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偷听
楚瓷本意是试探下揽月的择偶观, 然后提醒一下她,但揽月愣了下,小心觑了下楚瓷的脸,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谨慎道:“这个...也看情况吧。”
她倒是想坚定说绝对不行, 但想到楚瓷以前为情爱脑子进水的样子, 觉得针对情爱,太强硬了容易招楚瓷反骨, 还不如委婉点。
楚瓷一听, 暗叹:果然动摇了, 难怪将来会被男主的王八之气吸引。
所以楚瓷也委婉地提醒揽月,“的确,如果对方只有三四个妻妾还好,这太多了, 就不太好了,一周日子都排不过来呢, 是吧?”
三四个叫还好?!!还排日子?!排日子就算了, 还排不过来!?
师妹你何苦如此!爱情就这么有魔力么?!
揽月内心深处惊涛骇浪, 表情僵了僵,讪讪不语。
瞧她这样,楚瓷也只能扼腕叹息:这么难说服啊, 这固定的男主后宫世界, 作为一个反派卧底, 我尽力了。
楚瓷心情失落,走边上低调吃完剩下的葱油饼,仿佛是因为“为爱做小妾”的雄心壮志得不到师姐揽月的支持而失落。
揽月揪心之下,忍不住看向谯笪相思, 默默传了个音。
“二师姐,现在有个很棘手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小师妹她好像脑子又不太好了...”
正在沉默听着木山他们交谈的谯笪相思本来就不太专心,骤得到传音,眉宇都冷了几分,直接告罪离开,正在发言的木山心肝颤了颤。
他刚刚说错什么了?
谯笪师妹好冷酷哦。
木山等人惊讶之下,看到谯笪相思走回缥缈峰那边,也没说什么,就是淡淡一句:“都过来,跟我进去。”
免得在这里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
想到此刻不在这的徐承睿,又看看吃完葱油饼一边擦手一边心不在焉到处看的楚瓷,谯笪相思面上冷意越重。
走了?
楚瓷回神,跟在其他人后面过去了,但没走几步,前面几人被拦住了。
百里达奚英俊且从容,闲谈举止中自有掌门大弟子的领袖风范,也自认得揽月,笑着打招呼:“揽月师妹,多日不见。”
木山等人也笑:“现在就要进去么?”
“一起进去吧。”
“听说楚瓷也收到请帖了,人在哪?不会没来吧。”
最后一句话很突然,在场的多是人精,楚瓷跟徐承睿那点事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早已人尽皆知,他们不会提这茬,但两种人会提。
跟楚瓷有仇的,或者跟谯笪相思有仇。
不巧,这个人两者兼备。
缥缈峰诸弟子看到对方,俱是恍然。
揽月微微皱眉,怎么是她?不是听说此人下山历练去了,莫非是特地为了庄闰收徒回来的?
不过揽月还是略微担忧地看向楚瓷,却看到楚瓷神色很平淡。
当然平淡,楚瓷压根没认出对方是谁,就是从对方的语气神态里看出了这个女修对原主是十分熟悉的,但也态度极差,有种厌恶轻蔑的傲慢。
哦,这一点也不奇怪。
但问题是...楚瓷有些懵。
这人瞎了?
庄悦看到缥缈峰弟子的表情奇怪,而谯笪相思还是...没有表情。
揽月:“额,我们小师妹来了的,庄师妹有事?”
姓庄?楚瓷想了下,迅速从其他人的神色以及此人的“嚣张”判断出了——这也是个有家庭背景的二代哦。
看起来木山好像挺忌讳的,是他师傅庄闰家的?
话说庄润好像是...原主的大舅?
庄悦睨了揽月一眼,嘲讽道:“来了?那就算躲起来了吧,桀,都说她变了一些,我瞧着还不如以前。”
这一茬一茬不肯罢了似的。
“她来了,我发誓,楚瓷真来了。”
这话不是揽月说的,语调脆生生的,是一个陌生的人,众人侧目看去,看到楚瓷后都愣了下,隐约觉得眼熟,但乍一看没认出来。
这姑娘挺招眼的,让人过目难忘,就是刚刚一直隐在一群女弟子里面,别人才没留意到。
庄悦身份高,对一般内门弟子都高傲得很,整个天衍宗的厉害弟子她都知道,可不认识这么一个修为低下的弟子,所以冷冷瞥了一眼,“你是何人?干你何事?”
