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暗助

化名方玄衣的这位青年男子,身着一袭青灰色长衫,样貌清秀,略带几分稳重之气。而眉宇间,似乎又透着一丝愁容,不知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他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他的双眼,时不时的瞄上那个独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正是南宫墨所介绍的白衣寒士,玄阴派的传人。

而此刻,其他几位海外仙山的青年才俊倒是未曾开口,反倒是这个白衣寒士微笑着向方玄衣抱拳一礼,道:“方仙友,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呵呵!”

“是啊!世界真是太小了,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熟人!”

只见方玄衣听了白衣寒士的话语,却是露出一抹冰冷之极的神色来。看样子,他们二人,并不怎么对付。

这种场面,无论是谁,似乎都能看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居于主位的南宫家主南宫鹤,当即开口,淡淡的笑道:“诸位应该知道我南宫世家的规矩,无论你们在外界是旧识,亦或者是朋友、仇人,到了南宫世家,就都是我南宫世家的贵客,往日种种,自不必再提,此刻,诸位皆是世外之人,不是吗?”

很明显的调和之言,方玄衣和白衣寒士似乎都听在心里,此刻,白衣寒士微微笑了笑,道:“呵呵!南宫家主说的是,我们虽然是旧识,可在这里,也都是南宫世家的客人,无论如何,自不会把世俗尘埃带到世外之地,沾染了这一方净土。方仙友,你觉得我说得对还是不对啊?”

闻言,方玄衣淡然一笑,道:“白衣仙友所言极是,世俗之事,当然世俗之中了结。而这里,我们既熟知,又陌生,呵呵!”

忽然,南宫鹤扭过头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并微笑着询问道:“晋升仙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先是愣了愣,继而微笑着回道:“不想说,也无话可说!”

“呵呵!你这么个直爽的性子,恐怕也就只能在我南宫世家吃得开,难怪能够在世俗之中寂寂无名啊!”

南宫鹤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笑着说道:“在这里,有三位是世俗界中的仙友,另外四位,乃是蓬莱仙岛与南海仙岛的仙友,你们皆是有着非凡命运之人,而今,能够齐聚我南宫世家,谈玄论道,自有一番趣味在其中啊!”

白衣寒士听了南宫鹤的话,当即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高兴,南宫家主,不妨备上几杯仙酒,也让我们这些世俗中人尝尝鲜,如何啊?”

“当然,来人,上酒!”

南宫鹤直截了当的应承了一声,不多时,桌面上便是多出了几壶仙酒。“此乃素酒,为玉鼎仙露所酿,味道甘甜,醇香无比,而且千杯不醉。更重要的是,饮下此酒,一杯能养颜增彩,二杯能容光焕发,三杯嘛……可保青春三十年不变,呵呵!”

说着此话,南宫鹤当即为众人各斟一杯。

然而此刻,白衣寒士乃是端起酒杯,微笑着向方玄衣说道:“方仙友,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敬你一杯,你实在是福大命大,而且造化更大,我险些看走了眼,就为了我看走眼,我们干一杯,如何?”

“若是说看走眼,我更是没看出白衣仙友竟然有着如此机缘,那好,我们就干了这杯无名之酒!”

说着,方玄衣当即端起酒杯,与白衣寒士一道,一饮而尽。

饮下一杯酒,二人尽皆是百般回味,看来这世外之地的酒,的确非同凡响。

此时,南宫鹤微微笑着向方玄衣说道:“方仙友,若是我告诉你,那五龙谷内的万妖幡,正是眼前这位白衣仙友所赠,或许你便不会再奇怪他能够与你共列一席了,呵呵!”

闻听此言,方玄衣当即愕然的盯着白衣寒士,且脸上多出了一抹愤怒之色。然而白衣寒士却是笑着向方玄衣回道:“我用万妖幡,换来南宫家主的一枚驻颜丹,让我的容貌年轻二十年,且能够千百年不变。算起来,倒也是很合算的交易。方仙友,你是不是也差点没有认出我来?”

“我说嘛!当初的白衣寒士和现如今的白衣寒士,根本就不是同一人,现在看来,似乎说得通了!”方玄衣微笑着调侃道:“此次论道谈玄的盛会,想必白衣仙友定有高论!”

“不!”

白衣寒士突然摇了摇头,且拨弄了一下手中的折扇,说道:“我此来,并不是与诸位论道谈玄,乃是为了帮南宫世家参加一场斗法盛会!或许方仙友还不知道,天下间有着四大修真世家,而这四大修真世家,每隔九年,便会邀请一名外界的青年才俊,亦或者是修炼奇才,代表各家相聚一堂,斗法争胜,这才是我最为感兴趣的事情,至于眼下的谈道之玄,枯燥乏味,我就不奉陪了!”

