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命中有此一劫

白氏心疼的不行,瞧着林蔓脸色煞白的模样,“都怪娘,出门时道长说你今日恐又血光之灾,是娘不信,早知如此,就停留一日再走好了!”

啊!是了!

那乌鸦嘴道长说了,她今日有血光之灾呀!

果然是乌鸦嘴乌鸦嘴乌鸦嘴!

不说她还忘了。

眼下快要到山下的大路上了,林蔓挥手示意白氏无须担心,她没事……只是身子似乎有些儿虚,眼睛又也有些儿疼。

也知晓此时不是话说之时,眼下要紧之际还是得先去找大夫,于是白氏再不多话,由沈景安抱着林蔓往山下而去。

到得山下,见那车夫还未来,白氏焦急的又让沈景安背着林蔓往前走了些,直到约莫走了两三里路后,这才见得那驾车而来的车夫。

车夫见得受伤的林蔓,忙是让沈景安抱着其入了车厢了,他则加快了些速度的赶着马车往城内而去。

入得城中,车夫择了家医馆让林蔓瞧了病。

所幸撞的并不严重,大夫开了些外敷之药,吩咐白氏早晚给她各上一次后,又开了些揉淤青的膏药。

身上撞击在了硬物之上,浑身遍布淤青。

白氏仔细的记下了,给了大夫钱后,这才又让车夫送回了铺子里。

到得铺子,林燕风一见林蔓头上裹了一层纱布,免不得又问了一番。

白氏将此事事无巨细的同他解释了一番后,林燕风心中无比难受,“早知晓就该等天气好了再去的!”

白氏闻言,嗔了林燕风一句,“拜菩萨的事儿哪儿还有改日?既是定好了日子,定是不可悔改的,你当是闹着玩儿呢?”

遭到妻子训斥,林燕风连连点头认错,“是是是,是我儿戏了!”

说罢,他又双手捧十,对着天地道,“菩萨莫怪菩萨莫怪!”

见此,白氏这才再未说什么。

但对于青山那道长,她却是还有话的, 当下便同林燕风道,“那道长真是灵验的紧,今日下山前让咱们停留一日,否则蔓儿将会有血光之灾……我那时想着车夫就在山下等着,怎可失信于人?便未应允,哪儿知晓……”

哪儿知晓,她家的蔓儿摔了如此重的一跤。

也因此,让白氏对老道长,又信了几分。

林燕风闻言亦是诧异不已,抚慰了白氏一番,“莫多想了,是福不是祸,蔓儿命中有此一劫,你瞧瞧你,手都冻凉了,快些去屋里烤火去,晚间给蔓儿杀只鸡补补,哎,瞧瞧你这身子,你们娘儿两都要好好补补才是!”

“晓得了!”白氏点头,对丈夫关心的话,总觉着心中暖意融融。

也知晓林蔓该要休息,二人在未多话,绕过铺子便回了院子。

依旧是由沈景安背着她入房的,将她放在床上后,白氏替她盖好了被子,交代她好生休息,有不舒适的地儿再唤她后,这才同沈景安一道出了房门。

待得二人一走,林蔓干脆坐了起来,拿了个枕头垫着腰,她则靠在枕头上。

今日摔的这跤有些疼,疼的她连动个身都有些费力,可一摸衣袖里的木簪之后,她又愣了愣。

这木簪,她当时顺手塞入了衣袖里。

乌木。

若这木簪真是那黑衣人的,想来那人不是个缺钱之辈。

可那人……会是何人呢?他去青山道观?又是为何?

只能感受到他眼神犀利,却并不知晓他有无恶意。

唔……倘若那人有恶意,想必自己此时不会安然的躺在家里。

但青山道长是知晓的那人存在的……这说明他们之间,是不是相识?

呵呵呵呵呵呵。

林蔓抬头轻轻抚了抚头。

都说不去想了,她还在纠结这个作甚?说不定是别人掉的呢?又或者是黑衣人偷了别人的呢?

她这人就是爱瞎操心,就是太闲了,才总去想此事。

唔,这木簪花纹雕刻得挺是不错,她不如先收着,等没钱时候,他还能拿着去换些银钱来使。

是了是了,千金易得,乌木难求。

这簪子……她收了。

于是,她又将簪子收入了衣袖当中。

此时并未有睡意,她又在屉子里将前些日子所写的书给找了出来,从开篇开始前后又看了一遍,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无误之后,回身又顺手将门给上了闩,研磨开始写字来。

才落笔,外头便又传来了白氏的敲门声。

“你这丫头何时将门给锁了!”

林蔓听得,立时将文稿收入了屉子里,又拿了一张新的宣纸铺上后,这才给白氏开了门。

白氏手中正端着一盆炭火,在林蔓将门打开的瞬间,她从一侧入了门来,见得书案上摆放开的笔墨纸砚,道了声,“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起来作甚?”

话间,她已是将炭火摆在了房内。

“我没事……”林蔓摸了摸头,“小伤,不碍事……恰好也睡不着,便起来练练字!”

既是如此,白氏也并不多言,“房里冰凉的,我给你生了炭火,罢了,你想练字便练字罢,有事唤娘一声,娘去给你做午饭!”

林蔓甜甜一笑,道了句“娘待我真好!”

她此时的眼神恢复了一些光彩,不再如之前那般惨白,白氏的心便也安了些,笑回了一声,“你是我的闺女,娘不待你好歹谁好?”

林蔓又是一笑。

既然她要练字,白氏便也不再来叨扰她,同她说了两句话后,便出了房门去。

但林蔓生怕自己写稿子写的入了神,白氏来了她也不知晓,便听得白氏远走之后,她又去将房门上了闩。

从屉子里将稿子拿了出来,林蔓又将思路理了一遍。

她这几日将要写的东西梳理了一通,如今只需稍微想想,便可下笔。

有了思路,所写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她这一写,写了整整两千字之后,白氏这才唤她吃午饭。

午饭是干红枣炖鸡汤,在一家人的‘胁迫’之下,她足足喝了两大碗鸡汤这才作罢。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过的很是平淡。

直到林蔓将手中的书写完,再由刘掌柜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