“额,庄师妹,她就是楚瓷。”揽月咳了下。
庄悦愣了,几乎不敢相信,盯着楚瓷,其余人也差不多,都没想到这人是楚瓷。
是她没有存在感么?
事实上,缥缈峰女弟子们来的时候,最显眼的除了谯笪相思,就是她。
大概第一仙门天衍宗上万年也没见过长得这般忧郁好欺负的病态小美人...啃着葱油饼来参礼的。
楚瓷自己都无语了,暗暗问界书:“原主这半永久黑化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的?这些个人精都没认出来,太离谱了。”
妆化前后变化是不小,可也没这么夸张,修仙者洞察力还是很敏锐的。
难道我也拥有女主般的无逻辑影响力?
界书:原主是十五岁的时候用的。
十五岁?那难怪了。
楚瓷恍然大悟。
十几岁正是小女孩长身体的时候,从年少到成熟,样子变化不小,半永久黑化妆一直贴着,就等于掩盖了这种变化,让别人对她的印象固化。
何况持续了二十多年。
“呵,难怪变化这么大,怕是又去未央阁买什么东西了吧。”
庄悦这话恶劣啊,就差直接说楚瓷整容了。
话说,对于缥缈峰弟子或者大长老这些大佬,楚瓷是很乐意讨好的,毕竟是后台,但不代表什么人都能踩她。
楚瓷正要怼回去,揽月挡在了楚瓷前面,温温柔柔道:“庄师妹,楚瓷怎么说也是你表妹,虽说以前年少不懂事,但我等年少也总会犯错,只要知错就改,何必就缠着不放,为人表姐,你这般言语过分了吧。”
“何况今日场合特殊,还请自重。”
为什么揽月能年纪轻轻就掌管缥缈峰大部分事务,那就是因为她情商高啊!
一番话软硬兼备,既铺垫了楚瓷的改变,也提醒了庄悦。
庄悦脸上阴晴难料,倒是楚瓷直接灭了口头撕逼的心思。
因为相比口头被别人羞辱两句,她突然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之前楚瓷记不住缥缈峰的事情,她还为之找了合适的理由,但现在看来,这种定项遗忘不对。
楚瓷现在很确定原主的性格,不说智商高低,但绝对是记仇的,缥缈峰的环境固然不适合她,但里面的人绝对在品格跟行为上没有主动性伤害过原主,然鹅庄悦不一样,看这姑娘性子就是跟原主属一挂的——心眼贼小,攻击性贼强。
所以原主势必被欺辱过,加上爹妈双亡,又打不过对方,吃的亏估计不少,这样的“敌人”,她不可能把对方跟过去那些事遗忘干净。
所以是灵魂受创了吧——当时挂原主的手段跟灵魂有关。
这几天卧底跟被抓卧底,事儿多,楚瓷都快把暗杀一事给忘了,现在骤想起来,头皮都紧了,心思有些乱,就不愿意搭理庄悦这小表姐的小打小闹了。
但庄悦不这么想。
她不退反进,凑近了楚瓷后,在揽月欲阻拦之下,刻薄嗤笑道:“幺蛾子一出一出的,怕是出了外门才知道自己资质低劣,这才捯饬了下自己讨好缥缈峰吧。不过也的确是上进了,九泉之下的姑姑若是知道,定然也会欣慰,否则还不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世人皆知,楚家夫妻哪有什么九泉跟棺材啊,直接魂飞魄散的。
损人诛心啊。
这话也不像是无心之失,起码楚瓷看到了对方满满的恶意。
其实也没啥好生气的,本也不是她爹妈,但她在这得到的所有庇护都源自对方。
撕逼这种事,最下作的就是辱极对方父母。
而且看周边人反应,庄悦恐怕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原主那暴脾气肯定吃过不少亏。
所以楚瓷表情变了,露出了难过又倔强的样子,声音却是义正言辞,“你说得对,但其实,这些都是师姐你们的错。”
被楚瓷忧郁看着的揽月等人:“???”
