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神秘信物
君啸白轻轻的转过眸,温柔的看着甑蕾,少卿,他忽然伸手过来,将她紧紧的圈住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两人的身体依偎在一起,甑蕾几乎都能听见,他心脏处传来的那阵狂热的心跳声了。
她忽然觉得今日的君啸白有些异样,他把她抱的那样的紧,紧的几乎就叫她透不过气来,便尝试性的挣扎了几下,嘴里轻声嘀咕道:“你再不松开点,我刚才喝下去的酒都要被你挤出来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吐你一头一脸。”
君啸白哼哼一声闷笑,道:“你又不是没吐过,这点小伎俩也能威胁得到我么?”
甑蕾无奈,便真的假装呕吐状,哇的张大了嘴,然后冲他吐了吐舌头,道:“还不快点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就真的吐你一身的口水。”
君啸白哈哈仰面一笑,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然后不等他靠近过来,甑蕾马上跳开,道:“不许你过来!哼,别想像上次一样给我来个泰山压顶,你重死了,我推都推不开!还有,不准把我抱来抱去,像抱个什么东西一样。”
君啸白心中暗暗吃笑,点头道:“好,你坐下来,咱们好好说会话。”
甑蕾这才点点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你有没有查到,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弟弟?”
君啸白收起之前的一脸笑意,沉吟了一会,似乎还暗暗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这才压低声音道:“下个月初九是太妃娘娘的大寿,届时会有诸多国家的使臣携贺礼来京祝贺,这其中,也包括了远在海外的波斯国。算算日子,如今离寿宴已经只剩下十来天了。我怀疑,这白姑娘,与波斯国国主之间有些渊源。你不知道,那块莲花形的水晶挂件,本来就是波斯国的圣物。能够持有这块水晶莲花挂件的,便是波斯国的圣女。”
“什么?你说白姑娘是波斯国的圣女?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将这么重要的信物转送给我?还有,白姑娘不是祖籍云州吗?上次你还说,她们家祖上都是世代为官的书香门第,只是因为牵扯进先帝时期的一桩谋逆大案,所以才遭到阖族被流放的悲惨命运。怎么突然间,这云州的书香门第就又跟波斯国扯上关系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甑蕾听说自是大吃了一惊,波斯……在她的认知里,很快就出现了金发碧眼类似于俄罗斯人一般的白人形象。开玩笑,白玉妆可是如假包换的黄皮肤黑头发,也没有什么幽蓝的双瞳,她怎么又成了波斯圣女了?
“这其中的许多枝节我也尚未调查清楚,只是有一样如今可以肯定,大约一个月以前,京城里就出现了一批乔装易容的波斯人,他们四下寻找白姑娘的下落,这些人身手不凡而且行踪不定,京兆尹还曾为此事来跟我商量过,结果我动用了禁卫军,也未能找到他们准确的落脚点。”
在看见白姑娘送你这个东西之后,我就特地多留了个心眼,派人去嫣红院多方打听,想要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最后得知,当年白姑娘在嫣红院初任花魁的时候,曾经出手救过一名落魄的波斯商人。这水晶挂件,也就是那时候从商人手里得来的。据说,为此白姑娘还花了将近一万两纹银,这笔钱她是像老鸨借的,之后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还清。而今我怀疑,这波斯商人的真实身份并非只是一名商人,能够驱使这么多的高手行踪隐秘的来到京城寻找一名女子,这样的行为绝非一般商贾富户可以做得到。这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甚至是惊人是权势。所以……“。
“所以你怀疑,这个寻找白姑娘的人,应该是波斯国如今非常具有权势的人?”
君啸白点点头:“不是怀疑,如今因为有了皇后的插手,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当日白姑娘在嫣红院无意中救下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当今的波斯国国主,梵璃。只有他,才有可能持有这块莲花水晶。因为,他的生母,正是上一任的波斯国圣女,后来被册封为波斯国王后。”
甑蕾嘴角勉强抽了几下,心中暗道:这也太狗血了吧?好吧,这种美人救英雄于落魄时,英雄得势之后势要抱得美人归的穿越戏码,自己居然也能亲眼见证一回。不知道,这梵璃国王长的个什么模样?波斯人?会不会是典型的金发碧眼偏偏美少年?
甑蕾脑子转的很快,她立时就想到,能够得到白玉妆青睐,在那样的环境下不惜以自己花魁的身份为抵押,向鸨母借得纹银一万两的人,想必肯定是个绝世美男。
否则,她无法想象,一个长相平庸甚至是丑陋恶心的男人,穿着邋遢的衣裳出现在花容月貌的白玉妆面前时,那效果会是怎样的喜感?
所以,在听到这个足以让人肾上腺飙高的消息之后,甑蕾第一句话问是不是别的,就是:“那波斯国主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倾国倾城,花容月貌,举世无双?喂,君啸白,你说他要是找不到人,会不会自己亲自率大军过来?”
君啸白实在想不到她居然会问出这么一个白痴而弱智的问题,当下毫不客气的送她一个白眼,道:“甑蕾!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帅不帅,美不美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再说了,人家看上的是白姑娘,又不是你!”
甑蕾被他这么一番炮轰,马上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呀别生气,我就是好奇一下。你知道的,这白姑娘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之前还在想,她到底喜不喜欢你那个霍表弟?因为她给我的感觉是,对这段感情似乎可有可无。可是现在有了孩子之后,她才总算表现出一些热情和渴望来。没想到这个时候又跑来一伙波斯人,说是要不惜代价的找到她,所以我就开始想啊,她到底喜欢哪一个?如果让她知道波斯国主在找自己,她会不会离开霍表弟?”
