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处处阴谋
袭歌一怔,她以为沐玦不知这些事情,却没想到,他远比自己想象的通透的多,看来平日里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憨厚纯善的模样,这便是所谓的大智若愚吧。
“我思来想去,你去江南怕是为了查沐月妍的身世吧。”沐玦又继续说道。
“是。”袭歌应下。
“与父亲闹翻也是因为这件事?”
袭歌微愕,“是也不是,这只是个导火索罢了。”
她和沐长风之间积怨已深,前世今生的恩怨夹在一起,袭歌对他恨之入骨,所有的账都要清算,撕破脸是迟早的事情。
两人正在谈话间,外面的洛生高声道:“大公子,妍小姐求见。”
声音响亮,分明是故意提醒。
沐玦眼眸一沉,对着袭歌说道:“你且先去屏风后面待上一会儿。”
袭歌点了点头,“要小心她。”
沐月妍蛇蝎心肠,她素来知晓,可是沐玦直来直去惯了,向来没什么城府,不会提防沐月妍,这一点就让她担忧不已。
袭歌刚走到屏风后面,沐月妍便款步而入,一身装扮,华贵逼人,身上穿的是当季最近的蜀锦云霞缎子,那细密的针脚做功一看便是云裳阁的手艺,头上的珠钗玉饰,无一不精美,那高傲得意的神采,好像她才是这沐府的嫡女一般。
沐月妍身后的婢女手中捧着托盘,紧紧跟在身后。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岂不知那点小心思沐玦早都看透了。看着她如今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他心底就厌恶的厉害,将袭歌逼的有家归不得,她却在这里鸠占鹊巢。
沐月妍浅笑嫣然,“今日是兄长大婚,月妍祝兄长和嫂嫂琴瑟和鸣、恩爱偕老,月妍敬兄长一杯。”
说完,沐月妍竟然端起了托盘上的酒杯,眸子看向了沐玦,那剩下的一杯酒便是给沐玦的了。
沐玦脸上含笑,将那酒杯端了起来,“前些日子与你闹了些不愉快,你莫要放在心上,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听府中下人说你事事亲力亲为,颇为用心,还亲自去监督绣娘们绣制喜服,这一杯酒就当谢你了。”
沐玦说完,尽然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
沐月妍看着沐玦这般爽快,本来准备的其他说辞都没有派上用场,这沐玦可比沐袭歌好对付多了,她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得意。
见沐玦把杯中酒饮尽,沐月妍正要喝的时候,不知怎的手一抖,酒洒了一些洒在了沐玦的衣袖上,沐月妍满脸愧疚道:“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吧?”
说着,便用她手中帕子去给沐玦擦拭。
她低头擦着沐玦的衣袖,眼底却满是得逞的奸诈模样。
可是她没看到沐玦眼底神色越发的冷。
外面锣鼓喧天,有声音响起:“大公子,该去迎亲了,再迟可就要误了时辰了。”
沐玦把她推开,“无妨,不碍事,不过两滴酒水,过一会儿便干了。”
沐月妍闻声,满眼愧疚,“实在是我太不小心了。”
沐玦轻笑道:“不要紧的。”
沐月妍连忙催促道:“那兄长快些准备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你先出去,我稍作整理。”沐玦声音比平日里冷了几分,可惜沐月妍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毫无察觉。
沐月妍走后,沐玦将房门关上,袭歌快步跑了出来,将那搁置一旁的酒杯端起,放在鼻间轻嗅,眉头微微蹙起,“没有问题,那……”
袭歌心头闪过一抹不安。
沐玦轻声道:“放心吧,没事。”
说完,沐玦便缓步而出。
外面鞭炮声响起,锣鼓喧天,迎亲队伍出发,一路上分外热闹。
想到方才的那杯酒,袭歌的心头就满是担忧。
她戴上面具,缓步朝着院外走去。
玉手轻轻一拍,立刻有人落在她的身后。
“去跟着迎亲队伍,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及时出手。”
“是。”
说完,那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尽管做了这些安排,可是袭歌的心却因为那杯酒高高悬起,那股浓浓异样与不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沐月妍站在府门前,瞧着沐玦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迎亲队伍遥遥远去,沐月妍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冷冷的笑。
今日之后,沐府少将军就是一个满身污点的人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想看到沐玦声名狼藉、身陷囹圄,想看到沐袭歌痛不欲生,再无翻身之地。
昔日沐玦加诸她身上的侮辱,她要尽数讨回,何为尊卑,她要沐玦亲眼看清楚。
沐袭歌对她的种种算计,她要从沐袭歌的亲近之人身上讨回来,她要沐袭歌亲眼看着沐玦身败名裂,这样她受的这些苦和折辱就会尽数加诸他们身上。
沐月妍笑的放肆,却不知这抹笑意已经入了袭歌的眼中。
袭歌看到沐月妍笑得如此肆无忌惮,便知晓她定然是在这场婚事上动了手脚。
若不是那杯酒,又该是什么?
看来这些日子,她不在府中,沐月妍又在这后院兴风作浪了。
袭歌的脚步缓缓移动,朝着后院而去。
沐婉宁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院子中的人,眼眸中满是惊骇,今日府中贵客甚多,可是前院和后院隔开,这究竟是哪家的登徒子,竟然敢公然闯到这儿。
如今这院子里只有她一人,她的脸上满是惶恐,“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闯内宅,还不快滚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
沐婉宁正欲大叫,却听她缓缓出声,“三妹……”
沐婉宁顿时愣住,“你是谁?”
袭歌将面具缓缓取下,沐婉宁脸上满是震惊,“长姐,你不是被困在紫竹院吗?”
“现在来不及与你细说原由,我只问你一句,这次沐玦的婚事,沐月妍插手了多少?”袭歌声音清冷,带着质问之意。
沐婉宁一愣,微微咬唇,“那沐月妍这段时日对兄长婚事极为上心,几乎都事事亲力亲为,不过她好像对大哥的喜服尤其上心。”
袭歌闻言,喜服?
她的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