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一模一样

“您方才说李杏儿爹娘让她将我都搬了出来,而我与她的关系也并不好……”林蔓道,“咱们虽然是个小小的铺子,但也要从小事抓起,咱们应该看重的是个人的能力,而不是要去看关系这一层。

她哥若是真想来咱们铺子跟爹学手艺,那为何不能直接登门拜访说要跟爹学?将我扯出来作甚?倘若今日咱们因着关系而开了这个先列,收了个不怎么样的人,那日后是不是也可以走关系?

等日后咱们铺子的生意做大了,铺子里的老员工说让他家人品不如何的亲戚来上工,到时爹娘是应还是不应?

应?铺子里虽然做的是生意,可人品又如何不重要?

不应?之前已经开过先列,掌柜的可以靠关系拉人来铺子,为何他们就不成了?

以我之见,若真有人想来咱们铺子里做事,不如直接走程序!”

白氏听着愣了愣,对她的话竟然找不到任何耳反驳的理由。

愣愣的将灶台上最后一处擦干净,她将巾子在盆里搓干净,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知晓了,晚间我跟你爹说说这事儿!”

话间,她将巾子晾在了一旁,又将脏水倒了,转移了话题,“明日你大姨他们要来,咱们后日再回朝阳村里去瞧瞧你奶他们!”

回朝阳村?见陈氏?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林蔓瞬间无精神了。

本想说她不去了可成……可她若是不去,光是让白氏与林燕风两口子进那老宅大门,只怕这林家人会将这两口子吃的连骨肉都不剩罢?

挥了挥手,无力的说了一声知晓后,这才随着白氏去了大厅里,落座,吃饭。

晚饭过后,林蔓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房内点了一盏灯,鹅黄色的光线无比柔和。

她将摆在书案上的面具拿了起来,又从屉子里掏出那支捡来的木簪。

在灯影前,林蔓仔细的照了照上头的花纹。

对比了半响之后,她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果然,这面具上的图案与木簪上的图案,是一致的。

便是连那细小的纹路也是一致。

一模一样。

想起今日那个卖面具的男子。

唔,蓝淄。

与那黑衣人,有何关系?!

还是说……蓝淄便是那晚青山道观的黑衣人?

还有蓝淄说,这图案乃是一个部落的特有图案,这两者之间,又有何关联?

亦或者,这一切其实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

在脑子里想了许多许多,林蔓将木簪又收了起来,又拿着面具出了门去,去寻了林燕风。

林燕风与白氏恰好将屋子里收拾干净,见得林蔓,自是笑呵着与其打了个招呼。

林蔓倒是直入主题,将面具直接摆放在了林燕风的眼前,一脸天真道,“爹,这个图案好漂亮,我好喜欢呀,你以后能做吗?”

林燕风闻言,接过她手中的面具仔细的研究了一番,越看眉头越是皱的高高。

他道,“这花纹错落复杂,若想做一模一样的,爹怕是得将这图给描绘一段时日……唔,你若是喜欢,爹便学学!”

只是费的精力要多些罢了。

林蔓并非是真想要,于是便又鼓起腮帮子问道,“那爹能不能描会,日后咱们也雕刻这种花纹呀?”

白氏在一旁闻言,嗤笑一声道,“你怕是不知晓木匠这个活计, 你给你爹瞧的花纹如此复杂,若不是十分熟悉,哪儿能雕刻得出一模一样的?”

林蔓听得,咿了一声,“娘还懂这些呢?”

白氏瞧了眼林燕风,娇羞一笑。

反倒是林燕风笑得十分爽朗,“你娘说的没错,雕刻花纹这种东西,每个木匠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嗯……这就好比你们习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写法,若想同人写的一模一样,那必然是要花费一番功夫去临摹的。

可你爹我早惯用了自己娴熟的那套手艺,便算要临摹,也总有些自己的手艺在里头,若想一模一样也,除非得花费一些狠功夫!”

林蔓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一模一样的雕法,只可能出自于一人之手?”

“倒也未必!”林燕风道,“花费些狠功夫,倒也能一模一样的!”

打一个最简单的比喻。

在当代的历史上出了许多有名的书法家,而后人总会去临摹他们的笔记。

能将细节都临摹得一字不差之人显少有,便算有,也是费了十足的狠功夫。

且每个书法家,都有自己独特的一些手法在里头。

林蔓似乎恍然大悟了。

若是如此说的话,蓝淄是黑衣人的几率,是不是更大了些?

此事她脑子里微微有些乱,同林燕风说了声早些休息之后,便拿着面具回了房去。

回房之后,她又仔细想了一番林燕风话,再次坐到了书案前,按着木簪与面具仔细的对比了一番又一番。

她观察的无比仔细,每个细节之处都拿来认真的对比了一番。

但结果是……二者一模一样,每个细节,每个花纹的处理之处,都是一模一样。

这般一来,他觉着蓝淄是黑衣人的机滤,便成了百分之八十。

而其余的百分之二十,她是想等着亲自去会会这个蓝淄,再下定夺。

如今真是过年之时,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忙活,总之她今日也留了个心眼,问了蓝淄的住处。

等忙完这几日,她再去也无妨。

总不可能他在这两日便搬走了罢?

心中有了定夺,她便将东西收好,躺在了床上。

粉色的床幔上绣着牡丹花,绣工十分精湛。

可这美的东西见得久了,倒也习以为常了……她的眸子落在牡丹花上,思绪却早已飞远。

并非是她作死的想去追查那黑衣人,只是上次在道观的那一次让她觉着事情并非有如如此简单。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心惊肉跳被人盯在眼里的感觉……

有些人在暗处,也不知晓是为谁而来。

倘若她能有些线索,追查追查也总能让自己安心的。

盯着那牡丹瞧了良久,直到眼睛开始有些发酸,她这才脱下外衣,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