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三观很正
顾长平一走,就如妖孽出笼。
高朝与王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挪开过视线,小厅里的气氛瞬间充满了杀气。
靖宝心里唉声叹气,决定避一避风头。
“我去上个茅厕!”
“我陪你去!”
高朝突然收回视线,扭头看着靖宝,吓得靖宝心头一震,忙改口道:“我说错了,我去找下舅舅,你们喝茶,喝茶。”
说罢,她不等高朝有所反应,一提袍角便跑了。
高朝眯了下眼睛,朗声道:“小七,小九,扶你家爷出去转转,这地儿污浊的很,熏得我想吐!”
“我们跟你一道去!”钱三一起身。
“不必了!”
高朝轻轻叹了一声,“我想一个人静静。”
钱三一与汪秦生:“……”
钱三一挠挠头皮坐下,心底生出疑惑,高美人可不是会一个人静静的人!
一抬头,见王渊和朴真人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心道:
这两人也有些反常,刚刚高美人拿话挤兑,他们竟然没回嘴,要是换了平常,早打起来了!
今儿什么情况?
……
靖宝走出小厅,小声问阿砚:“舅舅在哪里?”
“回爷,侯爷在书房。”
“陆表哥呢?”
“被侯爷带在身边。”
官场上,拼的是人脉,混的是脸熟,宣平侯把陆怀奇带在身边,无非是想帮他铺路。
靖宝想了想,道:“咱们找处清静的地儿坐坐吧,一会就开席了。”
话落,便有小丫头上来,十分伶俐道:“前花园有暖阁,靖公子可上那边去,那儿清静,奴婢可为公子带路。”
“可有女眷?”靖宝多了一个心眼。
“回公子,女眷都在后花园,公子安心玩,不会冲撞贵女。”
靖宝暗叹,到底是侯府,瞧着丫头的素质,真知礼啊!
阿砚见自家爷没吭声,掏出二吊钱塞过去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
小丫头拿了银子迅速在前边走着,靖宝主仆三人在后头跟。
东一拐,西一绕,越走越偏僻。
阿砚头一个察觉不对,上前一步拦住小丫头,“你是什么人?要把我家公子带去哪里?”
小丫头往前方一处指去,扭头对着靖宝轻声道:“公子您瞧?”
只见梅树下,站着一红衣女子,不是那叶筠芷又是谁?
小丫头见任务完成,冲靖宝福了福,一溜烟跑的不见踪影,靖宝不由心里气骂:你丫的可是侯府的丫鬟,怎么吃里扒外呢?
叶筠芷款款走到靖宝跟前,冲她道了个万福,含羞道:“靖公子,失礼了。”
靖宝一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这姑娘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母老虎眨眼变成小猫咪了?
“叶姑娘,有事吗?”
“那日对公子口出恶言,还请公子原谅。”叶筠芷声音温柔。
靖宝一脸戒备,“没事,没事!”
“今日把公子请来,是想与公子说,我从小的梦想,便是嫁进徐家,公子虽然也优秀出众,但我的心,从来没变过。”
“我知道。那日我也是急了,与你开玩笑的。”
“公子能当玩笑说,我却不能当玩笑听。”
叶筠芷噙着笑缓缓贴近靖宝,靖宝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叶姑娘,你……”
“你别怕,我有几句旁人不能听到的话,想说给公子听。其实,我就是想求你!”
她的声音渐弱,眼睫颤动,像受了伤的蝴蝶,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靖宝想着她的求而不得,心中一软,“不必求,有话你直管说。阿砚、元吉?”
阿砚、元吉忙背过身。
叶筠芷冲靖宝感激一笑,往后退步,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刚退一步,脚踩着裙摆,身子一个踉跄,便往后倒去。
靖宝不作他想,忙伸手用力一拽,叶筠芷便顺着这股力道,往前一倒,正正好倒在靖宝的怀中。
“娘娘腔,你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响起。
那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小花园显得格外明显,靖宝登时愣住,低头一看:
自己正扶着叶筠芷的腰,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相当暧昧的姿势!
这时,叶筠芷用了些力气,将靖宝一推,小脸儿羞得红扑扑的。
“徐青山,你别误会,刚刚我不小心滑了一下,靖公子怕我摔倒,扶我呢!”
语气温和!
徐青山几乎要吐血。
叶筠芷那野丫头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温柔的时候?
娘娘腔前一会还和他表哥纠纠扯扯不清,这会又背着他,和叶筠芷勾勾搭搭……
简!直!不!是!人!
靖宝这时还有什么猜不到的,无语地看着叶筠芷。
她一心防着叶家四兄弟来找她算帐,不成想,叶筠芷根本不屑假借别人的手,亲自豁出去上阵,设了这样一个套子给她钻,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她在徐青山心目中的形象。
果然!
“情敌”相逢,下的都是狠招。
靖宝既不想让徐青山误会,也不想戳穿叶筠芷的把戏,想来想去,只好掷地有声地扔下一句:
“叶姑娘,青山兄,我是一个三观很正的男人!”
三观?
这他妈的什么玩意?
徐青山用力握住拳头,克制住自己想冲过去,把娘娘腔揪住质问的冲动。
叶筠芷心念不知为何有些杂乱。
她虽然不知道三观是什么,但从靖七从容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看穿了她的把戏!
没有当面戳穿,是因为不屑?
还是我真的误会他了?
不管了,反正这徐青山只能是我的!
……
“爷,有件事儿阿砚想不通!”
“什么事?”
“爷对男子和对女子的态度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
“爷对男子苛刻,对女子宽容。明明刚刚叶姑娘算计爷,爷却什么都没说,早上三姑父想要为卫姨娘要一碗燕窝,爷还收他银子。”
“因为这是一个男权的社会。”
“什么是男权!”
“就是男人掌握话语权!”
“这有什么不对吗,千百年来不都如此?”
“正因为千百年来如此,我才更不想为难女人”
“可有的女子也挺坏的!”
“那是因为她们求而不得!”
“她们求什么而不得?”
“一个人,一份情,一颗心!”
“……”
声音渐渐远去,小花园又重新归于安静。
片刻后,树后走出两个人。
苏秉文若有所思道:“子怀,你这个学生挺特别的。”
顾长平强按住怦怦直跳的心口,故作冷漠道:“是吗,我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