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狰狞的野心

陈灵思,陈家长女,自幼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豆蔻年华时便生的绝色天姿,尤是一身媚骨勾人魂魄,据传罗州府的世家公子为夺其芳心,大打出手者有之,疯疯癫癫者有之,斗文斗武更是不胜枚举。

晋昌建国后,大君登基,挑选秀女,陈灵思被陈洛鱼送往晋昌入宫,大君惊为天人,赐号“媚疆”,是为陈才人。

本就年岁不大的大君常以龙体不适为由弃朝罢政,实为嬉戏于后宫之中,三竿起,鸡鸣眠,甚有蜚语传出,大君为博陈灵思一笑,竟堂而皇之言明已得佳人此生无憾,臣民百业不过笑谈,皆浮云。

大君不理朝政,文臣武将惶恐不安,长跪于东兴宫外接连三日,后陈家家主陈洛鱼自夏境东海赶往都城,入后宫训斥陈灵思,出宫后,仰天长叹罪在吾身,自此,大君勤勉持政臣子无不称赞。

次年年初,大君不顾众臣劝阻,封陈灵思为德妃,同年年关,晋昌建号为隆兴,陈灵思称万民之母,恩慈黎民母仪天下,册封为后。

陈灵思册封之后,大君身体每况愈下,常卧榻批复奏折,陈灵思陪伴左右。

自此,大君龙体欠安无法上朝时,陈灵思便与后宫大太监陈安上朝宣读奏本,久而久之,群臣已是习惯皇后宣政。

隆兴七年,工部尚书刘泰弹劾皇后祸乱朝政,附议者三十余人,其中四品官员便有六位,皆是门生故吏世交好友。

陈皇后锋芒初露,只是掩嘴轻笑,笑声落下,赵国公、御史台、兵部、监察右使等人齐齐出班,共计五十余人,弹劾工部尚书刘泰,举其大小罪状数十宗,证言二十一本,证人百余名。

大君命刑部彻查,七日后,刘泰下狱,满门抄斩,前工部尚书刘泰凌迟而死。

后,晋昌朝堂,陈皇后、勋贵武将、文臣,三足鼎立!

而此时的陈皇后陈灵思,整躺在陈修德的臂弯之中,俏面绯红香汗淋淋。

抚摸着陈修德肩膀上的老旧伤痕,陈灵思轻声道:“阿哥,再忍一些时日,待晋昌水师占据了东海,那老狗再无价值,到了那时,我们便可以杀了那老狗一泄心头之恨,不…岂能如此便宜他,我要斩其四肢,夺其双目,拔了他的舌头将他制与瓮中!”

陈修德苦笑连连:“这些时日,你应在船上奔波,不知如今的东海三道已是漫天流言。”

“流言?”

“一步错,步步错,当日竟轻信于温雅那老匹夫,险些酿成大祸。”

“这是何意?”

陈修德叹了口气:“若是晋昌大举进犯东海,瀛人,便会趁虚而入夺晋昌北境诸城。”

“什么?”陈灵思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此事属实?”

“属实。”陈修德摇头叹息道:“如今东海皆知,我方家想要假手于温家除掉方家,殊不知,这温雅也是精于算计,想要利用晋昌进犯东海,好让瀛人趁虚而入。”

陈灵思的面色变了,原本万千媚态的面容,竟然愈发狰狞,咬着牙道:“即便如此,晋昌依要攻打东海!”

“若是你与其他朝臣执意如此,怕是倒时攻下了东海亦是首尾难顾,瀛人,定会闻风而动。”

“既是流言,你为何如此笃定。”

“东海尚云道郭城,一人自称海王,聚众两万余人,虽是匪寇,却骁勇善战,数月前,我曾前往郭城,本想蛊惑那海王,以百万贯钱粮为饵,引其攻打东平城与方家结为死仇,谁知那海王袭了东平却秋毫不犯,非但没有毁城,连那知州陶蔚然也走脱了性命,气愤之下,我曾传书至郭城,谁知这群匪寇如此不晓事理,竟因我未将银票交于他们,不动声色就袭了甫岬,晋昌军卒战死五千余人,伤着不计其数,便是连港口…”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陈灵思一耳光扇在了陈修德的脸上。

刚刚还缠绵交融的女子,满面怨毒之色,就连那精致的五官都变的扭曲。

没等陈修德反应过来,陈灵思一把掐住了陈修德的脖子,原本应母仪天下的皇后,却如同市井泼妇一般破口大骂。

“你这天杀的蠢才,莫怪那老狗整日羞辱于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可知甫岬军卒如此狼狈之事一旦传回晋昌会掀起何等的轩然大波,你该死!”

陈修德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血灌瞳仁,望着眼前那张狰狞的面孔,彻底失了方寸。

身体下意识想要挣扎,陈灵思的双手却如铁钳一般越来越用力,身体更是变的千斤之重,骑在陈修德的身上死死压住。

陈灵思怒意更盛,右手突然死死捏住了陈修德后肩处。

刚刚上过药的伤口鲜血淋漓。

“你这蠢材,瀛人无非夺了几座边城,本后稍加蛊惑便可让朝堂同意伐东之策,可你…你可却让甫岬城如此狼狈,朝堂皆是无胆之辈,得知甫岬精锐不堪一击,谁还敢附议于我,你该死!”

抬起右手,又是一击重重的耳光。

陈灵思大叫道:“不伐东海,你如何杀了那老狗,如何掌管陈家,不伐东海,我如何赶走那些勋贵武将抓了他们的亲族,不伐东海,本后便无法要挟那些勋贵家眷亲族,你又无法统管陈家助我一臂之力,你说,本后又如何毫无顾忌的杀了那黄口小儿登基称皇,你这蠢材,坏了本后大事!”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陈灵思几近疯狂。

陈修德满面青紫,眼瞅着快要被活活掐死,陈灵思这才恢复了几丝理智松开了手。

陈修德剧烈咳嗽,满面骇然,本能的想要脱逃。

谁知陈灵思却一把抱住了他,用力的亲吻着他的面庞,泪如雨下,再次变成了那我见犹怜的较弱模样。

“阿哥,阿哥是我错了,是妹子错了…”

“妹子在陈家,百般受辱,惶惶不可终日,你是知道的…”

“便是去了晋昌,成了皇后,亦被那黄口小儿整日凌辱…”

“阿哥,是妹子错了…”

“妹子失言,我从未想过要称孤道寡,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助你登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是为了你呀。”

陈修德已是吓的六神无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依旧还是想要逃。

陈灵思再次献上红唇,刚刚抓破陈修德伤口的右臂,探向了被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