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高桥羽川的一天31

泉镜花说她很快就要进行杀人任务了。

高桥羽川不知道要说什么。

因为他从她的眼睛中看出来的是抵触与排斥。在港口黑手党那么久,即使受到了尾崎红叶的喜爱,泉镜花依旧没有被染成黑色,成为黑暗里的一员。说不定在哪个时候,泉镜花就被拉入到阳光下的世界,成为阳光下的人。可是一旦进行任务之后,留下案底是难以消除的,除非有人帮她洗白,不然,她在阳光下没有生存的空间。

也许是因为泉镜花的事情,给予了他太多的思考。

今天,跟在芥川前辈身后的高桥羽川很是沉默。

这让看在眼里的其他人都有点难以适应。

他这是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的?

难道高桥羽川认识到自己的轻浮,打算从今天开始做个不轻浮的人吗?如果是真的话,那他们倒是佩服高桥羽川这个毅力。

不过他们还是想劝他放弃吧,他这轻浮的毛病已经深入骨髓了,没救了。

不过,高桥羽川不说话,他们也很难向他搭话。

毕竟芥川龙之介还在呢。

芥川龙之介这个遭受高桥羽川最多打扰的人,怎么可能对他此时的沉默毫无察觉呢?

他不露痕迹地将高桥羽川的神色收到眼底,但却无法清楚此刻板着脸的高桥羽川在想什么。

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他思考的吗?

下属只需要听从上司的指挥,完成任务就可以。

虽然芥川龙之介认为高桥羽川在很多地方都很碍事,但是他无法否认高桥羽川是一个能优秀完成任务的下属,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会为任务发愁。所以,此刻的高桥羽川一定是在思考任务之外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高桥。”

最终,无法忍受高桥羽川这幅蠢样的芥川龙之介问。

“啊?”高桥羽川回神,与芥川龙之介的视线对上,顿了两秒,然后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

怎么可能!

如果没有想的话,他现在的状态绝不是这样。

其他人听到他这样的话,根本不信。

不信的同时,他们又对高桥羽川这个态度所造成的后果表示同情。

芥川上司应该也是觉察出什么,才这样问的。

现在高桥羽川明显是在撒谎,在芥川龙之介面前撒谎,无疑是在找死。

毕竟,芥川龙之介讨厌欺瞒的下属。

“是吗?”芥川龙之介问。

高桥羽川点头,“嗯,我没有什么烦恼。只是觉得夏天到了,去海边玩应该会很爽。”

所以他思考的是有关于旅游的事?

这是真的吗?

感觉还是在撒谎啊,但是细究高桥羽川之前的轻浮举止和以往行径,用的苦大仇深的表情思考有关于旅行的事也有可能。

可即使是这样,高桥羽川在芥川上司面前说这样的话,还是在找死。

现在是在工作!

工作时间怎么可以想一些乱七八糟和工作无关的事情呢?

高桥羽川可真是轻浮啊。

芥川龙之介认为高桥羽川这样的说辞是在撒谎。

但他只能当做不知道,没办法再继续询问。下属在想什么?他干涉不了。但是惩罚还是有的。

“前辈!”

被「罗生门」第n次诚挚的高桥羽川泪流满面,“就算我上班的时间在开小差,也请留给我一点面子啊。”

放心吧,你的面子早被你的行为给吃掉了。

围观的其他人评价。

芥川龙之介:“……不知悔改。”

*

泉镜花杀掉第一个人后,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这个信息是尾崎红叶告诉高桥羽川的。

其实泉镜花异能力的启动,还是在其他人的引导之下,这个其他人就是芥川龙之介。

也就是说,在泉镜花能自动发动异能力之前,芥川龙之介是她的任务监督者。

“明明自己有悲惨的过去,早已坠入黑暗,却在对他人下手之时保存着软弱的善良,下手之后,又陷入到自我厌弃之中。真是可怜的镜花酱。”

尾崎红叶说。

被叫来的高桥羽川没办法对尾崎红叶这样的话表达自己的看法。

言多必失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是他无法清楚泉镜花在尾崎红叶心里的地位到底是如何的,哪怕她在外人看来有多么的喜欢泉镜花。

“不打算说些什么吗?高桥。”尾崎红叶自然不是叫高桥羽川来听故事的,她希望对方能对她的话予以回应。

高桥羽川对上她的视线,没有任何的慌乱,问:“大姐,你会在镜花陷入这样的境地中,选择终止派给她的任务吗?”

尾崎红叶微笑加深,说道:“不会。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止。停止只会让人痛苦,等越过那道坎,她就会明白她所在意的东西,完全多余。”

看,她不是很明白吗?

高桥羽川想,在尾崎红叶看来,既然镜花进入了港口黑手党,那她必须成为一个合格的港口黑手党成员。达到合格之前,泉镜花所经历的痛苦都是必要的。

尾崎红叶相信泉镜花能够懂得她的苦心。

阳光下的东西不适合泉镜花,它们危险异常又卑鄙,港口黑手党才是泉镜花栖息之地。

所以,高桥羽川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呀。

是越过那道坎还是选择退缩,继续在道德和任务中挣扎,是摆在泉镜花面前的难题。

他有点后悔了。

高桥羽川想,他有点后悔那天请泉镜花吃饭了。

如果没有请她吃饭,那泉镜花不可能被港口黑手党的人看到,也不可能成为港口黑手党的成员。

比起黑暗,泉镜花明显更适合待在阳光下。

上学,打零工维持自己的生活……反正什么都好,只要待在阳光下。

*

“高桥这家伙又在想事情了吧?”

松下一树看着没有闹腾的高桥羽川,说。

“他能不能不要再想事情了?恢复之前的做派啊,我都快不习惯他这幅样子了,他到底是怎么了?”听到松下一树的话,一些人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谈恋爱了吗?”

“谈恋爱?!这么高深的学问,他怎么可能会呢?你看他天天被芥川龙之介揍,一副学艺不精的样子,怎么看都没戏!”

“我说谈恋爱,你为什么要把他跟芥川上司联系在一起,很恐怖欸。”

“你难道不觉得高桥羽川喜欢芥川前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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