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原来是他!

方振宇笑着缕了下花白的胡须,指了下前方不远处的一道房门,笑道:“他就在那边的厅里,也正好有话与你说。”

方梓灵早已好奇心爆棚,惊诧问:“族长爷爷,那人到底是谁啊?”

方振宇只笑眯眯回道:“你看到就清楚了,跟我来吧。”

方梓灵跟在族长身后,整个人早已被好奇心占据。

到底谁会帮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娃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方振宇已推门走了进去。

她也紧走两步跟了过去,才一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茶香味。

走进才发现,这是一间只能容纳四人同坐的精巧茶室。

雕花的紫檀木桌上放着青花瓷的茶壶茶盏,两侧的梨花木立柜里,摆放着十几套精美茶具。

屋内茶香四溢,令身处其间的人更觉心旷神怡。

不过,将方梓灵眸光牢牢吸引住的,却是正静静立在窗前,背对着她的那道高挑身影。

只是她对那道背影并没有任何印象。

与此同时,方振宇走到男子身后,语气恭敬道:“卿泽,我已将灵丫头带过来了。”

洛卿泽闻言,慢慢转过身。

方梓灵不敢造次,如方振宇那样,礼貌而恭敬地看向对方。

在看清对方后,她的脸色陡然骤变,身子更是猛地一颤,人几乎跌到地上。

她倒退几步,惊得连声音都高了三个分贝,“你……怎么会是你?”

方振宇在这一刻,很识时务地退了出去。

待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时,洛卿泽才一脸嫌弃地轻哼一声,并语带戏谑地问:“怎么吓成这样了?你不会当我是鬼吧?”

方梓灵下意识地点点头,声音里都夹带着颤音,“那天……你真没事?”

虽然他今日并未带着面纱,但他那对吸人的星目实在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方梓灵前世是名警员,识人辨脸的能力极强,这使得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吗?”见方梓灵仍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他索性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胸膛的位置,“不信你摸摸,我这儿是不是跳动的。”

当方梓灵感受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时,才彻底相信,只是她眸中溢满了不可思议。

她刚刚真被惊了一身冷汗,她怎么都想不到,被她断定已死在豹口下的男人,竟突然出现在这儿。

消除了疑惑,她才打量起眼前男人。

男人看去二十岁上下,目测一八八的挺拔身材,气质更是出众。

不得不说的是,他生着一张颜值逆天的脸,尤其是那对溢满星光的璀璨星眸,简直都能将人的三魂七魄吸走。

她深信,这样的高颜值如果放在前世,绝对有秒杀各色大明星的资本。

越看,她越觉心跳加速脸颊发烫,更是两眼不眨盯着男人的脸。

实际上,她并非颜控,但此时此刻竟傻呆呆看直了眼。

直到男人轻咳数声后,她才艰难地回过神。

一想到自己刚才色眯眯的花痴相,她的脸颊就腾地红了一片。

为了掩饰窘态,她立即目光下移,同时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地问:“那个,你能告诉我,为啥要帮我吗?”

他将她们姐妹从兽口下救出,现在又在族长面前帮他们说话,她并不相信能遇到不求回报,一味付出的好心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好心人还是个大帅锅!

想想自己脸上那块碍眼的黑记,她就更加不解,随之,还特意抬手捂住了那块黑记。

洛卿泽并未隐瞒,他溢满星光的眸子静静凝视了她片刻后,便平静道:“是为从你身上拿回件东西。”

方梓灵闻言两眼圆睁,整个人惊愕到了极点。

她冲口急问:“我身上能有啥?”

洛卿泽星眸微微眯起,不疾不徐问:“那是六年前存放在你体内之物,难道你真没有一点印象了?”

方梓灵总觉得,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似是能将她深藏在心底的一切秘密洞穿,既危险又令人无法抗拒。

她竟连说出的话都打着结,“什么?我……其实我前段时间磕到了头,以前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忽然,男子毫无征兆地向她靠近,走至她身前不到一臂距离时才停住。

他身上的冷冽气息瞬间将她包围,他说出的话更满含不信任的口气,“真的吗?你没在骗我?”忽然,他话锋一转,声音也随之压得更低了,“你早已不是她了,我说的对吗?”

他的嗓音非常好听,如深潭古井中空灵的水滴声,但他问出的话,却令方梓灵身子紧绷,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方梓灵躲闪着男人那道灼人的目光,她摆摆手,头更是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傻笑道:“我为啥骗你?还有,你说的话,我咋听不懂呢?”

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洛卿泽静默不语,眸光仍定在对方面上,似在思忖她的话究竟真假几何。

方梓灵只觉得她今天很怂,竟在男人犀利目光直视下溃不成军。

但她前世毕竟是名内心强大的优秀刑警,通过简单的心理建设,她迅速稳定了心神,同时又在心里不住给自己打气,“苏悦,你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怕什么怕!难道他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他不过是在诈你,沉住气,对!沉住气……”

经过自我调节,她面上神色也变得正常了。

她嘴角挂着笑,踮起脚尖的同时身子微微前倾,声音里带着的,是十三岁少女才有的清亮嗓音,她故意压低声音,语调还夸张的扬起,“我说,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到底在哪儿?”

洛卿泽只觉左侧耳廓,因女孩喷吐的微热气流有些发痒。

听到女孩那句俏皮的话,他嘴角竟挑起抹意味不明的笑,但那笑意稍纵即逝,随之,他又重新板起脸。

只是他语气比之前柔和不少,“好,就当你磕坏了脑袋记不清了。”

两人间的压抑氛围,也因男人刚刚说出的话减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