君啸白显然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当下就皱着眉头愣了楞,继而略带不屑的说道:“你们女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她现在已经跟霍表弟连孩子都有了,就算知道波斯国主找她那又怎么样?难道能抛夫弃子去跟他走?这也太有失妇德了吧!这样的女子,岂不是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甑蕾一听这话就立时表示十分的不认同,撇嘴冷哼道:“这话你可没资格说,要说轻浮放荡,你那个二弟就是个最好的现成的例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不忘盯着没下锅煮熟的!我告诉你,你一会就给我去把话说清楚了,不许他将飞烟抬做姨娘,否则就是他名正言顺的跟我这个大嫂过不去!当然他要是真想跟我过不去也成,你先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能力,真要翻脸,我可不会对他客气。这都是什么人?到处沾花惹草,四处偷换,你也不怕他得病?”
君啸白听她这话说的实在太过粗俗,便打着哈哈道:“二弟的确是荒唐了些,你放心,这事我记住了,一定不让他胡来。可是,我听说二弟妹把云罗生的那孩子交给了月华殿那边抚养,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甑蕾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敢情人家什么都一清二楚,只是针对性的想管就管,不想管就当做不知道!于是就拉下了脸,沉声道:“如果你觉得不妥,那你就去向你的好继母把孩子要回来自己养着!反正人家二弟妹这回是破釜沉舟下定决心了,大不了和离,以人家宁家如今的家世,料想你那二弟决计捞不到什么便宜!她既然不愿意当这便宜嫡母,你这个做兄长的好意思去要求她抚养孩子吗?君啸白,有句话叫做做好自己的本分,你才有资格去要求别人,现在是你二弟不争气,人家宁双儿不找你闹就不错了,你还想着要替你那二弟出头?你做梦呢你!”
君啸白被她一番连消带打,弄的十分没有面子,当下就转过头去,好半天没有说话。甑蕾心里也不高兴,她现在越来越讨厌君啸白作为老好人时候的样子,没有原则,没有立场,对亲人无限包容。还有,她最纠结的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刘重昭和沈太王妃两人在背后做的那些龌龊手脚?
虽然明知道,说了君啸白也未必会领自己的情,搞不好还会觉得自己多事,不给他面子,这样说他的继母和祖母,可是不说,又实在让她觉得如鲠在喉,十分的不畅快。
正纠结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听见君啸白说道:“今日皇后既然派人将这水晶信物掉包了,想来这几天她就会宣你进宫。如今姚家势力正是鼎盛时期,如果此次她运筹帷幄得当的话,那么,也许霍家就真的会大受打击。这回进宫,你要万事小心,千万不可大意。我如今不便去见皇后,但你若进宫,我会派人随时留意凤仪宫里的任何消息的。”
甑蕾发觉自己如今最无力抵抗的就是他的关怀,明明上一秒还气拱拱的,下一秒只要听他一句关心的话,她就立马霸气侧漏,再也板不起脸来了。
想了想,只得找话把僵局打开,便道:“如今姚家真有这么大的势力?对了,你说皇后送来的这两个赝品是如何得来的?这波斯圣物,她还一送就送了两个,除了没有那股子香味之外,其余的地方我真是看不出有什么破绽来。嗳,你说她把那真的圣物拿回去干什么?”
君啸白沉吟了一下,道:“自然是有大用途的,否则她怎么会大费周章,将自己最信任的大侍女派来与你周旋这半日?我听说姚府本来就有一个非常著名的首饰坊,只承接一些京中贵族之家的定制活计,工钱之高,工艺之精湛,丝毫也不逊色于宫中的司珍房。而今看来,哪里是不逊于,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两个水晶挂件拿捏的简直分毫不差,不过也是,这样的东西,只要有原来打造时的图纸,老练的工匠的确可以照着图纸做得出来。只是这么推算下来,难道皇后在波斯还有细作?否则她如何得来的这图纸?……这两个挂件我先收着,明日一早我就要拿去给……”。
甑蕾一听他说道这里,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你要拿去给皇上过目,对不对?君啸白,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件事上面,皇上和皇后的立场是不是一致?你这样贸贸然把皇后命人送来我这里的东西拿去给皇上看,难道你就不担心皇后会因此责怪于我?君啸白,难道在你心里,对皇帝的忠诚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其他所有人的生死你都毫不在乎?”
甑蕾说着说着,忍不住嗓门高了起来,她心中不无郁闷的想到:这人如果真的是要坚持已见,那就无可救药了。亏自己还在无时无刻的不为他打算呢,他哪里有把我放在眼底?他自己也会说,如今皇后势大,又怀着身孕,简直就是一言九鼎这样的人物。可是他仍要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而且,还把这个罪责连带到了她的身上,如果是这样,她甑蕾又何必还要为他着想?
也许是见甑蕾u挥舞着双手,情绪很是激动的样子,君啸白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道:“对不起蕾儿,我并不是想让皇后责怪你,我只是……算了,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我没顾忌到你的立场,我再想想看,怎么样才能既保护你不被皇后责怪,又将此事透露给皇上知道。至于他们夫妻间的微妙关系,我就不便参与了。否则,知情不报,我就是失职不忠了,请你也体谅我的立场。”
甑蕾扭过头去,忽然不想跟他说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总能轻易的被他左右情绪起伏?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来着,而今却变得连自己都很难理解,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心烦意乱所以胡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