听到白衣寒士的话,方玄衣立时看向了南宫鹤,只见南宫鹤依旧保持着众人皆醒我独醉的姿态,任凭每个人天南海北的闲聊。而一旁的几位海外仙友,倒是听白衣寒士的话之后,微微笑着点头,似乎白衣寒士并未说错什么。

此时此刻,方玄衣俨然被那白衣寒士压了一头,对于此次的斗法盛会,想必方玄衣知道的并不是太多。否则,也不会这般容易吃瘪。

白衣寒士身为玄阴派的传人,所行之法,皆甚为阴毒。而方玄衣乃是我父亲的弟子,我怎可让他在白衣寒士的面前受辱?

想到此,我当即淡淡的开口,插了一句嘴:“白衣仙友先不要着急下定论,我们皆是受邀而来,至于谁能代表南宫世家与其他三大世家争胜,现在还未可知!”

听到我的话,方玄衣先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继而又向南宫鹤错愕的询问道:“敢问南宫前辈,为什么你们四大修真世家的斗法盛会,却不是从自家人中挑选,而是要请外人来代劳?”

“呵呵!其实说起来,也是不想伤及葛家的和气,倘若我们各自挑选自家人前去参加斗法盛会,届时必然要论法斗玄,至于谁家的道法高深,便也是折损了别家的面子作为代价。长此以往下去,难保安宁!”

南宫鹤微笑着向方玄衣解释道:“既不伤和气,又能比个输赢,自然是找外人来代劳,最为合适了。若是找外人,赢了固然是风光一时,可输了自然也不会让各家难堪,只落个用人不当的闲话谈资而已!”

这番话,倒是和南宫琴心与我说的大致类同。

方玄衣不禁又疑惑的追问:“既然如此,比斗恐伤和气,那为什么不将这陈规陋习就此摒弃?却要每隔九年,风雨无阻的举办斗法盛会?”

“一则是沿袭古礼,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我们这些后辈之人自然是不能随意改动的。二则,也是相互交流的一种方式,九年一度的斗法盛会之后,我们四大修真世家,便会挑选良辰吉日,齐聚一堂,谈玄论道,好不美哉啊!”

南宫鹤微笑着解释,并又说道:“大家平日里从不来往,也只有借着这种名头,才能拉下脸面,走动走动,呵呵!”

“可是,你们四大修真世家虽然广结仙友,却如此利用别人娱乐自己,谁会愿意接受这样的邀请?”

方玄衣再次抛出一个疑问来。

“若是能够代表各家参加斗法盛会,最终能拔得头筹者,可受四大修真世家供养九年。在这九年当中,可自由出入四大家族,而不受半点约束。予取予求,四大家族绝不会说半个‘不’字。直到下一个斗法盛会举办,重新选出魁首为止。如此优厚的条件,相信你们这些年轻一代的修道之人,不会轻易拒绝吧!”

南宫鹤一脸自信的看了看方玄衣,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方仙友,你是否有兴趣参加此次的斗法盛会?”

“我……”

一时间,方玄衣变得语塞起来,似乎同样惊叹这个优厚之极的条件。

想想也是,被四大修真世家供养九年,而且能够予取予求。也就是说,只要想要的东西,只要四大修真世家能够拿得出手的,便没有得不到的。

这种天大的好处,无论是谁,都很难拒绝,也绝不可能拒绝。

但既然方玄衣并不知道斗法盛会的事情,他又是怎么来到这世外之地的?想来,定然有着另一段缘法,而今,他听到南宫鹤的这番话,脸上明显露出了一抹犹豫之色。

似乎,他来到世外之地,定是有所求,不然,他绝不会犹豫。

“怎么,方仙友在听到如此优厚的条件之后,也有意于此了吗?”

白衣寒士一脸戏谑的笑了笑,且向方玄衣淡然又笑道:“我倒是觉得方仙友无心于此,其一,方仙友能够来到南宫世家,定然是别的缘故。其二,方仙友对于斗法盛会一无所知,至于如何应付斗法盛会的每一个佼佼者,恐怕一时间也拿不出对策来。其三嘛……我们六人,皆是名正言顺的受到了南宫世家的邀请,各执一枚仙卿玉牌,此乃我们在世外仙山的身份象征,代表着我们无论何时,都是世外仙山的贵客。而方仙友,可否出示自己的身份象征?”

所谓的仙卿玉牌,我倒是真的有一枚,还是上次无意间搭救了南宫夫人,而被南宫鹤所赠之物。

没想到,那枚仙卿玉牌,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能量!

谁拥有了仙卿玉牌,便就是南宫世家的座上宾!

这白衣寒士虽然话语委婉,但其中的意思,明显是在奚落方玄衣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如果在座的人都还有些脑子,似乎也不难看出,白衣寒士是针对方玄衣而来,明显是在拆他的台!

但白衣寒士却是没有想到我和方玄衣之间,却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有我在,怎可让他如此狂横,如此欺辱我父亲的亲传弟子!

但还未等我开口,南宫鹤便是率先开了口:“方仙友初来此地,虽然有些意外,但却是我恭迎而来的宾客,与在座的诸位一样,都是我南宫世家的座上宾啊!”

听到南宫鹤这般说辞,倒是有着打圆场的意味。而在座的人等,似乎都不得不买南宫鹤的面子,一个个的,倒也对方玄衣恭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