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京兆牧和长安(22)
有些女人,心细,不是因为嫉妒或者吃醋,而是为了维护好这么一个家庭,这样的事情,说真的,很心酸,却又非常的不错。
回娘本来打算第二天的时候,给自己这个经常打自己的丈夫洗衣服,结果呢,却没有找到。
而随即,就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自己的公公死了。
很多事不能多想,一旦多想的话,那么就容易出事的。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回娘也没有多想,反正张科是自己的相公啊,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但是呢,昨晚有人说了,如果她想要过上好日子,不管是改嫁还是其他的,你都有这样的机会,但是呢,如果张科没事的话,你就要倒霉了,一个人可以对自己父亲动手,那么对于一个根本就不在意的妻子会如何?而且,他和自己的后母的关系也是很奇怪的。
各种东西的增加会让一人的心情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了。
“哦,是这两件吗?”
叶檀说着,就让人将东西拿过去给回娘看。
回娘很认真地看了看,道,“这件是我相公的,而这件是我后婆婆的。”
“你相公的衣服你是可以认出来的,而你后婆婆的,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叶檀好奇地看着对方问道。
“大人,前些日子,婆婆说心情不好,但是呢,一个人出去逛逛的话,又不合适,所以就让儿媳妇陪着,虽然儿媳妇和她的年纪相差不大,可是呢,毕竟是有个辈分,民妇就跟着去了,当时在一家叫做桂衣的成衣铺子,当时看到了这个衣服,而民妇因为不太喜欢这个颜色,就没有要,而后婆婆为了让那个衣服在上面好看一些,还让人绣了一朵兰花,诺,就是这个。”
回娘指着那个上面的一个很清楚的兰花,说道,而且,这件衣服还真的是桂衣的,因为这个上面有人家的标记呢,这个东西是跟着松洲的人学习的,可能知道的还不是特别的多,但是呢,慢慢地也有了一点想法。
“哦。张科啊,这两件衣服是如何放在一起的?”
叶檀让人将衣服拿回来,然后看着张科问道。
张科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着对方说道,“启禀大人,小的不知道,这件衣服之前在屋子里,后来就不见了。”
看看人家的说话,这样的事情,说真的有点意思。
“是吗?你果然是不错的。”
叶檀笑呵呵地说道,然后一挥手,又有东西上来了,却是一个不大的盒子,这个盒子上面的雕刻也是很奇怪的。
竟然是一个貔貅的模样,这样的东西,说真的,在大唐还是不多见的。
“你认识这个吗?”
叶檀接着问道。
张科摇头道,“大人,小的不知道。”
“张孙氏,你呢?”
叶檀接着问道。
回娘点头道,“启禀大人,民妇见过。”
“哦?这个是什么?”
张科却是吃惊地看着对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呢?
“这个盒子,民妇只是看过一次,却是永远都不会忘的。”回娘很认真地说道。
“怎么回事?”叶檀接着问道。
“这个盒子之所以民妇知道,是因为这里面有一份遗嘱。”
听到她的话,叶檀让人打开了盒子,里面果然有一份丝帛,看样子还是很珍贵的。
而张科看到了这个东西之后,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似乎是觉得吧,这个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果然,是一份遗嘱,看来张科,你有了杀人动机了。”
叶檀看完了之后,有点搞笑的感觉,因为这件事还碰到了一个叫做马神庙的地方。
“大人,大人,那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这个贱人,是这个贱人,她在外面弄来了一个野中,却哄骗了我父亲,结果父亲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所以才会如此做的。”
张科的话让其他的人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甜娘却在这个时候,忽然跪下来了,看着叶檀道,“启禀大人,民妇都说了吧。”
“好,果然还是你们的事情,你说吧。”
叶檀笑呵呵地说道,有些事,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民妇和相公成亲了有十一年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孩子,因为有了张科这个儿子,所以,肯定是民妇的问题,所以这些年,都在到处寻找郎中,可是呢,就在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相公认识了一个人,说是那个人有办法治疗这样的事情,所以,就去了那里,回来之后,就要带着民妇去马神庙,当时民妇以为都是骗人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一些糊弄人的,这些年,各样的药材吃完了之后,民妇都没有任何的好转,再说了,就算是民妇没有孩子的话,不是还有张科吗?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何也不会被人说的,毕竟是有人继承的。结果,那一晚,相公突然在喝酒之后发狂了,对民妇大喊,说,张科不是他的儿子,这个人只是当初他出去经商的时候,因为战乱,在路边捡来的,后来大唐稳定了之后,他经商的这个事情,已经被他找人抹掉了,至于说张科到底是谁的孩子,他也不知道,所以这些年,他都在想办法寻找人给自己生孩子,只是呢,不管是外面的女人还是家里的,都是不行的,当时,我就问相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相公喝了很多酒之后才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被兵匪追过一段时间,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下面,所以后来虽然愈合了,却被当时的郎中说了,可能会影响子嗣,所以,他才没有多说,只是说张科是他的大儿子,可是呢,他的前任夫人早就死了,只是因为战乱不平,所以,没人知道而已。后来民妇看着相公那么痛苦的模样,就点头答应他了,跟着他一起去马神庙。当时他们给自民妇吃了一点药材,然后就感觉到迷迷糊糊的,而相公张运也吃了一个东西,我们两人就感觉到**,所以就在那个寺庙的一个小房间里做了一些事,后来,回来了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是很开心的,而在那个时候,夫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立下遗嘱,当时民妇是不同意的,因为虽然张科不是夫君的亲生的儿子,可是呢,也养了二十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如果直接就不给他任何东西的话,这样子是不好的,而且,虽然民妇怀孕了,可是谁能保障却是一个儿子呢?