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先生道：“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我就动手了。剑轻轻一挥，我就杀死了那两个人。我的感觉好奇怪，我觉得我像是得了臆症或其它的病，总之我不想杀他们。”

杨惠惠奇道：“你这是为什么？”

鱼先生喃喃地道：“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杨惠惠却道：“青龙是你主子，你猜出他要杀父母但是无法亲自下手，所以你是为他而杀人吗？那你也太忠心了吧。”

鱼先生低下头，他不知道，他处在迷茫中。

杨惠惠道：“我现在想你和裘青龙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肯为他做到这步？”

被问到自己和青龙是什么关系，鱼先生竟然慌张起来了，紧张地道：“没……没有什么关系。”

杨惠惠看着鱼先生，这时候她忽然醒悟了，说道：“你和青龙莫非是……那种关系，我就直说了，你是他的男宠对吗？”

鱼先生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不敢相信地说道：“真的有养男宠的人啊！”

她不相信，她见的少。

鱼先生先生害怕地看着她，杨惠惠并没有用那种恶心的眼光看着他，而是用好奇地眼光看着他，笑道：“你们其实是情侣是吗，嘻嘻。”

鱼先生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承认说道：“是的，我是他的男宠，我们也许算是情人。”

杨惠惠尖叫道：“天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你们居然是情人！”

鱼先生道：“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但是……”

杨惠惠深吸了一口气，又使劲地摇了摇头笑道：“你错了，我很能接受，这个世界就没有我不能接受的关系。”

鱼先生松了口气。

杨惠惠又道：“怪不得你杀了他父母青龙只是把你赶出去了，原来你们有这种关系，怪不得。”

鱼先生道：“也许是的，总之他没有杀我。他回去后在裘家开了一个小会，那个会玄蛇也参加了，还有我们那几个老资格的家丁。在会上青龙说父母被强盗杀死，是我护卫不力，我被除名赶出家门。”

杨惠惠道：“原来如此。”

鱼先生道：“再后来我被卖给了文姓的奴隶商人。三十年前他们在文权那里买的我，我是文权卖掉的第一个奴隶。三十年后他们又给我退了回去。”

杨惠惠道：“文权不太开心吧，退货了。”

鱼先生摇头道：“不是的，文权当时很高兴，说我是他卖的第一个奴隶。其实他是因为卖了我才跟裘家扯上了关系，从此以后他才上了好运，开始发财了。”

杨惠惠摇摇头道：“又是和裘家扯上关系的人，唉，跟裘家混的人都发财了。对了那文权今年五十多了吧？干了这么多年赚了不少钱吧？”杨惠惠连文权也想八卦一下。

鱼先生点了点头，看着杨惠惠，小声说：“你怎么连他也要八卦。”

杨惠惠看着他说道：“你还不懂我吗？我就是这样的人。好吧我不问文权的事，继续说你，总之你又落回到文权的手上了？”

鱼先生道：“是的，我开始被裘家从文权那里被买出来了，然后过这么多年，又回到他的手上了。人生转了一个圈。”

杨惠惠听完后心里涌出一种复杂的情感，忍不住叹道：“这就是人生吗?”

鱼先生感慨地说道：“人生就像一个圆。我从这头绕到那头，自以为走了很远，结果只是又回到了起点。”

杨惠惠不说话了，年轻的她因为鱼先生的话第一次感到了伤感和人生无常。

她和鱼先生此时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

起风了，风撩起她的头发，杨惠惠掠起头发叹道：“这就一个奴隶的人生吗？”

鱼先生也很有感触，风掠过他的身体，他叹了一口气，在她旁边轻轻唱道：“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风带走了他的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