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和黎麦对于强的审讯却是另一种景象。

无论高梁和黎麦摆出多少证据，从循循善诱到怒目雷霆，于强始终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审讯工作无法继续，高梁和黎麦只能先行离开看守所。

在回去的路上，黎麦有些沮丧，那情状就好比刚才的于强一般。

高梁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扑棱了一下他的头发，“怎么了，小黎麦？这点儿挫折就让你垂头丧气了？于强爱说不说，我们的证据掌握的已经足够多了，现在只是为了确定一些细节，你不用这么沮丧！”

黎麦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勉强打起精神，“不知道利明哥那边问的怎么样……郑翠美会不会把于强给供出来？即使这样，我们的证据也不够确定于强就是杀人凶手，毕竟现场更多的证据是郑翠美留下的……”

高梁自信地一笑，“你放心吧，正是因为现场证据大多是郑翠美留下的，她一定会把自己往外摘。你想想，怎么摘出自己的嫌疑最合适？把凶手供出来！”

黎麦狐疑地看着高梁，“你怎么这么有自信？”

“郑翠美一看就不是善类，她能周旋在这么多男人之中，怎么可能会真心爱谁？立伟早就把现场的情况告诉了我们，利明也会旁敲侧击的去警告郑翠美。”高梁想起那天陈利明看到法医报告时的表情，忍俊不禁，“郑翠美如果想自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别人下水！所以到时候，无论于强供述的情况怎么样，郑翠美一定会指认他；我们拿着郑翠美的口供，反过来去审讯于强，不怕没有突破！”

黎麦也放宽了心，“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快跟利明哥联系吧！”

“不着急，这是理想的状态。”高梁伸手拦住他要拨打的电话，“囚徒困境，是有一个人先招供。你难道没想过，如果郑翠美也不供述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办？”

黎麦愣住了，“那我们只能靠张继明遗弃的那些户外用品作为入口，先去查谭严被杀一案，或许郑翠美在那起案件里会留下什么破绽……”

高梁笑了，“我的小徒弟果然是天资聪颖！郑翠美虽然当时并不在现场，但是谭严的死跟她绝对也有关系。按照我们现在的推测，凶手很可能是张继明。而张继明和谭严唯一的交集就是一起在小区的公园里打牌，而产生的主要矛盾同样是因为郑翠美！”

黎麦的眉眼突然舒展开来，“我们证据不够充分，也可以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没错！”高梁对他的乐观给予肯定，“其实说起来，我们也不是证据不充分，只不过现有的证据证明力稍微有些弱。我们还是要拿到更直接的证据才能去认定这件事！”

师徒俩说着话，车子就拐进了站前分局的大院，而紧随其后的就是陈利明自己那一辆花里胡哨的小跑车。

高梁一看这辆车就气不打一处来，“全营口市就你这么一辆车！你到哪里去，全市人民都知道，咱能不能低调点？”

陈利明心情好，懒得理他的唠叨，“来来来，赶紧上楼，郑翠美像挤牙膏似的，有吐露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