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玉少年郎

那些甜意丝丝渗透进他的心扉。

他的心里藏了一位神明。

简略看着崽子头上冒出一颗粉红色的小爱心,接着两颗,三颗,直到装满了整个屏幕。

这……崽子就这么喜欢这本武功秘籍?

然后还没等简略吐槽完,屏幕中的小人又开始掉金币。

简略两眼放光,足足减了21个金币,小人才停止掉金币。

我真的可!!

简略觉得以后也不用做啥任务了,反正崽子自己心情好了也会掉金币,而且比她之前完成的连个任务掉的还多。

她既不需要费脑,也不需要费钱,只需要逗逗崽子开心,然后摇钱树就会源源不断的掉金币。

这幸福,这美满,简直是人间天价爽歪歪。

这次崽子的心情值高达91,哦豁,真棒棒。

然后简略从财神梦中醒来一看时间,11:24。

睡觉睡觉,她的发际线并不耐造。

抽出燕樘手中的海棠,示意他她要走了。

燕樘一时有些不舍。

他好想时间一直延长延长下去,下一次见面又得几天后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想神明。

但还是知道神明不可能一直围绕在一个凡人左右,神明也有自己的事,能隔几天抽空来看他已经是他的奢望了。

于是他乖乖的把秘籍收好,对着四周空气道:

“你保重。”

说完不禁哑然失笑。

他这个样子就像是送别丈夫远征的新婚媳妇。

此时,仪秋宫。

一阵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尖锐声音穿出,同时伴随着女子的怒骂声。

“贱人,贱人……”温贤妃此时已经没有当初生辰大典上的温雅如玉,保养姣好的面容此时正扭曲着。

只见她眼神发狠,又是随手将身边的一个瓷瓶长袖一挥,摔在了地上。

“赵长清,你以为你生了个儿子就能骑到本宫头上了吗,本宫告诉你,生前你斗不过本宫,死后更别想从皇上心里留下一丝位置。”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户女,还妄想拥有皇上。”

“就算死了也阴魂不散。”

“本宫告诉你,本宫会将你的儿子死死踩在脚下,叫他明白本宫就是后宫之主,不是他一个低贱的小杂种可以抗衡的。”

一旁的宫人全部瑟瑟发抖的低垂着脑袋跪在一旁。

自从上次庆生大典回来后,娘娘就发了一次火,也是像今天这般砸东西,嘴里辱骂着先皇后。

他们这些宫人就只得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候着,生怕娘娘一个不顺心拿他们来出气。

这时连翠上前拉住了温贤妃即将挥向一旁的精致香炉的手。

和声劝道:“娘娘,您何必为了一个死人置气呢,这紫玉香炉是皇上赏的,若是打碎了,皇上必定要责罚的。”

温贤妃手一停顿,像是听进去了大宫女的话,有些不甘心的放在了手中的香炉。

“连翠说的对,本宫确实不该如此大动肝火,一个死人的儿子能翻出什么浪花。”

连翠将香炉放好,扶着温贵妃在一旁的软塌上坐下。

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拨了拨漂浮在水面的茶叶,递给温贤妃。

“喝口茶消消火气吧,娘娘。”

温贤妃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悦,连翠是她母亲的身边的大丫鬟,长了她些年岁,她嫁入皇室母亲便将连翠给了她当陪嫁丫鬟。

对母亲,是最为衷心的,所以她不由有些敬重。

“想来也是本宫思虑不周,才让那些底下的宫人钻了空子,引了皇上不喜。”

“娘娘说的极是,这宁公公,旁日里欺负六皇子倒也没什么,可这庆生大典何其重要,他一个小小的通侍太监竟敢私自扣留皇子的礼服,倒也不怕硌了嘴。”

“却是让娘娘来背这顶黑锅,打他三十大板扔去掖庭宫都算是便宜他了,就该把这下贱的阉人扔去喂鱼。”

“皇上怎的不明黑白,娘娘分明是送了礼服去的。”

“皇上啊,是不知道娘娘的好!”

听到连翠这番言语,温贤妃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下去。

忙调笑道:“连翠你也是多大一人了,难道不知道背后议论君王是犯了大忌吗,还不快快住嘴。”

连翠看见温贤妃脸上有了笑颜,这才松下心,连忙道:“奴婢是一时嘴笨,说错了,说错了!”

温贵妃知晓连翠只是想逗自己开心,到底也没真生气。

大燕王朝子嗣凋零,只有四位皇子,并无公主。

按理说皇子年满十六就会封王然后由皇帝挑一块封地送出皇宫。

可是二皇子和五皇子皆已满十六,可是并没有任何封王消息传出,皇上也没有表态。

以至于供皇太子读书的崇文馆一直闲置着。

温贤妃并不知晓皇上心思,这些,也不是她能猜忌的。

反正,她的椹儿一定会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三月半,国子监如期开学,除了往年学生,还有一群新生。

进了国子监的学生除了沐休,都是要穿里面同一制订的学子服。

学子服除却尺寸大小不同以外,都是统一的玉白色长衫,领口处绣着祥云。

燕樘起了个大早,穿着沥安前一天去国子监领来的学子服。

铜镜里的少年唇红齿白,清冷的黑色眼眸中有着隐隐的期待,黑长顺滑的头发在沥安手中很快束好。

“殿下今儿想要用哪个发箍束发?”沥安歪头问道。

同时心里不由的感叹到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殿下今日穿上这个学子服之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画里出来的小公子。

也不对,他家殿下本来就生的好看,只是现在更好看了。

燕樘也是看见了今日自己的样貌,心下有些满意,不知道神明看见了会不会惊讶。

淡淡道:“用上次赏的那个白玉发箍。”

“好嘞。”

沥安利索的把燕樘的头发束好。

燕樘起身,转了转,有些矜持的问一旁的沥安:“今儿这身打扮,好看吗?”

沥安一愣,殿下不会撞邪了吧。

沥安深深的记着平日里的殿下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不注重衣着打扮,像是一个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