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骸二号的用法暂时无法确定，但好歹关于它的来历和用途，陆舟已经有些线索了。

虽然暂时还找不到破解其中秘密的手段，但他相信在看到了下一段记忆之后，应该就能获得打开这座“宝箱”的钥匙了。

将无法解决的问题暂且放到了一边，这段时间里，陆舟将工作的重心重新放回到了学校这边。

相较于黎曼猜想来说，统一代数与几何的理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搞。

虽然这是一件比黎曼猜想更配得上开创性这个词的工作，但事实上完成它更需要的却并非是开创性的Idea，甚至连富有创造力的大脑都不太用得上。

这其中真正考验的，是一种依靠逻辑将已有的知识、方法、以及工具归纳总结，并在其中穿针引线地能力。

这么说可能有些抽象。

说的具体点就是，相比起在山下完全看不到伸入云中的顶峰在哪的黎曼猜想来说，这个课题不但能够看见山路的尽头在哪，甚至连该如何上去都是可以预见的。

事实上，在研究黎曼猜想的时候，他的心中便已经隐隐看见了那张蓝图的轮廓。而与此同时，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山顶的人。

毕竟关于黎曼猜想的研究，已经让他站在了这座大山的半山腰上。

不排除以后有人从他的论文中获得灵感，最终完成这一继往开来的工作，但至少现在，他是最有希望完成它的人。

而与此同时，在这个课题中，他的学生们也能比较有参与感。

相比起黎曼猜想那种依靠天才的头脑和灵光一现的幸运才能解决的课题，那些被他分门别类规划在研究大纲上的子课题，都是只要肯花时间、肯下功夫就能解决的问题……

……

金陵高等研究院。

院长办公室里。

从上京那边跑来金陵出差、顺路来高等研究院这边串门的李局长坐在沙发上，放下热气腾腾的茶杯，笑着同陆舟说道。

“……说起来，有件事我还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就前几天吧，俄罗斯那边寄来了一封表达感谢的外交信函，里面还专门提到了你的名字。”

陆舟迟疑了下，好奇问道。

“……感谢信？”

“嗯，前段时间你不是去了一趟赫利俄斯核电站，还从他们的电网系统里发现了个不小的漏洞吗？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

就这事儿啊。

“巧合罢了，其实我的电脑水平也就那样，”陆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准备谦虚两句，却是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立刻开口说道，“那个外交信函……不是公开的吧？”

听到这句话，立刻明白了陆舟在担心什么，李局长拍了下大.腿，哈哈笑着说道，“这又不是外交部的新闻发布会，当然不可能公开。而且，我们也有特别嘱咐对方保守秘密，这也是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

听到这句话，陆舟总算是点了点头。

虽说是蚤多不痒债多不愁，但能不刺激别人敏感神经的话，最好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当然，陆舟相信负责他安保工作的人也清楚，就算没有公开的表示，指望美国人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还是有些太不现实了点。

李局长：“说到这个，还有一件事情。”

陆舟：“什么事？”

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之后，李局长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继续说道，“那次事故确实并非偶然，一位名叫马西姆的情报官员……当然，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他的真名，总之俄罗斯情报部门向我们提供的情报里显示，这恐怕是一次有预谋的袭击。策划这次攻击的人通过在圣彼得堡地区电网系统中植入的病毒，试图在点火运行时主动引导堆芯过载诱发点火事故，一石二鸟地解决掉赫利俄斯电站与你。”

“我？”

“是的。”李局长点头，严肃说道，“足够的线索能够证明，那次被扼杀在摇篮中的阴谋，至少有一半是冲着你去的。”

“不过，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显然低估了我们聚变装置的安全性。”

“目前俄罗斯统一电力公司正在配合安全局进行调查，据说已经顺藤摸瓜地揪出了不少间谍……不过具体的进展我就不太清楚了，别说我们科工局不管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人家查到了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们。”

没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的圣彼得堡之行，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听完了李局长的话之后，陆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说：“这么麻烦吗？那要不以后这种会议，我还是少去算了。”

李局长笑着说：“也别这么说，有必要的学术活动，该参加还是参加，小心即可，不可因噎废食了。再说了，帝.国主义的围追堵截而已，什么阵仗咱们没见过？何况现在也不是当年了，国际形势空前的对我们有利，就算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想有动作，也只敢在暗地里龌龊。”

说着李局长将茶杯放了下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好了，我一会还有点事，就不要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还有什么事情的话，打我电话就可以了。”

陆舟点了点头，也站起来。

“慢走。”

将李局长送到了楼下，转身上楼的陆舟，正准备回办公室，却是正好看见碳基芯片材料研究所的吴天群教授，正向着这边走来。

只见这位老教授脖子涨的老红，激动这两个字几乎已经被写在了他的脸上，一见到从外面回来的陆舟，他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分享了自己此刻心中的激动。

“好消息！”

其实在第一眼见到这位老教授的时候，陆舟已经通过他的表情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来自碳基芯片实验室的消息，能被称得上是好消息的，除了一个消息之外，还能是什么消息？

但出于让人把话说完的态度，他还是确认地问了句。

“……什么好消息？”

果然，吴天群教授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

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激动，吴天群教授兴奋地说道。

“性能达到商业化标准的龙腾一号的样品！”

“我们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