整个家族还是需要一个成年的人来支撑的,可是呢,夫君就是不听,非说就算是女儿,也要给她,不能给张科,因为张科不只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脾气暴躁,对自己这个父亲一点都不尊敬,甚至于,他还在外面和一群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务,自己给他还了几次了,但是呢,他赌钱却是越来越多了,这样的人,一旦自己的亲身孩子出生了之后,岂不是要被他给压迫了,所以一定要将这件事处理好了。当时妾身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他去了。可是呢,没有想到,我身边有个小丫鬟叫做红梅,这个丫头被张科给迷住了,失了自己的身体,所以就将这个消息报给了张科。结果当天晚上,张科喝了酒了,就过来找夫君闹,结果两人厮打了一次,夫君觉得这样的人就更加不能给他财产了,所以就将红梅给卖了,然后说很快就要和张科分割一切。结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张科开始让回娘过来给妾身送补品,虽然民妇都没有吃,担心他下毒,但是呢,似乎他也开始变得好点了,那个时候,我就和夫君说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给他一点家产吧,毕竟,和你也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子啊。结果夫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同意,而且那段时间,他经常喝酒,似乎有点疲惫的样子,但是呢,嘴里都是念着都是鬼神的事情,说是这个孩子是神仙给的,一定会有福的。刚刚民妇看了那些衣服和玉璧的时候才想起来,当初张科让回娘过来送补品是假的,过来偷东西是真的,因为这些东西当时都被民妇存在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那里面的东西都是相公送给我的,我平时根本就舍不得拿出去穿。而且那件衣衫也的确是当初回娘陪着民妇去买的,不过买回来之后,我一次都没有穿,上面的那个兰花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民妇本来就很喜欢这个东西,所以才会绣上去的。但是呢,妾身没有想到,后来这个张科竟然丧心病狂,在夫君回来的时候,袭击了他。要是如此的话,妾身当初就应该支持夫君,早就将这个人赶出家门去,说不定夫君还会好过来呢。”
甜娘的话不多,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已,原来张科最多算是一个养子,在过去这个时候里,一个人的身份有的时候很奇妙,你以为是简单的吗?嫡长子可以有家族里大部分的好处,而庶子可能什么都没有,至于养子和义子,只有家里的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子嗣的时候才可以做到这个。
“张科,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檀看着这个眼神已经有了一点发狂的男人问道,有的时候,说真的,对于这样的事情,是一种残忍。
“呵呵,呵呵。”
张科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笑出来了,像是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不过呢,给人的感觉还是有点邪性,突然抬头看着叶檀,问了一句,“大人,你就不问一下,为什么,她看到我杀了我的父亲,却没有举报我,反而依仗地帮我了吗?为什么之前的事情,她都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就是一个借口呢。”
张科的话让本来对他恨意很重的人,却是一愣,对啊,如果张运被杀死了,最倒霉的人就是甜娘了,可是呢,这个人却没有说什么,似乎没有当回事一样。
甜娘的脸色一白,却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失神。
“呵呵,你不说,我来帮你说吧。”
张科有点调侃的模式,看着甜娘说道。
“那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父亲的。”
“啊?”
似乎是有这样的情况,让人一愣,而叶檀却没有觉得是什么呢,微笑地看着对方。
甜娘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着地面,她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张运的责任。
“呵呵,没有话说了吧,那好,我来说。”
张科像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慢慢地说道,“当时父亲回来之后,说是甜娘怀孕了,当时我是高兴的,因为毕竟有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这些年,我的夫人虽然给我生了几个孩子,但是我都不喜欢,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体弱多病的,这样的孩子是没有办法好好地活着的,我自己却身体强壮,这样的事情,总是会让我怀疑我的夫人外面有人,所以,我就会打她,当然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初我本来打算娶的一个老兵家的女儿,可是呢,张运,却不同意,说是我应该娶一个读书人家的,读书人家的人可以帮到我,但是呢,他没有想起来的事情,那就是读书人家的人的身体都比较弱啊。但是呢,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所在,当时听到后娘说有了身孕的,我是真的很开心,然后呢,就出去赌了两把,结果被人给骗了,然后有人就去找我爹,说了这件事,他们都知道我没钱,所以就只能找我父亲了,我父亲给我清算了赌账回家之后,就摆了一桌酒宴,说是我们父子很久没有聚聚了,要喝一杯。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认为是平常的喝酒,毕竟偶尔,父亲也会和我说一些人生的道理,在酒桌子上,所以,我就去了,结果喝了几杯,父亲就开始辱骂我,说我是渣滓,说我就不应该活着,我以为父亲是喝多了,就没有在意,可是呢,他后来跟我说,现在自己有了亲生骨肉了,所以,我这样的人就应该退出去,养了我这么多年了,也算是足够了。那个时候,我的心都碎了,我的心神都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