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得多了，修龄长了，有的时候就显得不近人情。不是没有感情，要不然赤玄也不会为了紫萱而寻找张正阳，目的就是为了托孤。

大修们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他们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去而看到亲人伤怀，淡然处之最好，后辈们终究会在成长之后明白这一点。

甄见不知道赤玄离开了，他和赤玄反正也不熟，而且他的魂魄在画中界，死死按着白狐的两只爪子，白狐在他身下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紫袍月主钻入了白狐的神识之海牵制，这才让文字甄见成功使用雷符劈它。而紫蝶分神至于使用了什么酷刑虐待白狐，甄见是真的好奇得要命。

白狐的一丝神魂被摄入画中界，在这里面对甄见本来就吃亏，更有紫袍月主这个大仇人助攻，白狐痛得来回扭动，忽然化作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妖娆女子。

文字甄见骑在白狐背上，忽然觉得不对劲，低头就看到白狐化作了背影曼妙的女子。

这个就太不雅观了，文字甄见急忙跳下来，女子伸手探入怀中抓住紫蝶分神。文字甄见这次看清楚了，紫蝶分神竟然如此的事情，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

女子抬头看着文字甄见，文字甄见下意识凝结一道雷符，女子跪在了文字甄见面前。

完了，彻底栽了。

文字甄见说道：“差不多就行了。”

紫蝶分神从女子怀里钻出来，兴奋说道：“就不信咬不服她。”

文字甄见说道：“你属狗的？”

紫蝶分神羞羞答答说道：“您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爷的一条狗，让我咬谁就咬谁，让咬几口咬几口。”

女子偷偷揉着峰峦，太他妈的缺德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不像是人。女子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画中的云中城，她猛然想到了什么。

文字甄见看着女子眉心的月牙印记说道：“说说吧。”

女子心有余悸说道：“让我说什么？”

紫蝶分神恶狠狠说道：“还敢顶嘴？让你说你就说，把你从小偷看男孩子洗澡的事情也说出来。”

这就是一个女流氓啊，文字甄见用手指敲了敲紫蝶分神的脑门，紫蝶分神立刻谄媚说道：“懂，爷不想听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那你就挑重要的事情说，说说你如何得罪了我家祖奶奶。”

明月微微抬头，紫蝶不老实啊，她称呼公子为爷，却称呼自己为祖奶奶，这差着辈分呢，明月可不相信紫蝶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别。

女子浅笑说道：“上古天庭的月主？如果她恨我，那就恨好了，如果她不愿意昧着良心说话，那么让她告诉你，上古天庭有多龌龊。”

文字甄见怒道：“不许胡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上古天庭龌龊，和我家明月没关系。”

紫蝶分神立刻赞同道：“对，我家祖奶奶出淤泥而不染，这是一朵圣洁的白莲花。你不能借题发挥，肆意污蔑，否则咬死你。”

雷符劈得很疼，但是最让她惊惧的则是阴损的紫蝶分神，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做法？还能更缺德吗？

女子说道：“我是天狐，混有星空血脉的异种令狐，我的母亲流浪到这个世界，就被上古天庭给捕捉了，那个时候我母亲怀有身孕，但是你知道我娘遭遇了什么样的残酷对待？”

文字甄见忍不住问道：“你爹呢？”

女子说道：“家父遭遇强敌，他舍命创造了让我母亲逃走的机会，为的是留下血脉传承，可是我母亲没想到这里的天庭是如此的恶毒。

上古天庭是妖族的天庭，家母作为妖族一员，在这里没有得到庇护，反而被发配给一个妖神为婢，你知道那是什么下场吗？我母亲多次险些流产，卑微而屈辱的苟活，就为了让我能够来到这个世界。”

文字甄见叹口气说道：“明月，是这样吗？”

明月过了好久才说道：“对此我不是很了解，大致差不多。”

文字甄见说道：“这样的天庭崩溃了对，我也从小失去了父亲，明月，她已经被画中界控制了，不要难为她了，这是个苦命人。”

明月再次过了良久说道：“好的，公子。”

月牙飞起，重新化作了黑袍月主。黑袍月主扣住女子修长的脖颈说道：“天狐，你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多少神灵，你知道吗？”

天狐轻笑说道：“我娘遭受屈辱磨难的时候，谁曾主持公道？月主，我错了吗？”

