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大手拉小手

鬼？

在城里？

还在这满是人群的集市里？

艾衍内心升起一种不真实感，但身体还是立马动了起来。

他没有后撤，因为那鬼娃娃身后就是老太，一拳挥出五层境界的韦罗拳，拳劲内敛，因速度带起的劲风依旧吹得老太太灰发飞舞，却几乎没有伤到鬼娃娃丝毫。

他的手直接穿过了鬼娃娃的身体。

鬼娃娃“咯咯”笑着，没入了地下。

“这该怎么办？”

艾衍看着这一幕，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妖邪妖邪，指的不只是妖兽还有诡怪，这一点原身是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他却从未见过，更别提知道如何对付了，妖兽这种东西向来在山上，鬼怪也全都在犄角旮旯里，怎么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他扶起老太道：

“老人家先去别处避一避吧，诸位都去别处避一避，这小鬼邪异得很。”

这时周围的人群才反应过来，四散而逃，带孩子抱着孩子跑了，摆摊了把摊落在了原地，那股慌张劲快比上被城管追赶。

只有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慢了几步，向他喊道：

“小兄弟，你的拳法太中正了，这鬼怪是阴气所聚，需要用煞气和阳气来冲散才行。”

艾衍看了一眼他，也不多说跑到一个书摊前，拿起一本带“阳”的掌法就开始看。

“这书我买了。”

他一边一目十行的看着，一边对着空气说道。

刚看到第三页，脚底下一阵彻骨的凉气传来，像是有把锐利无比的冰刀子在他还没发觉时已经刺进去了他的脚掌。

他一跃而起跳到三米外，只看见一只细小的，指甲盖粉红的孩童指头没入地面。

“这鬼东西，我居然觉得英英像它。”

艾衍骂了一句，继续飞快的翻阅着。

那鬼娃娃自然依旧骚扰着他，从各个难以捉摸的角度袭来触碰他的身体，艾衍大多躲了过去，却也中了几次招，每次他都感觉被碰到的地方一股阴气侵入，肌肉麻痹，连内力也难以运转。

这样下去再被摸几次，他半边身子都要被冻住了。

好在手头本掌法虽然厚，但只有前几页是口诀，后面的大多是一些心得注释，他很快就要看完，再又一次这脚底寒气逼近的时候，他扔下，一手抓向脚底之处。

此时不同于身体其他部位，艾衍的身体因为内力所护，即使在夏日也是十分清凉，而他的手掌却变得炽热温暖，他如同母亲牵起孩子的手一般，拉向那刚深处地面的纤细手指。

手掌阳气锁住阴气，实感从指尖传来，他一把提起，将那鬼娃娃整个从地上拽出。

“看着像是丝绸一样，没想到还挺重。”

艾衍伸出另一只手，抚向这鬼娃娃的脸颊，五脏内力经过手臂一股股化作炽热阳气送入掌面，鬼娃娃的面部立刻开始扭曲变形。

“啊——”

尖锐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艾衍继续输送内力，没有丝毫手软，这东西太过像人又太不像，引起了他的恐怖谷效应，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东西可爱了。

鬼娃娃疯狂挣扎着，将苍白的小手伸来摸向艾衍手臂，试图阻断他的内力一刻，只要阳气一断它就能逃脱开，然而通脉五层的艾衍好歹算是尹国顶尖的武者，如果路边随便一个野鬼都能阻断他内力，这尹国怕不是都要危在旦夕。

此时它将手掌送上来便如将身体送到枪口下，小手刚没入艾衍手臂，便“嗤嗤”的蜡油般化开，嚎叫声更甚。

终于，它的尖叫声越来越弱，身体也变得更加透明，最终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中。

艾衍把手放下，感觉浑身僵硬，一股股阴气如锥子般插在他身体各处。

他皱眉思索片刻，暗运内力又化出一股炽热阳气，然后将《形鹤拳》分化之武理和其结合，把阳气变得如将落夕晖般温暖而柔和，运至身体各处将周身阴气消弭。

他活动了几下肩膀，发觉没有不便之意后，捡起地上，站在原地等待摊主。

过了一会儿，有个胆大的年轻摊主在街角冒头过来看了看，发现艾衍一人老神在在的站在夕晖之下后，便试着往前走了几步。

走了几步发现没事，他退回街角喊道：

“那鬼娃子被大高手杀了，大家可以回来了。”

听到这话，又有几名老少摊主从街角走来，确认真的如同那年轻摊主所说后，全街的摊主便哗啦一下全涌了回来。

这些摊主构成的人潮拥挤地向自己的摊位走去，然而却始终没有人碰撞到艾衍，在他周身范围留出一个舒适的空地。

一些较为活泼的摊主经过他身边时纷纷对他道谢。

“谢谢大高手。”

“小兄弟年轻有为啊。”

“小哥厉害啊，要不要跟姐姐去喝杯茶。”

艾衍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腼腆地对那姑娘摆了摆手。

此时一对夫妻从人群中挤出，来到他身前的摊位前，他们是这摊子的主人。

艾衍将手中的书递出，问道：

“两位，这本书怎么卖，我要了。”

比艾衍大上不少的男子豪迈笑道：

“不要钱！要没你我这些货物都不知道要丢多少，哪儿能还要你钱。”

听到这话他的妻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一本武学要顶上他们半个书摊所有的佛经道经的价格。

艾衍也摇头：

“这是本小说我就收下了，可这是本武学，我绝不能白拿。”

男子又劝说了一番，最终在艾衍的坚持和妻子频频目光示意下放弃了。

女子见状开口道：

“那这样，小兄弟随便给点儿就行，这武学进货的时候是快三两，就按一两半算吧。”

闻言艾衍脸上却露出了尴尬，他中午数过了，身上满打满算就只有一两多一点，但他又不得不买，虽然对方不知道，但这书他已经看过了。

.....要不把书还给他们然后给上些钱，就当借阅了？我还得留一些，毕竟我晚上还要吃饭。

正这么想着，一开始提醒艾衍的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书三两是吧，我给了。”

艾衍扭头看去，只见中年男子随手从衣衬里摸出一小块金子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