“年少时自知容貌平平,却愣是活在周边皆是美人的世界里,我能如何呢?那满心的自卑无处安放,只能去买个妆容遮掩自己丑陋的面容。”
阿这,你这么一说,我们好像真的对不起你啊。
揽月等师姐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既害羞,又自责。
但好像罪孽最重的是谯笪师姐。
美貌使人抑郁。
楚瓷感觉到了一道凉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
但楚瓷愣是毫无破绽得演了下去,“一个师姐告诉我做人对自己不能太苛刻,要学会宽容,毕竟有些人长得丑心地还不好,可也得到了资质,总是不能十全十美的。”
“当时我年纪小,不听。”
“看到庄悦表姐你后,我才觉得师姐是对的,表姐啊,我与你都是残缺之人,又是同门,又是表姐妹,何苦相逼?”
残缺?谁残缺?
资质不错但最恨自己容貌平平的庄悦当时就爆炸了,锵!!剑正要半出鞘。
楚瓷已经迅速躲到揽月身后,并且飞快朝前面冷然独立的女子喊:“是吧,相思师姐。”
庄悦一惊,紧接着森凉之意从脚底板窜上来,众人转头一看,只见神色如初平淡的谯笪相思手指扣着剑,先是淡淡瞥了楚瓷一眼,在后者做贼般低头避开后,又看向庄悦。
“是我说的,有问题?”
谯笪相思是天衍宗年轻一代数一数二的人物,单是修为就是一个前期跟后期的巨大鸿沟,哪里是庄悦可以扛得住的,后者面色煞白,后退了一步,而木山也不得不上前挡了下,但他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慌。
百里达奚笑着打了圆场,“还是相思你心思通透,师妹们年纪小,容易遇到过不去的坎,我等为人师兄师姐的,当多劝导。”
他一说,其余人倒也都附和了。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瓦解,也让察觉到动静看过来的一些宾客一时看不出什么。
谯笪相思没说什么话,自顾自走近了白帝峰的道统祠堂,楚瓷等人也进去了,但走过跟前的时候,楚瓷察觉到这些个天衍宗最优秀的弟子群体看自己的眼神...
既没什么恶意,也没什么善意。
楚瓷解析了下这种眼神的复杂性,猜测没恶意是因为她毫无威胁性,不会瓜分他们这些顶尖弟子的资源,没善意是因为她背后一通乱账,怕是得罪了什么人,哪怕是站着缥缈峰也不值得结交,加上自身修为太差,做人太作。
而且太能惹事了。
这世上不是谁都能一直惯着你的,所以楚瓷也理解他们的态度。
不过从庄悦能看出原主跟五行峰峰主庄闰不和,后者对前者也无任何亲情。
但何必呢,修仙中人似乎很好情面,庄闰又是长辈,就算楚瓷再顽劣不堪,也不至于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了...除非有人尽皆知的利益冲突点。
缥缈上人怕是也因为某些旧事,对庄闰无任何好感。
楚瓷又考虑起了原主老妈庄洛洛的遗产问题。
莫不是这孩子继承了个寂寞,全被庄家拿去了吧?