黑袍月主的手指用力，天狐说道：“是我，我承认了，是我挑唆北海妖王造反，天庭也可以说是因为我而崩溃，我问心无愧！”

天狐最初还心平气和，颇为得意的味道，说到后来已经是咆哮。谁的痛苦谁知道，天狐一口心气难平。

黑袍月主脸色阴沉，天狐有她的遭遇，但是她导致上古天庭崩溃，月主和诸多神灵陨落。月主是侥幸沉睡，被九黎山神挖掘了出来，这是深仇大恨。

天狐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理解，我做了，我敢担当。”

黑袍月主说道：“公子，你和她说，她凭什么要对你夺舍？这亏不亏心？”

文字甄见干咳一声，天狐说道：“北海妖王被彻底镇压，就因为你的缘故，那我精心培养的爪牙，很好用，你帮助镇压他，我就和你结仇了，可以吗？”

文字甄见怒道：“可以个屁，你知道北海妖族肆虐，多少的黎民百姓遭殃？你见到了一路的哭声吗？你看到无数的孩子用那种饥饿的眼神看着我吗？”

天狐说道：“人为天地大蠹，你懂这个道理？”

文字甄见愣了一下，这话从何而来？没有哪本书提过这个观点啊。紫蝶分神摆出纯金狗腿子的架势，戟指喝道：“乱我家爷的道心，你罪该凌迟。爷，你别拦我，让我一口一口咬死她。”

天狐说道：“你不是此地的生灵，你真不知道这句话多正确？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文字甄见看着黑袍月主，这是明月的分神，以前甄见装作不知道，黑袍月主也装糊涂。

黑袍月主说道：“的确有这样的说法，只是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文字甄见颇为头疼说道：“反正北海妖族肆虐不对，我帮助镇压北海妖王，获得了许多功德，证明天道认可了我的做法，所以你错了。”

天狐微微沉默说道：“你在和我讲道理吗？”

文字甄见说道：“对，你是俘虏，但是我要让你知道错在了哪里。不教而诛，这是不对的。”

天狐说道：“这件事情我认错，你帮助镇压了北海妖王，我试图挟持你来威胁大天师，不光彩，这个我认罚。”

这态度可以啊，紫蝶分神说道：“爷，您心软了，我看出来了，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这个妖女是故意博取您的同情，为的是下一步的阴谋诡计。”

天狐讥讽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无耻？”

紫蝶分神傲然说道：“你不了解我家爷，自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推崇备至。果然是小地方成长起来的妖狐，没见识。”

天狐懒得搭理这个无耻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天狐说道：“祸乱上古天庭，我不认错。为了我可怜的娘亲，我做了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月主，你没资格恨我。”

黑袍月主说道：“不用狡辩，天庭有太多神灵无辜。”

天狐笑着说道：“我没说他们也参与了啊，问题是他们既然是神灵，为何如此冷漠对待一个可怜的女子？还是怀有身孕的女子？

雪崩之时，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当年若是有一个神灵仗义执言，我也不会如此的绝望痛恨。

月主，你体会过那种无助惶恐和愤怒的心情吗？你不会理解，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月主，你身份尊贵着呢，眼里怎么可能存在我这种卑微的存在？”

文字甄见看到黑袍月主抿嘴无言，他就知道可能天狐说对了，只怕上古天庭没什么好货色，这样的天庭崩溃也就崩溃了。

文字甄见说道：“如果不是上古天庭崩溃，明月不会来到我身边。”

黑袍月主眼眸露出一丝温柔，她轻轻说道：“公子说得对。”

文字甄见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喜欢这这话，每一次听到之后必然身心舒畅，飘飘然的感觉，可爽了。

文字甄见说道：“先这样吧，我出去问问师父。”

白狐在天师剑的羁押下飞向小镇，燕凌天他们这些神灵震惊看着乖巧的白狐飞来。

这就被抓住了？天师剑有这么可怕吗？

张正阳回头，甄见疲惫走出来说道：“师父，那头白狐名为天狐，身世很可怜。”

张正阳落下来，抚摸着甄见的头顶说道：“不管是不是被蒙蔽了，至少你说出这种话，为师很欣慰。做人，要有悲悯之心。”

白狐凌空一跃，出现在甄见和张正阳面前，旋即化作了妖娆的女子说道：“天狐见过大天师与恩主。”

张正阳错愕，我勒个槽，这是什么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