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厉衍风只有坦白的份儿。

他现在所说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敢有假了。

“我本来没多想……只是你前几天跟我他离婚的时候，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后来又给我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我就猜到了一些……”

没错，全靠猜！

但是……

“不过就算你没想到，我本来也打算把事情告诉你的，真的！”

这话听起来，就有点马后炮的意思了。

所以，直接把乔璃给气笑了。

“嗯，很好，就是这么巧，我没猜到的时候你从没想过要坦白，等我什么都知道了，你的解释就是本来就打算说的，嗯……你很优秀，怪我不该太早猜到……”

厉衍风弱弱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璃道：“你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了，我就是纯粹的佩服你的优秀！你知道兜不住了，当我打电话约你参加假面舞会的时候，你就知道会被拆穿，既然逃不过，那就来一出将计就计，我这边的讨伐还没开场呢，你就直接把表白和求婚都安排上了，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知道我不会将彼此的面子丢得彻底，搞不好一感动就顺理成章原谅你了是不是？”

厉衍风：“我没这么想……”

老实说，想是想了一下。

但他知道，乔璃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乔璃马上就道：“你倒是挺敢想，想得那么美，怎么不美死你？”

厉衍风：“我没……”

乔璃质问道：“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干的这事儿有多混蛋？”

厉衍风赶紧道：“我知道，老婆……”

乔璃道：“别老婆老婆的，也别忘了咱俩现在是待离婚的关系！”

厉衍风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婆都不让叫了……

察觉到乔璃似乎有转身就走的意图，他便赶紧拽住她的手。

乔璃指着他的手道：“撒手！我给过你很多次坦白的机会，是你自己选择一再隐瞒，现在又改走纠缠不休的路线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没用，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不想看到你……”

说罢，她便不轻不重的挣扎了一下。

原以为，他依然会死不放手，谁知道这次居然挣开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乔璃还有些惊讶来着。

那她现在……不走也得走了，反正不想看到他是真的。

“乔璃！”

厉衍风没有追上来，只是停留在原地，痛心又无奈的呼唤她的名。

乔璃的脊背一僵，脚步放缓。

厉衍风的声音更清晰的从身后传来，“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什么都不想听，我也知道……你给过我很多次坦白的机会，我不想欺骗你，可是……我一再犹豫，我只不过是害怕被你嫌弃让你恐惧，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你不知道……也许在以后的某一天，我的情况会变得比你现在所知道的还要糟糕还要严重，我是因为不确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儿，所以才不确定要不要将你拉进来淌这个浑水……”

厉衍风刚好将车停在海滨河岸旁，夜风习习，树叶沙沙作响。

可……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清楚了。

乔璃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至彻底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