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门姑爷

“马上埋掉它!”

哪知跛脚爷急急的叫了一声。“阴煞之源若是不能破掉,那么这些根须便不能露出地面,否则任何人触碰到,都会被阴煞冲体!”

闻言,我没有迟疑,急忙又把那截根须埋进地下。随之拿着铁锹和跛脚爷一道走了出来,跛脚爷找上陶村长,且认真的向陶村长说道:“陶村长,现在我可以确定了,那阴煞的源头,就是一棵老树。在我没有找到那棵老树之前,你务必要让附近的这些村民全部搬离出去,家中的牲口也一并带走,不能给那邪祟留有半点可乘之机!”

“陈老先生,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之前好像都没什么事,怎么一出事就是接二连三的出了呢?”陶村长着急的询问道。

“唉!”

跛脚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解释道:“一口元气,足以让一个邪祟发疯啊!邪祟遇到鲜活的元气,如同久旱遇到甘露,诱惑之力实在太大了。之前那几个人挖墓坑时,偶然被阴煞冲体,与此同时,体内的元气也恰巧被那邪祟吸了少许出去,随后,我们破了那个旧墓,也断了一部分的根须。反而促使那邪祟凶性大增,开始疯狂的吸食元气,人的元气吸食不到,便吸食动物的元气!”

“吸食了之后会怎么样?”陶村长呆呆的又问道。

“吸食了之后,会让那邪祟气势大增,一旦让它继续吸食下去,便会越加的难以对付!”

跛脚爷苦涩的皱着眉头,且无奈的说道。

“村长!出事了!”

就在此刻,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叫之声。

来者是村里的一个青年男子,推门便是火急火燎的向陶村长说道:“村长,老王婆出事了,她,她在自己家的厨房里,摔死了!”

“老王婆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她膝下无儿无女的,不是让你们几家邻居多帮衬一些嘛!”陶村长顿时埋怨的叫道。“你们吃饭的时候哪怕多给她做一碗饭,她就不用自己忙活着生火做饭了不是?就她老人家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瞎折腾,摔一跤就摔死了,这事儿闹得,都叫什么事儿啊!”

陶村长骂骂咧咧的和那个青年男子一道跑了出去,我和跛脚爷相视一眼,倒也跟了上去。

“我们帮衬了,今天的饭都是我们几家给她做的呢!”那个青年男子苦着脸辩称道。“她在自家厨房里摔死,并不是做饭造成的,而是……”说着,青年男子顿了顿,随即压低了声音,又说“而是在老王婆还没断气的时候,我们家隔壁的刘大爷先一步扶起了老王婆,说是老王婆的嘴里嘟嘟囔囔的一直在说王伯……她说她看到王伯了,而且是王伯在厨房里喊她的名字,她就去了,谁曾想就那么滑了一跤,给摔惨了!”

“那不是还没断气嘛?叫大夫了没有?”陶村长急忙又问道。

“那会儿倒是没有断气,但这会儿早就断气了!”

青年男子苦着脸回了一句。

“王伯……咱们上陶村哪里来的王伯?姓王的人家,只有一户,而且早在五十多年前就……”陶村长说到此,突然停了下来,乃是深深的看了青年男子一眼,并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听老刘说了关于那个王伯的事情?”

青年男子忙缩了缩脖子,继而尴尬的赔着笑,道:“我只是听到一点点,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最好,知道了让你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陶村长冷声回了一句。“你去找人来老王婆家帮忙料理后事,老王婆是咱们村子里的老人,咱们整个村子的人都要帮忙把她的后事安全妥了才是!”

“好!”

青年男子满口答应下来。

但刚欲转身,却是被陶村长拍了一记后脑勺,并训斥道:“人死为大,你就是不哭两声,也没必要一直把吊儿郎当的劲头挂在脸上!”

“知道,知道了……”青年男子连连点头应承了一声,且快步跑了开去。

来到老王婆的家中,但见四周的村民已经来了很多人。而在老王婆断气前来到这里的刘大爷,也在人群之中,此刻,正蹲坐在墙角处抽着闷烟。陶村长快步到了刘大爷的跟前,把刘大爷叫了出来,来到僻静处,陶村长开口便是训斥起来:“老刘啊!你怎么把王伯的事情说给憨帽子听了?都是那么久的事情了,早该深藏在地下,怎么还要拿出来说?”

“我,我当时也是被憨帽子那个小子问烦了,就顺嘴那么一说。”刘大爷苦着脸,无奈的向陶村长回道。“再说那个事情都已经好几十年了,就算说了,谁还会说什么啊?”

