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拍卖二三事(3)
其实不只是松洲,大唐的其他的地方也有类似竞拍之类的事,只是呢,没有成为规模,所以大家都不是非常的熟悉,加上现在的很多东西都是靠着彼此之间的关系来处理的,而甚少靠着所谓的共皮给你,在古代,你想要公平,这种事就是最大的不公平,那些大家族做事做人多少年了,这些年过去了,人家做事多么的心狠,而这样的心狠的结果就是需要有一些和被人不一样的地位,因为如此,很多人听说今晚的场子是太子殿下的,而主要承办的人却是松洲候叶檀的人,所以,很多需要面子的大商人也都来了,只是呢,一些大官没有来,可是他们的亲眷却是来了不少,有的人肯定是为了打探消息的,而魏征却亲自来了。
因为叶檀曾经说过,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在大唐做生意的,这个上税就是应该的,任何人敢如此做,一律需要处理的,因为大唐的运转需要钱,大唐的赈灾需要钱,大唐的修河堤需要钱,大唐的对外作战需要钱,大唐的皇帝想要修建庭院需要钱,除了最后一个让他不太舒服之外,其他的都是非常有道理的。
他不是一个道学者,否则的话,当初和李建成想要弄死李世民的时候,他就应该殉道,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是可以满足自己的愿望,将大唐治理的好一点,他就算是做出一些不好的事也不在乎的。
所以,他这次是主动带着自己的夫人出来,在大唐,虽然女人很彪悍,可是真正能够出来自由自在的女人恐怕不多,今晚出来的夫人不少,可能更多的是为了让大家都觉得这件事需要注意,当然,很多人还是挺感激李承乾的,因为如此一来,她们才可以出来见见世面。
本来李世民应该出来的,可是他是皇帝,自然是不能出来的,但是另外一个人却可以出来,那就是长孙皇后,只是她一身男装打扮,身边跟着的一些女人看似娇柔,却一个个的都是高手,她出来肯定不是为了单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而是代表李世民出来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最让李世民相信的人可能就是她了,当初侵入皇宫的时候,后续的收尾可都是由她来处理的。
因为这个算是大唐建国之后第一次出现的取消宵禁,加上这一年的时间大家都过得不太如意,所以,这样的事对于无数的女子来说,都是一种狂欢,虽然大部分人都穿着男装,可是她们的骨子里却是女人,自然是莺莺燕燕的,说话虽然也有点刻意,但是呢,能在街上混着的人都是有眼力劲的,不少长相俊美的少年无赖都希望得到这些人的青睐,如果可以得到一些好处的话,那么绝对就是好事了,同时这里面也有钱可以拿,这样的好事谁不希望啊?
可惜的是,这些人的日子肯定不会很好,能够放心将自己的老婆放出来的人,可是没有几个是善茬,大唐建国以后,你细细地看着那些当初跟着李世民还有李渊打天下的人,没有几个人是好人,不是土匪就是山贼,要么就是囚犯,单纯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很少,这样的人如果一起上街的,不抢劫就不错了,你可不能指望从这些人的身上得到任何一点点的好处,都是做梦。
所以,那些美少年很快就被人给拉走了,运气好的打一顿,运气不好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而拍卖的这个消息出现之后,对于无数的小贩来说,自然是好事,有人挑担子,有人推着小车,顶着笸箩,挎着篮子向路人兜售自己的东西,有的东西可能就是夏天外面找回来的野果,也有一些则是家里自己的婆娘做出来的首饰等,反正呢,总是会有东西的,而一些胡人身上也带着粗糙的宝石或者一块块的编织的不怎么好的毯子,在那里兜售,说着自己的东西好坏。
而与此同时,长安城里的治安维护也加强了很多倍,因为今晚要是出事的话,可能就是大事了。
不过呢,总是有人会高兴的,比如说,在三天前就朝松洲银行存款六十万贯的一些人家,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只是不知道能否让他们真正地得逞了,就不知道了。
站在大殿上的李世民看着外面的光景,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那股子味道还是可以体会到的,真的是游人如织,而且似乎时不时地还会有吵架的情况下发生,不管是哪一种,都在诱惑着他的神经,因为他似乎也有很多年没有出宫了,在大唐的皇宫里,扣住的不只是嫔妃,还有皇帝自己。
可是自己不能出去,那样子的话就变成明面上就支持对方了,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灯光,感慨道,“这群混蛋,都是混蛋,不带老子玩。”
程咬金是不要脸的人,加上,他骨子里还要给太子李承乾面子,所以,就出现了,只是呢,相对安静的魏征来说,他的大声喊叫,真的是很怕人,好几个女眷都忍不住对这个家伙投去了粗鄙的眼神。
魏征这人吧,则是在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就有一种冲动,让太子殿下就直接取消了这个事算了,因为他看到了不少的官员的家眷,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不过呢,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家的,自己的大儿子魏叔玉这几年倒是灵动了不少,四处乱跑,要不是他拉着说不定就不见了。
食味轩这里他来过几次,因为算是股东之一,所以来的话基本上是要钱拿红包的,不会注意看,而此时一看,却发现一楼已经变化了,不是当初看到的到处都是桌子,而是有四五个长条形的桌子,都是普通的木头,上面却堆满了各种美食和饮料,甚至于还有一些考究的玻璃器皿,都说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是实际上真的有的人没有几个,倒在玻璃杯里,艳红色的液体配合绚丽的光芒,自然是让人觉得不错的。
只是呢,现在这里都有人看着,不是说你想要吃就可以吃的,只是,魏叔玉却有点气闷的地方就是他看到了房遗爱了,那个臭小子为什么就吃在哪里吃,小孩子和大人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患寡而不患均,你可以有东西吃,我也有才行,所以,他就拉着魏征的衣袖道,“阿大,我饿了。”
魏征顺着他的手指看到正在不远处一个小桌子上吃的顺嘴的房遗爱不由得一笑,没有想到房玄龄如此方正的一个人,还有一个拖沓的孩子,不由得伸手拍着魏叔玉的脑袋道,“你去吧,不过不能跑,有坏人的。”
“谢谢阿大。”魏叔玉高兴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道,“阿娘,我去了。”
“你这孩子。”魏征的夫人想要说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她已经被这里的奢华给弄的不知所措了,毕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人那,只能怯生地对魏征道,“阿郎,这个得多少钱那,太子殿下和叶侯是不是托大了?”
