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面，正襟危坐。

乔璃还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直视厉衍风，不用遮遮掩掩，不必小心翼翼。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着。

她也躲，他也不避。

当他决定直面喜欢上她这个事实的时候，就没打算再掩藏什么。

以至于……

三分钟过去了。

乔璃从他的眼中，果然没有发现丝毫玩笑的痕迹。

他像是在用实力演绎什么叫认真。

乔璃的心情，从单纯的审视，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她承认，有点暗爽，有点飘飘然……

她猜测了那么久，困扰了那么久，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确切的答案。

某一个瞬间，她甚至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

＿＿我终于被表白了！

开心，自豪，她都为自己骄傲。

“咳……”

不过，还是要稳住。

千万别将飘起来的心情表现得太明显了，虽然她事实上并没有什么被表白的经历，但矜持她还是懂的。

乔璃收敛了一下表情，想要刻意在他面前表现出她对这种事儿很有经验的样子。

那点窃喜的小情绪被藏了起来，她颇为严肃的道：“行吧，那我姑且当你是认真的。”

厉衍风：“……”

他本来就是认真的好吗？

乔璃又问道：“可是我很好奇，你……喜欢我什么？”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个月来的点滴，他们的关系时好时坏，只能说是一般般。

更何况，不是一开始就达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目的了吗？

她以为，他怎么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

女人，他身边从来不缺。

怎么就喜欢上她了？

这问题问得……可谓是一阵见血。

不过，她在这个时候有此一问也是情理之中。

厉衍风却还是怔愣了一下。

他也无数次这么问过自己，怎么就是她了呢？

他是不是真的是受虐体质？

就是这个女人！

当初他还躺在床上，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儿，却清楚的听到她密谋将他卖掉的女人，凭什么就被他喜欢上了？

最初，也许只是好奇。

可是，她就像是自带光环一样，她的好，她的坏，她的一切，都吸引着他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渐渐地……

终于，无法自拔。

喜欢就是喜欢了，哪里说得清什么具体的缘由来？

至于喜欢哪一方面，就更不好了。

温柔体贴？

善良贤惠？

善解人意？

很显然，她并不具备。

厉衍风都没能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也不能用‘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这种理由来敷衍乔璃。

他想了想，开口道：“这有什么可好奇的，我其实没外界传说的那么复杂，其实我就是一个特别肤浅的男人……”

乔璃：“？”

复杂？肤浅？

问题是，他对自己的评价，跟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有半毛钱关系吗？

她努力的将他的话串连起来，最终才后知后觉……

霎时间，脸都垮了下来。

她立即问道：“你什么意思，损你自己还是损我？”

厉衍风：“都不是。”

乔璃：“那你的意思不是……你喜欢上我，纯粹是因为你太肤浅？有深度有内涵有才华的男人根本不会喜欢上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