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尘埃落定
虎威营和西虎营的人立马准备反水。
李仁兼见状,道“众将士莫要受这狗皇帝的诱骗!先皇残暴无道,残害忠良,害死李大将军。先皇亡故,但他们一脉同血,都是一个德行。我们要用这狗皇帝的脑袋,祭奠李大将军的冤魂!若有叛逃者,杀无赦!”
张岳山立马带着自己的将士呼应。
“杀昏君,祭英魂!”
张岳山所领东元营是之前李大将军麾下的得意之师,与李大将军是同心同德,早已被张岳山给策反。但西虎营和虎威营不是,他们左右犹豫,却因为自己的将军不在也不敢随意站队。
正此时,忽然间有巨大的动静儿从侧面而来。
接着,一支小队夹到了城楼和李仁兼的大军之间。
小队的领头将军骑在马上,直接背对着李仁兼的大军,向司伯言汇报。
“禀陛下,三营的动乱已经平定,已将参与谋逆的副将十人拿下。”
城楼之上的司伯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领头将军回转,正对李仁兼的大军。张岳山和西虎营众将士均是大惊,李仁兼的眉头剧烈的跳动着。
“石来善,你居然还活着!”张岳山不敢置信地指着那领头将军。
这人本来是西虎营的主将,因着不肯与怀王同流合污,被怀王派人刺杀身亡。李仁兼那时候已经不信任怀王,便让张岳山前去查看,确认石来善是真的死了才放心。
石来善与石来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着石来安肯与他们合作,怀王就在石来善死后将石来安提为了西虎营的主将。
却原来,石来善是诈死!
“我当然还活着,先前诈死,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放心而已。”石来善哈哈大笑,拔剑挥臂,道,“我西虎营的众将士,莫要随意听命于这逆贼,你们都是忠心为国为君的勇者,不是他们这些逆贼叛乱的替死鬼!”
看见自己的将军还活着,西虎营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二话不说就脱离李仁兼的队伍,归队石来善旗下。
唯独剩下威武营的人在原处茫然。他们的主将是怀王,但怀王也是谋逆的一份子,但是刚刚皇帝在数落罪名的时候,并没有提到怀王。那他们的主将,到底是谋逆的,还是护君的?
身为士兵,唯一的准则就是听命于将。将不在,他们也不敢随便动。
但有些小将领发现丞相大势已去,一咬牙,还是趁着机会,带着自己手下往西虎军靠拢。皇帝现在占优势,就到了他们表忠心的时候,没准儿还能留下一命。
随着威武军小股小股的离开,李仁兼这边的人在疯狂锐减。
司伯言气势逼人“李仁兼,莫要再负隅顽抗了!”
张岳山慌忙问李仁兼“丞相,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太
不利了,我们还是赶紧逃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李仁兼深深地看了城楼上的司伯言一眼,气得面红耳赤,咬了咬牙,不甘心地下最后一道命令。
“撤!”
张岳山迅速指挥着剩下的五万军士前后变换阵型,企图撤退。石来善立马带着从李仁兼那边分离过来的威武军和西虎军,以及自己本就带来的护城的一万大军追赶上去。
司伯言深深地看了眼溃逃而去的李仁兼,拂袖转身,带着禁军回往皇宫。
……
早在怀王带人前往历山之前,太尉便将禁军的虎符交给了易河盛,让易河盛在城外禁军军营等候。
太尉特意嘱咐,不让易河盛轻举妄动,得到他的消息再行事。
后来,易河盛得知石来安带兵将皇城围了起来,还控制了城池,太尉也出不来,便急了。
念着太尉的叮嘱,易河盛便犹豫不决。正此时,易昭派人假传太尉命令,让易河盛带兵前往丰林郡救驾。
易河盛一听救驾,二话不说就干了起来,立马派另一位得力干将带禁军前往都城,压制石来安。
在易河盛走了之后,三营留守的将士也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开始动乱。隐藏许久的石来善收到历山消息,也不再隐藏,立马拿着皇命直接带着忠心将士压制动乱。
所幸他们的动作够快,在丞相带人回来之前,完成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司伯言的回归更是大涨士气,让所有人心里头都有了个底儿。
丞相溃逃,司伯言便离开了城楼,带兵回宫处理后续。
常乐他们三人也被带到宫中,被安置在议事大殿的偏殿里,门外让禁军把守着。
经历一场变故,宫里乱糟糟的。
常乐坐在宫院里都能听见来来往往急促的脚步,还有急迫的传话声,什么事儿都能知道个大概。
一会儿说皇帝正在议事大殿外审判,没想到叛变的人有那么多。还说有个逆贼要趁机刺杀司伯言,还好被太尉及时给拦了下来。
一会儿说后宫贤妃投缳自杀未遂,又说顺安公主已经过去看贤妃了。
一会儿说大将军原来是装病,现在已经进宫了。
事情又多又杂,常乐也被搞得心神不宁。她始终没有听到怀王的消息,不知道怀王和柳成言现在怎么样了。
十里从旁过来,出声安慰。
“阿常,你别担心,陛下不是说怀王其实是带兵去历山清剿丞相设下的埋伏吗?”
