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0

浮士德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推门进入柯比克的房间。

“下午好，柯比克。”他和往常一样打招呼。

“下午好。”柯比克的回答虽然和平时一样，可是，她的眼神却显得特别怪异。

“怎么了？”或许柯比克不清楚，但是对他来说，被一个远远超出他心智理解的生物这么看着其实是一件很令人惊慌的事情，“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他是谁？”

柯比克的话让他瞬间惊呆在了原地，是的，玩弄人心数十年的浮士德呆若木鸡地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柯比克显得有些担心，“我是说，你身后似乎跟了什么。”

“所以，你确实能看的见。”浮士德重新开口了，可是，柯比克却觉得他的语气变得和之前很不一样。

“你是谁？”柯比克皱起眉头，“为什么浮士德呢？”

“我就是浮士德。”浮士德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平时常坐的椅子上。

看着柯比克充满怀疑和警惕的眼神，浮士德瘪嘴点点头：“好吧，虽然我的确是浮士德的身体，但是，我对他，嗯，我是说浮士德，我对他的脑子做了点手脚，别那么看着我，他也对我做了同样的事情，就像他做的，给我编制了一个新的人格，我也顺手给了他一个，不过嘛，我只是把自己送进去了而已。”

“你是谁？”柯比克依然只有一个问题。

“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浮士德说道，“你看，我们的对话现在其实在被你敬爱的红骷髅监听着，而现在他已经发现事情不对了。”

浮士德低头看了眼手表，15:09。

“他们应该会在两分钟内冲进来，然后把我带走，如果你想要知道所有的答案，可能需要做一些小操作。”浮士德说道。

“什么操作？”柯比克疑惑不解。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让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或者让他们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浮士德耸肩。

“怎么做到？”柯比克还是不能理解。

浮士德摊手：“我不知道，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他能够做到，具体来说的话，大概是，想想？”

……

15:00

浮士德站在大门口。

他似乎显得有些迷茫。

低头看了眼手表，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某种思索的目光。

推开门走进去，然后轻轻转身关上门，锁好。

“你是谁？”柯比克等他做好了这一切，然后开口问道。

浮士德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墙壁。

“他们只会看到我们和平时一样在聊天看电视。”柯比克说道，“这里是独立的。”

浮士德满意地点点头。

“很高兴见到你，柯比克。”浮士德走到小女孩面前，向她伸出手，“第一次见面，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柯尔特。”

不等柯比克说话，柯尔特似乎略显兴奋地继续自言自语了起来。

“时间也被改变了，也就是说，这也是现实的一部分，这和我基于宝石做出的最初估计有些区别，不过好在并不影响大局。”

“你在说什么？”柯比克不能理解。

“哦，抱歉，一些职业习惯问题。”柯尔特连忙道歉。

“你怎么……”

“我怎么做到用他的身体和你对话的？”柯尔特语气轻松，“这涉及到一些很复杂的手段，解释起来有点费劲，虽然说对你来说我们可能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但是我并不想让你这么做，所以，长话短说，我让他相信他是我就可以了。”

“这……”柯比克目瞪口呆。

“好吧，再说简单点，一个人的身体完全不重要，决定一个人的是他的思维和想法以及过去的经历，浮士德想要让我变成九头蛇，所以他在我的脑子里构筑了一个和我本人略微有些偏差的人格，保留了我的思维，然后扭曲了一些过去的经历；不过，在他做这些东西的同时，我也对他做了一些改造，比如，就像你看到的，我也给他塑造了一个，不过我的办法更简单粗暴，我直接把自己的一切塞进去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伸手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啊，该死，这家伙实在是有点蠢，我现在真的怀念自己的脑子。”

柯比克依然不能理解，她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我能为你做什么吗？还有，你后面那个人影是什么？”

“你说这个？”柯比克指着自己身后看似空无一人的空地，“一些以太，我发现的东西，然后做了一点小道具让自己能够从某种意义上接住他们看到一些我本人不在的地方，然后我在浮士德身上放了个信标，所以，他走到哪我都能看到。”

“不明白。”柯比克继续摇头。

“不明白就算了。”柯尔特根本不在乎，“反正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要聊的东西，你应该记得你让我还留在这里，是为了让我告诉你一些你很迷茫的事情对吧？”

“嗯。”柯比克连忙点头，“我想要知道一些问题的答案，比如……”

“我知道你想要问的是什么。”不等小女孩说完，柯尔特就打断了她，“就像我说的，时间紧迫，好吧，这只是个概念，但是，我们没时间去按照常规步骤走，所以，让我们跳过那些没什么价值的提问环节，直接进入到解答步骤。”

柯比克连连眨眼：“所以……”

“语言是一种很苍白的东西，很无力，当然了，这只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并不完全，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和之前的浮士德或者红骷髅一样只是告诉你什么，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别人说的，其实都是别人的认知，他们试图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这太容易被人引导或者隐瞒愚弄。

“所以，我不打算这么做，我所要做的，是让你自己去看，自己去思考，自己去弄明白自己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所以，你准备好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了吗？”

“当然！”柯比克很兴奋，“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她兴奋地冲向大门。

“咳！”柯尔特一把拉住她，“不是走大门。”

柯比克再次露出茫然地表情。

“想想就行了。”柯尔特伸出手指轻轻指向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