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境界划分

邢白囡讲口诀讲了一遍，正要问艾衍哪里不解，就听他点头道：“有些深奥，还需私下琢磨琢磨。”

这意思是差不多懂了？

邢白囡眨了眨眼。

我怕他不懂学了整整两日才学会打算教给他，还没给他解释，他就懂了？

她却不知艾衍不禁懂了，还将这门武学的冗余处全剖开来了，只不过因为知道这样的学习速度不太正常，才以为托词。

艾衍没注意到她的表情，思索了一下问道：“邢姑娘，武者境界是如何划分的。”

邢白囡回了回神，也不管他问这作什么，解释道：“武者境界划分为三大境界，锻体，通脉以及先天。”

“先说锻体境，有内功心法就能进入锻体境，心法引动内力充溢周身，蕴养皮筋骨和五脏，使五脏生膜，以作护佑，使人身强体壮，掌碎砖石。”

“脏器生膜顺序根据心法不同也不尽相同，但最终都是五脏成膜，蕴内力于内，便是锻体境圆满，双臂有猛虎之力，可以突破至通脉经。”

艾衍这才明白，那股热流便是所谓内力。

这几日生活三点一线，埋头赶山以避免再次出现缺粮的窘境，对其余之事一概没有打听，导致现在才知道这几日自己到底练得什么东西。

他忽然问道：“可有五脏同练的功法？”

邢白囡摇了摇头，及肩的马尾轻轻晃动。

“未曾听闻，而且五脏同练未必就好，内力分散往往会拖慢进度。”

艾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状邢白囡继续讲了下去：

“达到通脉境后，需要以五脏内力分别打通六条经脉，一脉为一层，前五层脉起五脏，通往身体正中，第六脉是人体正中链接前五脉的一脉，通往小腹，六脉越靠近小腹越难打通，第六脉最难。”

“这个境界能调取内力以增气力，也能释放于外，佐以各种功法，可以达到一些神奇效果。”

“释放于外？”艾衍脱口而出，“莫非能御剑？”

“你是说飞剑之术吗？剑脱手后内力会迅速逸散，无法撑起剑身，所以只能投掷一些轻巧物件，像银针一类，内力的主要用途还是增加手中武器的威力。”

突然邢白囡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不过我曾听一些年纪大的人说，先天宗师可以御使飞剑。”

她又解释道：“就是通脉境之后的境界，叫先天之境，上一次有先天之人出手已是数十年前了，只有老一辈人见过。”

“这么说来，先天宗师极为稀少，”艾衍听出她的话外之意，“可是因为打通六脉太难？”

“打通六脉确实不易，但也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的问题在于能突破到先天的功法被朝廷管控，只有皇帝亲信可以修炼。”

邢白囡说道这里，语气透露出不满。

艾衍看了他一眼，见她负手而立，神态平静自然，竟无一分作为封建体制下的人对皇帝应有的敬畏，气度不凡。

你有反骨啊姑娘。

他内心不由生出一丝赞赏。

作为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艾衍自然对皇帝没什么敬畏。

又想起自己在练的《李平传》，这百字口诀他越练越觉得高深精妙，也不知是否是能达到先天之境的功法。

总之先将将六条经脉打通便是，到时自见分晓。

一念及此，艾衍好奇问道：“那这些境界修炼都需要多久呢？”

“不好说，因人而异，天差地别。”邢白囡皱眉，觉得有些难回答，“总之尹国内大部分人都困于天赋或财物所限，一生都无法突破锻膜境，也因此除妖司的入试要求便是通脉一层，却不限年龄。”

“那邢姑娘岂不是定能入试？真是恭喜。”

艾衍客气道，再过几日除妖司考核就要结束了，邢白囡的未满二十之岁，在无药材辅佐的情况下达到通脉三层，怕是整个尹国都再难寻到如此奇才，除妖司断不会放过。

除妖司具体干啥，规章制度如何，他都一概不知，但他知道只要入司成为正式除妖师，即使是最低级的丁级除妖师，每个月例银最少也有十两。

邢白囡闻言却无奈地看了一眼，道：

“我只是锻膜快了些，入通脉后恰巧几次突破都寻到了关隘，这才进境异于常人。”

“你不必如此客气，你虽然浑噩过一段时间，但近日来你的转变，英英和我都看在眼里，就像.....变了个人是的，这样很好，叫我和英英受益许多，所以莫再提报恩一事了，我已对你没有恩情，我们以朋友身份相处便是。”

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

艾衍心跳停了一拍，对于他当初那极敷衍的托词，邢白囡未表示出什么明显的疑惑，此时他却明白这姑娘未必是没有犹疑的，只不过藏在心里。

同时内心又生出一丝戒备。

却不是因为邢白囡那句“变了个人似的”，而是她所说的朋友一言。

同居一室的朋友距离太近了，他不喜欢这种边界被侵犯的感觉，前世他做的就是是那类不需要人际交往的工作。

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正要说一句“不必了，我觉得原来就挺好的”，却看见英英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内走出，喊道：“爹，娘。”

他的微笑瞬间变成真心实意的了。

“诶，英英，爹要出门赶山去了。”

小丫头晕晕乎乎地走过来靠在他腿上，艾衍对邢白囡笑道：

“邢姑娘说得对，是我小气了，我自然是极愿意和姑娘做朋友的，但亲兄弟也明算账，姑娘今日的指教我会记在心里，日后定会相报。”

揉了揉英英的脑袋，他踏出门去。

邢白囡望着他的背影，她刚刚将艾衍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虽然不解其意，却能感觉到他对艾剑英是极其喜爱，笑叹了口气。

“吃饭。”

她如同捧一片羽毛般抱起英英，向屋内走去。

.......

艾衍走在山道上，晃眼间又至九百米处，一路上依旧是风平浪静，依旧是连妖兽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种情况他本该高兴，但他却高兴不起来，从其他赶山客的表现来看，妖兽之祸一直是个大问题，这和当下情况是不符合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有人往深处走，就是说其他赶山客仍旧不知道山里已经没有了妖兽的踪迹，说明这种情况是最近才开始的，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艾衍思索着望向山林更深处，老百姓没反应过来，监山司的人却没可能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动作，这背后又有怎样的内幕。

“不过，我只是个采蘑菇的老百姓罢了。”

他摇了摇头，深入道旁林中。

....

复又数日。

邢白囡顺理成章地入职除妖司，成为正式的丁级除妖师。

艾衍修到了锻体境圆满便不再修炼，呆在山上的时间变成了从早上一直呆到黄昏，顺便打听武学境界一事，就连中午都不回去，只给英英留下了饭食，而邢白囡也正式入职除妖司，更加不能回去。

为了不让英英无聊他每天回去都会带一些小玩意儿，像什么拨浪鼓，九连环，华容道一类的，在英英眼里都很新鲜。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自打他中午不回去后，英英也不睡懒觉了，每日早早起来依依不舍地送他，搞得他负罪感满满，就连邢白囡也劝他不要如此心急，他不欠她什么之类的话。

他自己也不想让英英变成留守儿童，但无奈整日默诵口诀搞得他快魔怔了，脑内魔音回荡，感觉快分裂出一个只会背书的新人格来。

只能紧赶进度，六七日的功夫赶了一大半的道球进度，再加上以前的，只差毫厘就能拿到一次抽奖机会。

这日回家，刚入城里他就发觉有人在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