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凤九心有那么吸引人吗？院长平日里几乎就不在学院里现身，自从她来了后，院长竟然出现的这么频繁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个凤九心与已经死掉的炼药师协会先会长名字一样，那个女人说起来好像还算是院长的师父，兴许院长也就是将这凤九心当一个寄托而已，我们要是叫凤九心，肯定待遇一样。”

周围的学子低声的议论着。

凤清曜双臂环胸，懒懒的扫了他们一眼：“说得好像你们懂得很多似的！”

当即有人厉声道：“难道说的有错吗？你这个妹妹难道还真能是那个凤九心不成？”

“愚昧。”撂下两字后，凤清曜懒得再与他们说什么了，目光转向凤九心。

此次凤九心的任务完成度太好，难免会再让院长起疑心。

凤九心抱拳弯身，语气恭敬：“院长前辈都这么说了，晚辈岂敢拒绝！”

从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那人羁傲的性子，淮苍心中有些失落，“跟我来吧！”

凤九心抬步跟上淮苍的身影，两人比肩离去，又引起一阵纷争的议论，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

其中一名紫衣少女的声音格外尖锐：“这凤九心我看就是狐媚子差不多，要真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院长顶多也就暗中观察她而已，哪里会与她走的这么近？指不定用……”

当撞上秦羽冰冷的眼神后，少女急忙止住，低低的唤了声：“秦……秦导师。”

她在学院学院内也有两年了，这两年来与秦导师见面的次数不下百次，每次秦导师脸上都是柔和温润的笑意，她第一次见到这般神情的秦导师，有些慌了。

秦羽没说话，负手离去，只是脸上的冰冷却丝毫未减。

那些原本还在低声相互议论的学子望见秦羽的表情也都慌忙噤声不敢再议论。

……

另一边，凤九心跟着淮苍走至无人的长廊内，期间凤九心一直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

当下她不知淮苍的心思所在，因此说什么都不对，她猜测最大的可能是淮苍又开始怀疑她了，如果这一次淮苍仍旧试探她，她打算就坦白了。

反正迟早要坦白，一直否认并不是什么好事。

又走了一会儿，淮苍才脚步微顿，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前方，一阵沉默后，他才问道：“硕城之事，你是如何解决的？”

果然，对于她任务完成的这么顺利，淮苍又起疑心。

“只是用了一点小计策，碰巧成功罢了。”这其中究竟经历了何种惊险，凤九心不打算细说了。

“小计策？”淮苍笑了一声，“是多小的计策，竟能让你在硕城内全身而退？硕城匪徒将近两百，其实力最低也在三阶，只是小计策，只是侥幸，只是碰巧？你真的不是她吗？”

凤九心抿唇，她在想自己应该如何给淮苍坦白，如何告诉他一切，她的经历完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白的。

还未想好措辞，淮苍已经神情落寞的道：“罢了！她的灵魄百年前就已经因受重创而消散了！一直都是我自己的执念作祟，自欺欺人。”

就算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希望听到身后之人会说一句：“是我！”

哪怕只是简单两个字，他都会将所以遗憾填满。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她？只是因为名字一样么？”这个答案凤九心一直很想知，因为正是因为这个名字，让淮苍对她开始注意。

很微妙的是，从这里，她对淮苍的称呼已经从“院长”这个尊称，变成了“你”，然而淮苍似乎并未察觉，又或者并未在意这些，只说道：“是也不是，从你的身上，我能看到她的影子，虽然她的性子比你张扬狂妄的多。”

两人交流的气氛轻松了一些，隐约间带着些许微妙的气氛。

低笑了一声，凤九心抬步上前：“如果她还活着呢？”

淮苍紧握双拳，薄唇微抿：“她若是还活着，一定先来找我！她曾说过，就算所有人都与她为敌，我是唯一一个不会与她为敌的。”

“原来你还记得这句话，我早就忘了。”凤九心嗤笑了一声，这话当年不过是随便说的而已，谁料后来竟一语成谶。

“是啊，我……”话刚出口，淮苍似乎反应过来了，僵硬的扭头看着凤九心，嘴还张着，眼底尽是骇然之意，“你，你说什么？”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敢让自己太激动，他害怕是自己听错了只是白兴奋一场。

凤九心朱唇勾起一抹笑意，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既然瞒不住你，我又何须继续隐瞒？从风灵影起，你就完全开始起疑，此次硕城之事，更是加重你的疑心，与其继续欺骗你，倒不如早点对你坦白。”

“你……”淮苍一脸呆滞，有些不敢相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脸：“疼的！是疼的啊！我不是在做梦！”

“幼稚！”凤九心嘴角抽搐，“这么多年过去，本以为你是彻底的改变了，怎么还这幅样子。”

这些年在学院内，他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深沉，沧桑，看不透，不苟言笑。

而最真实的他，却被掩藏了起来。

“要不是你不在，我又要管理这偌大的学院，立一个身为院长的威严，我何须这么装？”淮苍一脸激动，伸手就要扑向凤九心。

凤九心脚步一侧躲开，一脸嫌弃：“滚开！”

“我都等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都不让我抱一下？”这语气，心酸的让人为其感到同情。

凤九心完全不为之所动，“差不多得了！”

“既然现在你回来了，要不我把院长的位置给你吧？当得我实在是头疼！”

“果然就不该承认。”凤九心扶额，“要不是看你可怜，我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今日你我的谈话就权当没有发生过，你也莫要与我走的太近，在实力没有提升到我想要的水准之前，我不想太暴露自己！”

远处走廊的尽头，秦羽看着二人的身影，嘴角微抿眸子半敛抬步无声的离去，他陪伴了数年的人，终究还是在看到别人的时候，才露出欣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