑道：“你看艾片吗，约翰？”

“呃？”

“你不看？”

“我...我来自一个传统的家庭。”

“可怜的家伙。”路易遗憾地说，“我希望艾片的导演可以找一些‘有阅历’的女人出演，因为她们总是知道男人想看到女人的哪一面，即使她们不漂亮，身材不好，但她们总是知道，春情荡漾地对着镜头喊一句‘fu**me’可以让男人快速兴奋起来。”

斯托克顿听得耳根子发烫，没想到路易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的那几个家伙，就是我所说的那种‘有阅历’的女人，他们已经非常成熟了，可以即插即用，但这也代表着，他们的上升空间不大。”

“如果是看艾片，我会选择他们这个类型的演员。”

“可是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教练，我更喜欢有未来的男人。”路易淡淡地说道，“比如你，约翰。”

⑴这位仁兄在三级联赛打球，场均22分，生错了时代，要是放现在，来亚洲一些小国家联赛里当外援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