魏征却忽然不在意地一把握住自己夫人的手道,“没事,这个天下能让叶檀亏欠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走,上去看看。”
夫人被他握着,自然是高兴和害羞了,不过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上去了,只是在走上去的时候,碰到了不少胡人,这些人都是有钱人,只是这个天气是夏天,这个味道嘛,可就有点太刺激人了,而且说话声音很大,简直就是噪音产生器呢。
可是呢,魏征却发现那些仆人似乎非常喜欢这样的人,不只是小声说笑,而且还似乎很关心的模样,简直就是无敌了,这种事在满清的时候可能会有,而在大唐几乎是没有的,而叶檀这人对于胡人的态度根本就不用多想都知道了,肯定是不好,而这里面的人都是叶檀的手下,你指望他们会如何对待这些人,要是真的将自己的身份给折了,回去之后,叶檀非得将这人的腰给打断了不可。
断断续续的,有人安排值班,有人安排引路,有人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只是呢,这些东西可都不是免费的。
当初发出那个亲帖的时候,就说了,入场费不多,五十贯。
当然,这个钱是在门口收的,至于说为什么魏征为什没有给,那是因为可以从他的分红利扣除。
因为如此,所以魏征才会觉得这一切都非常的有意思了。
等到夕阳的余晖已经不见了之后,整个长安真的陷入了一场黄红色的光芒之中,而食味轩门口的车子停留的极多,大大小小的,香车还是不香的,都有。
只是呢,今晚所有人的想法都在二楼。
二楼那里已经摆上了不少桌子和椅子,因为是临时搭建的地方,所以没有专门的礼堂,可是这里的面积极大,而且每个桌子椅子上都排了号了,而且上面已经摆上了水果了,除了主人之外,任何人没有位置。
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二楼传来了一阵的钟声,这个在过去也算是一种闹钟的形式,然后就听到叶淼站在一楼和二楼的地方道,“还请各位拿着自己的请帖,按着上面的号码给我过来。”
“老子还没吃饭呢。”一个胡人大商贾恶狠狠地说道,对于他来说,现在真的是想吃东西啊。
要是平时这样的人敢和他自己如此的废话,早就被叶淼打个半死了,可是现在他却笑呵呵地说道,“一楼的这些东西都是一会休息的时候吃的,而你们现在可以吃的东西在二楼,还请尽快入座,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
听到他的话之后,不少咽口水的人都跟着继续咽口水,而刚刚得到一个鸡翅而且已经吃完的魏叔玉跟在房遗爱的身后,房遗爱别看是个孩子,却是腰上有断刀,衣服也是很严肃的那种衣服,站在叶淼的身边,审视着来回的人群,而他因为吃了一个鸡腿,所以就站在了房遗爱的身后,不明白干什么,可是满脸的兴奋劲头。
等到这里的人全部都上去,而一些下人只能在一楼等待的时候,魏叔玉才忍不住看着房遗爱问道,“你在干什么?”
“哼。”房遗爱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也有点憨厚,不过呢,这人倒是不错,虽然刚刚这小子吃了自己的一条鸡腿,可是也算是陪着自己站了一会,就拉着魏叔玉来到一边,拿过两个玻璃杯子,然后是一个长脖子的乳黄色液体的罐子倒了两杯,递给魏叔玉一杯道,“喝一口,润润嗓子。”
因为场合过于的正式了,魏叔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低头接过之后,快速地喝了一口,赶紧放下,然后看着对方,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今晚的事很重要,是我们家的太子殿下做主的,所以人选可能是不一样的,而上面的地方是不小,但是呢,人更多,要是每个人都带着十个八个人上去的话,到底是买东西的还是闹事的,而我就是负责这一块的,刚刚的那个大块头叫叶淼,是保安队长,而我是副队长。”
房遗爱的精力无限,更多的却是做事的死板让人喜欢,这两天琳琅教授了他不少东西,让他很高兴,日夜练习不辍,不得不说,这个好苗子。
“这样啊,那你如何说的?”魏叔玉就看到他站在那里黑着一个脸,其他的事都没有做啊。
“你等等。”
房遗爱刚要说,却看到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想要冲上去,直接就放下杯子冲过来道,“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小的是刑部左侍郎家的仆人,我家的夫人上去的时候忘记拿香粉了,我要给她送过去,还请这位……”那个仆人还没说完,就看到面前待着的不过是个小屁孩,直接改口道,“哪来的小屁孩,敢管爷爷的事?赶紧给我躲开,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那我倒是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了?刑部左侍郎,很大吗?”
房遗爱一副很嚣张的模样,的确,在他爹这样的一个宰相面前,的确是不够看的,更加要命的是,他压根不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