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少年平安!

平安镇隶属于平安县域之内,是最基层的单位,与乡、亭、并列,但是主官并没有官身在,不入品级。

且在这样的古代世界,交通不便,除非有重大事件禀报,否则下面的亭乡与县衙内每年也就汇报两次而已。

而平安镇陈渊只是听说,从未去过。

不过这名字却让他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赵哥,你可曾来过这平安镇?”

马背上,陈渊转头问道。

“前几年来过一趟,平安镇发生了一件非常邪异的事儿,黄捕头亲自带人来查的,只可惜最终什么东西也没有查出来。”

“邪异?”

陈渊来了些兴趣。

“是啊,平安镇一处比较偏远的村子,二十三户,全部失踪,那可是前几年的一桩大案。”

“没有查到任何踪迹吗?”

“没有,那村子实在太偏了,很少与外面的人交流...”

“是魔道妖人干的吗?”

“不知,没有任何线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赵宁微微摇头。

历时两个时辰,将近中午,陈渊和赵宁以及几个白役终于是赶到了平安镇,赵宁带着陈渊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主官柳老三的家中。

虽然不入品级,但柳老三在平安镇的权势着实不小,家境殷实,身上穿的也是上好的布料,与百姓身上的粗布麻衣截然不同。

“这位是?”柳老三冲着赵宁拱拱手,面含笑容的看向陈渊。

“这是去年入职的捕快,陈渊...这位是柳三爷...”赵宁呵呵一笑引荐道。

“什么柳三爷,陈捕快叫一声老柳就行。”柳老三摆了摆手。

陈渊颔首一笑。

“两位捕快今日怎么有闲暇来我平安镇,可是县令大人有什么吩咐?”柳老三试探的问。

陈渊与赵宁互相对视了一眼,低声道:

“我们是来查一些逃犯的,县尉大人震怒,彻查县域所有乡亭,所以...我们两个就被安排到了平安镇。”

“原来如此...”柳老三面露轻松。

只要不是冲着他来的就好。

“二位捕快舟车劳顿,不如先在此歇息一二。”

“那就叨扰了...”

......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柳老三的脸颊开始泛红,声音也有些醉醺醺的,东倒西歪,拉着陈渊说:

“陈老弟,你....”

“柳老哥,平安镇最近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儿发生?”陈渊轻声问道,至于赵宁早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不寻常的事儿...让我想想,好像没有...哎,对了,三天前老陈头夫妇死了...挺...挺邪门的...”

柳老三打着酒嗝,断断续续的说。

“怎么邪门了?”陈渊来了些兴趣。

“他俩...”

陈渊眉头紧锁,独自离开了柳老三的家,想去老陈头家中查探查探。

据柳老三所说,老陈头夫妇平日里勤恳做活,没有招惹过任何人,但是就在三天前的晚上离奇死亡。

就像是埋在了地下许久,成了干尸,有人看了一眼,吓得一天一夜没敢合眼,至今他俩的尸首还停在家中,甚少有人敢接近。

在镇上问询了几个闲人,陈渊七拐八拐的找到了老陈头的家。

是一个非常残破的小院,门紧紧的关着,门上还贴着往年的对联,只不过已经完全褪色,风一吹就好像要脱落一般。

“咚咚咚...”

陈渊一手握住了腰间的长刀,一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老陈头虽然死了,但是从柳老三的口中陈渊得知,他们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儿子,这几日时间都没有离开过家门。

陈渊还想再问的时候,柳老三已经不动弹了。

也没有人敢去他家帮忙,镇上的人都传,他家是惹到了邪崇,才被吸干了精血,如今邪崇还在他们的家中。

就算是有人念在邻里街坊的情谊想去帮忙,也没这个胆子。

“沙沙...”

一阵细微的摩擦声音,从小院中传来。

“吱呀...”

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少年出现在陈渊眼前。

少年岁数不大,头上绑着一顶白帽,身上穿着一件亚麻色的布袍,袍子上还有几处显眼的补丁。

少年一脸的平静,浓密的眉毛下有双清澈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有些坚毅,手上还拿着一张裁剪的纸人。

“有事吗?”少年平静的问。

陈渊眉头一皱,家中发生了如此巨变,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仿佛发生在他家中的不是丧事。

“本捕陈渊,来调查你父母死亡的事情。”陈渊低声说。

少年闻言愣了一瞬,抬头打量了陈渊一眼,小声说:

“差爷请进。”

陈渊面色平淡的走进小院,目光仔细的打量着小院,非常简朴,不甚出奇,只是院中有些木屑堆在一起。

“这是做什么的?”

“为我爹娘做棺木。”

“你小小年纪还会这个?”陈渊有些诧异。

“以前学过...”

“你叫什么名字?”陈渊问。

少年沉默了许久,低头说:

“我爹娘都叫我平安...”

“平安,陈平安!!!”

陈渊喃喃自语,怎么现在都叫陈平安?

嗯?

为什么用都呢?

“你爹娘看来是希望你平平安安。”

陈平安没有回答,回到了小屋内,继续用工具削着木屑,想要将最后一块木板补齐。

陈渊迈步走进小屋,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一个很大的棺木,上面有许多瑕疵,还缺了最重要的棺顶,一股淡淡的尸臭味道逸散。

陈平安面无表情的磨着木板,对陈渊的四处打量,没有任何好奇,也没有哭诉着要为他爹娘查清真相。

陈渊轻捂住鼻子,向前一探,两具枯萎的尸身,面目狰狞的瞪大着眼睛,像是临死前遇到了很大的恐惧。

用刀轻轻挑起盖在他们身上的粗布,陈渊仔细的打量着,但是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有脖颈后方有一个红点。

“为什么不报官?”陈渊边观察边问。

“报官有用吗?”陈平安没有抬头。

“你爹娘死的当晚,你在家中吗?”

“在。”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

陈平安抬起头,凝视着陈渊。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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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