“可要收敛好了,别等下在我父亲跟掌门收徒的时候哭哭啼啼要那小男人给你交代,丢了我天衍宗的脸。”
庄悦在边上阴阳怪气,楚瓷回瞥了对方的衣着一眼,加上此前从别的弟子闲言碎语中听出一二,忽然一改此前做作的绿茶模样,翻着白眼不耐烦又带点小娇横,哼哼唧唧道:“明明有宗门公务在身,一听有宗门酒席吃就心急火燎赶回来,这么不负责任没被人说还不知收敛,这么嚣张,什么玩意儿,不会八辈子没吃过饭吧。”
楚瓷这话顿时让木山等人尴尬了,而庄悦愤怒要发作,却对上百里达奚平和却无表情的脸。
她心里一咯噔,终究愤愤压制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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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峰道统祠堂,内殿陈列诸修行前辈的雕像,他们是白帝峰修炼道统的由来。
楚瓷进了门,一看那些雕像各自执剑或者手握各类法宝,就知道跟缥缈峰还有天剑峰这样的专修剑道的峰派不同,白帝峰主广容之道,不论法还是剑都在其所修道统之中,也算是比较豁达的道统,但楚瓷也感觉到因为是主峰,又是掌门麾下,弟子们其实都比较自持身份,也总带点政治立场的范儿。
就好像他们看到楚瓷,也如同百里达奚一样,不冷不热,符合礼数。
楚瓷也不在乎,随缥缈峰的人走到安排好的观礼位置,忽得到一个人的传音。
“来后院偏门。”
楚瓷一抬头,看到了远处的大长老,她的心脏一下子就抽紧了似的。
不,我不想去。
“好的,大长老。”
楚瓷乖巧应下了,然后磨蹭了几步,凑到谯笪相思边上,扯扯她的袖子,在后者偏头瞧她的时候,楚瓷讪讪道:“相思师姐,我有点事,离开一小会,等下马上回来。”
谯笪相思看她一眼,没阻止。
楚瓷十分期待:你倒是反对啊,我真不想去!
“嗯。”
谯笪相思应了一声。
无奈的楚瓷只能前去后院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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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聚集在前院,大长老一个人站在后院一株古木下,待楚瓷慢吞吞来了后,偏头看她,“近段时日,修炼得如何?”
“欸?还行啊,现在我已经可以同时洗五个碗了。”
“...”
大长老沉默了下,瞧了下楚瓷的额头,忍住了抬手打人的冲动,“可遇上过什么难题?”
果然在试探昨晚的事。
其实如果真的看穿她是卧底,也没必要试探了吧,不动才是最好的。
楚瓷心里狐疑,但也见招拆招,“说起来,好像是有。”
大长老眯起眼,“哦?”
“就是...”楚瓷故意摸了下额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被人盯上了一样,大长老,我不会被人盯上了要暗杀我吧。”
这熟悉的被害妄想症那味儿,可大长老心虚啊,眼底微闪,沉沉安抚道:“不会的,你这样元婴期都不到的弟子,谁会暗杀?好好修炼比什么都强。”
楚瓷:“可是...”
大长老果断转移话题:“对了,关于今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比如关于你母亲的北冥天剑,我希望你能保持镇定。”
楚瓷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北冥天剑今天收徒还跟它有关?
庄闰?谢思菱?
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很快串联上了,楚瓷顿悟:女主的挂来了!
牵扯到北冥天剑,楚瓷心里微微沉,但也没那么强烈,只是装出错愕又隐忍的神色,握了握拳头,问:“大长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以楚瓷这炮仗脾气,怕是忍不了多久,大长老却有自己的办法,只说:“我说过了,好好修炼,比什么都强,这一次是北冥天剑自己有所感应,与他人无关,就好像当年它选择你母亲一样,现在它若是要选择别人,也无人可以说什么,包括宗门。”
他这话很强势,看起来像在欺负人,实则是在强行弹压楚瓷,免得这人又出错。
他看到楚瓷不说话,猜测她肯定不甘,但至少比什么不知道好。
大长老也没多说,让楚瓷离开了。
楚瓷黑着脸转身,走过了走廊拐角后,神情松乏了下来。
北冥天剑跟南明天剑一样,其实不属于宗门资产,在天衍宗立派之初,跟随的楚庄两始祖已然拥有两把天剑,这天剑也是血统传承,一般只认两个家族的血脉,二十八年前一战后,楚家夫妻双陨,南明天剑失踪,北冥天剑回归庄家,按理说是楚瓷继承,但后者资质不行啊,一缕剑气挨蹭着都要化成灰了吧。
所以这把剑一直在庄家,也就是在庄闰手里,但显然庄家也没人能得到天剑认主,直到现在出现了一个谢思菱...不管是出于宗门利益,还是庄家在宗门的特殊性,大长老都不可能阻止此事。
楚瓷能理解,她也不太在乎这个,本来这玩意就不属于她,不过大长老今天这一招是麻痹她,还是她本身判断出了意外?
也许是大长老跟那个卧底并没有搜魂成功?
还是说齐越的死另有蹊跷?