“嗯。”
常乐点了点头,依旧是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向。脑子里闪过一群一群的人,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司伯言让她到这儿之后,先好好休息。可现在什么都还尘埃落定,她怎么睡得着?
从天亮坐到天黑,宫中掌起了灯,司伯言才满是疲惫地从外面走进来。依旧还是那一身有些乱糟糟的便服,连帝服都没来得及换。
劳累一日,此时见着常乐坐在石阶上,眉头瞬间扭在了一块儿。
十里和无泽及时向司伯言行礼问安。
常乐从他进来便站了起来,几步到他跟前,忘记行礼这茬事儿,直接就开口询问情况。
“事情都处理好了?”
一开口,便是凝结成白雾的寒气。
“嗯,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司伯言见她鼻子脸颊都是红彤彤的,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触手冰凉,不由得操心起来。
“你怎么坐在外面?就算体寒之症好了,也耐不住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才刚坐出来没一会儿,还专门垫了垫子。而且该吃的我都吃了,该喝的我也都喝了。”
常乐忙不迭地将自己的情况简单汇报,免得他啰嗦。
司伯言的脸色果真缓和了下来,也算是放下心。拉起她的手,便拥着她往屋里走。
单内侍自然是跟在司伯言身后,十里也忙跟着几个宫女一起进去伺候。
易河盛带着禁军站在院子里,表情和那些禁军一样,充满了惊诧。
他们的陛下对这女子是不是太过亲昵了些?
这个问题,不得到解决,易河盛就心里不舒坦。几步到了守在门口的无泽面前,板着脸扯住无泽的衣袖,将无泽拉到旁边的无人处。
无泽瞥了他一眼,念及他是个将军,身份地位在那儿,与之争执怕是要惹些麻烦,也就没有多言。
直到易河盛松开手,无泽也只是后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
易河盛却是凑了上去,低声道“你那主子怎么回事儿?怎么又跟陛下拉拉扯扯了?”
“明明是陛下对我们主子动手动脚。”
无泽毫不客气地回答,实力维护自己的主子。易河盛一下子被噎住,瞧着无泽跟瞧着怪物一般。
“肯定是她勾引陛下……”
一句话还没说完,无泽便一拳往易河盛的胸口砸过去。
易河盛也算机敏,身子后仰躲过,一脚踢在无泽的手臂上,借力翻身,落地。两人立马拉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禁军也跑了过来,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
“你胆敢伤害将军!”
易河盛挥手道“没你们什么事儿,赶紧滚回去。”
禁军们一愣,默默收了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站回去。
无泽也不逗留,跟着就回到了屋门口守着。
易河盛小心翼翼地绕过去,又拽了拽无泽的袖子,试图将他给拖走,把这件事儿给问个清楚。
“将军要想问,直接问陛下就是。”无泽不耐烦地甩开易河盛。
他很
是不喜欢易河盛这个人,做事粗鲁莽撞,说话也难听。
易河盛啧道“这事儿我能直接问陛下吗?”
“河盛,要问什么?”
房屋的门也没关,只是放下了厚帘子,司伯言在屋里坐着,就听见易河盛在外面闹腾。
听见司伯言的质问,易河盛立马松开了无泽,悻悻地回了一句。
“没事没事。”
说完,就满是不乐意地站到了门口的另一边守着,却是支棱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儿。他要听听,常乐都是怎么勾引陛下的。
陛下从议事大殿中出来,匆忙去看了贤妃就直奔过来,明显是有猫腻。
难不成,常乐真在历山的那段时间,勾搭上了皇帝?
也是,之前她就有这种迹象!
没想到,他一个没看住,真让她给得手了!
日后常乐要是成了他老大的宠人,还不得嚣张到天上去,自己不就得天天被欺负了?
屋内,常乐等司伯言喝了杯茶,休息了会儿,这才迫不及待将憋了一天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听说你被刺杀了,你没受伤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