“那也不能乱说!若是传出去,对咱们村子的影响多大啊!”陶村长瞪了刘大爷一眼,随即又嘱咐了几句,示意刘大爷万万不能再说出去。

但刘大爷刚走,跛脚爷却是堵着陶村长,并问道:“那个叫王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这事儿,和那邪煞冲体的事情,根本不挨着,陈老先生,咱就不要再说这事儿了吧?”陶村长苦笑着向跛脚爷解释。

“什么叫不挨着?村里现在不是死猪就是死羊,而且前两天冲到阴煞的人差点也丢了性命!”跛脚爷没好气的撇了陶村长一眼,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你这种唯唯诺诺的性子,什么事都怕抖搂出来,导致很多线索都难以连贯起来。如今这个老王婆就是一个例子,虽然她是摔死的,看起来好像和那阴煞之事没有什么瓜葛,但她死前遇到的邪乎事,还是非常值得推敲的,难道你以为你们上陶村最近出的事都是偶然吗?”

“那,那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啊?”陶村长再次苦笑道。

“别管有没有关系,你先和我说说那个叫王伯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跛脚爷随即找了个地方坐下,郑重的向陶村长问道。

“可是……可是这件事,说出来实在是嫌丢人啊……”陶村长被跛脚爷连番追问,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好吧,我就和陈老先生说说,但陈老先生万不可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否则,否则我们上陶村的人,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啊!”

据陶村长所说,那个叫王伯的,真名叫王厚生。王厚生原本的家境并不差,他的父亲曾在省城做过大生意,家底非常的厚实。但是恰巧赶上清末时期,时局动荡,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半被那些军阀掏空了家底。他的父母一气之下双双离世,恰巧在他还未出生之前,被父母指腹为婚,未婚妻,就是这上陶村陶三金的闺女陶小七。

于是王厚生千里迢迢的找来了上陶村陶三金家,并把当年两家指腹为婚的事情说了说。

村里人当时确实是势利了一些,再加上陶三金家境不错,都有心巴结,故而,刻意的刁难了王厚生。当时……当时给了王厚生十亩地,让王厚生一个人管这十亩地的收成,如果连续三年收成好,不至于荒芜,就说明他有些能耐,便可以进陶家的大门。

其实这摆明了就是难为人家的,因为那十亩地,在半山腰上,还没开垦出来……王厚生闷声不吭的就去种地了,结果因为太累,就从山上摔了下来,差点摔死。不过当时的那些村民,以为他死了,准备埋了他。但有个土地庙的庙祝从那路过,把他救走了。陶家人以为解决了麻烦,就把陶小七嫁给了邻村的一个人。

两年后,陶小七生了个闺女,就是如今的老王婆。

因为陶家无子,所以嫁闺女,倒不如说是招姑爷。一家人生活得还挺好,但也就是两年后,那个王厚生居然从庙里回来了,这下陶家人可就傻眼了,把人赶走也不是,留下更不是。

无奈之下,就留王厚生在家里做长工,于是村里人就盛传着一句话,叫什么“俩姑爷上锅台,谁是妻来谁是妾?”意思就是两个女婿每天在一个锅里吃饭,谁是大房谁是二房……这本就是辱骂的言语,听得陶三金火冒三丈。但这种流言越传越广,直闹得四邻八乡渐渐的都听说了这茬儿事。

可惜王厚生真是一个闷葫芦开不了瓢的主儿,对于外面人的辱骂,愣是一言不发,闷声不吭的在陶家干着苦力。

后来听老王婆说,她的这个王伯,对她是真好,直把她当作亲闺女一样看待。就连王伯死前的那一刻,也不忘把买好的好吃的,留给了老王婆……但王伯是怎么死的,没人知道。只是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满身是血的躺在塘里。陶家人厚葬了他,而且还让老王婆认王厚生为干爹,甚至把老王婆的姓都随了王厚生的姓,也姓王。

虽然大伙儿都不知道陶家人对王厚生做过什么,但大伙儿心里都明白,王厚生的死,定然和陶家人脱不了关系。否则,他死后便不会有这么多的补偿……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对于整个上陶村,几乎都是莫大的玷污,别人会说上陶村的人欺负人家一个穷小子,甚至把人家给害死了。

为了不让这件事影响上陶村的名声,于是老一辈的人,严禁村里人再提这件事,直到今天,也没有人敢吱一声。但今天老王婆死了,这件事再度被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