楚瓷正思索,忽听到前面动静。
一男两女,似乎在争吵什么。
一听声音就分辨出来了,庄悦,谢思菱跟徐承睿。
具体吵架核心内容总结如下。
庄悦:原来是你这个女人,修为这么低,竟也妄想不属于你的?
谢思菱:庄师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误会了。
徐承睿:你是谁?何故欺负谢师妹?
谢思菱:师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谢师兄并无...我没想过伤害任何人。
徐承睿:谢师妹,我不认识她!
庄悦:你是徐承睿?两个走了狗屎运的,还真抱团了,她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欺负,你当我是楚瓷那没用的,看得上你?
听着三人这鸡同鸭讲还吵得特带劲的样子,原本糟心的楚瓷差点笑出猪叫声。
男女主真有毒了,但凡扯上什么人都能弄到三角恋上去。
这世界的故事线不会是走的修仙古偶风格吧?
不过刚笑出声楚瓷就反应过来了,完蛋,自己只是金丹期,能瞒过男女主,可瞒不过元婴期的庄悦,肯定会被发现自己听墙角。
那还不得被打死!
楚瓷正想溜走,忽然外面来了一个弟子,打断了三人的争吵,似乎大典要开始了,三人就出去了。
楚瓷松了一口气,也好奇着庄悦好像真没察觉到自己,这不对啊,除非...
界书:有人给你设了一个隐藏结界。
楚瓷:“???”
她身体一僵,转过身去,正看到中玄拱门斜靠着一个女子,拱门圆缺,墙底白黑边,周旁攀生一株歪脖子红枫,垂挂红似火,谯笪相思侧眸看来,“过来。”
楚瓷跟在谯笪相思后面,见后者一言不发,不由道:“师姐,我没偷听,恰好撞上了,嗯,就是撞上了才听的。”
谯笪相思:“有区别?”
楚瓷:“有啊,先后顺序很重要。一个是被迫,我无辜。如果是主动,那就是道德问题,师姐你看我像是一个有道德问题的人么?”
这问题还挺理直气壮。
谯笪相思抬手撩开旁侧垂挂的花枝,道:“我以前没考虑过你算是什么人。”
语气神似“你算是人?”的内涵反问句
楚瓷:“???”
行吧。
其实这狡辩不是楚瓷的主要目的,她搭话是为了...
“师姐,最近我老做梦。”
谯笪相思没接话。
楚瓷自顾自说:“总梦到有人要暗杀我,你说魔宗那些人不会因为以为那个什么郭乐是我杀的就暗杀我吧?还有以前我第一次昏迷,就觉得自己差点就死了,明明伤口也不怎么样...我就是觉得宗里也有人想暗杀我,毕竟我现在已经开始逆袭了。”
谯笪相思也不知听出她的隐含意思没,倒是轻飘一句,“一个整天想着找男人的人是不会有人暗杀的。”
楚瓷隐约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嗨,揽月害我!
“我没找啊,我现在都清心寡欲了,看谁都没感觉,就想着保命了。”
楚瓷也没想让谯笪相思一下子领会自己的意思,反正就是做个铺垫,要是她真被什么魔宗的人暗杀了,希望在天衍宗的人眼里也仅仅是暗杀。
还有...第一次昏迷实则被暗杀的事,她没有人力去调查,倒是想借用缥缈峰查一查背后猫腻。
谯笪相思一定有这个能力。
可惜不能把话说太白,只能提醒提醒对方。
楚瓷内心遗憾,后来也不吭声了,但她不知道偏过脸看向远方的谯笪相思眉目幽深。
暗杀么?楚瓷的隐脉本身不是攻击性很强的隐疾,完全可以蛰伏一生,充其量废材而已,但它忽然展现攻击性,无疑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楚瓷第一次昏迷那一次。
那一次,楚瓷的脑域跟灵魂必然受到了影响,甚至刺激到了连师傅他们都察觉不到的隐脉,而这种恐怖的灵魂创伤的确不可能来自于当日与楚瓷争斗的那些外门弟子。
所以,那一天必有人对楚瓷下手了,而且是针对灵魂方面的手段。
目的也的确是暗杀。
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02 22:09:31~2021-07-04 21:17: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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