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软糯老爹

第15章 软糯老爹

“天冷,大家伙还是赶紧家去吧,没什么事儿,就是小孩子玩闹。”

正主都发话了,就算是想看热闹,也得顾楚大祥两分颜面。

院子里人都散了,楚大祥才拉着脸,目光沉沉看着楚唯:“丫头,你娘没有嫁妆,大家都知道,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楚大祥的话已经很有威胁了,他转头看了眼楚幼承:“老三,我知道,你娘平日里对你苛待了一些,但好歹我们也救了你一条命,把孩子管好,别让人戳我们老两口心窝子,就算是你报恩了。”

这话说的很是煽情,楚幼承很是动容,隐隐后悔,自己就不该任由楚唯来作乱的。

楚唯挑着眉头,饶有兴趣看着楚大祥:这楚老爷子手段倒是厉害。

打一杆子给个甜枣,就是楚幼承知道内幕,也会为了维护楚家老两口的颜面选择闭嘴,可惜,遇到的是她,注定要让老爷子失望了。

“爷爷,你说这话我就不认了,您真以为我年纪小,就能随便糊弄吗?我娘当年嫁给我爹,可带了不少嫁妆,您也别急着说不知道,当年我还小,我爹又粗心,索性,我娘就委托了隔壁的刘大娘给我留了一封信。”

楚大祥听了,眼神中带着震惊还有怀疑,他们当年敢明目张胆吞下儿媳妇的嫁妆,就是打定了楚幼承孝顺听话的性子,那个倩倩竟然还留了后手?

楚大祥装作听不懂,表情没有变化:“楚唯,你娘给你留信是好事,这就不用跟我们说了,你奶奶心眼小,这些年苦了你们父女,你大婚的时候,爷爷正好身子不好,也没赶上你婚礼,老婆子,给我拿二百文,就当是我们老两口给四丫头两口子的添妆了。”

安氏一听,肉疼地厉害,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如同斗鸡般,写满了不情愿,不过到底在楚大祥的余威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敢明着忤逆老头子,咬着牙从兜儿里掏出来大雨早上给她留的铜钱。

“喏,二百文,死..四丫头,赶紧收好,别弄丢了。”

楚幼承着急了,赶紧从楚唯手里抢回铜钱,递还给了安氏:“娘,这可使不得,这个月的钱我都没给,哪里有让你们添钱的道理啊。”

安氏要伸手拿钱,被楚大祥给推开了:这死老婆子,真是掂不清楚,两百文和老三媳妇的嫁妆,哪个更重都不明白。

安氏从小长在乡野间,眼皮子本来就浅,这些年,要不是有楚大祥在后面提点,她才想不到那么多。

楚幼承捏着铜钱,心里发慌,后悔自己当初多嘴跟楚唯说她娘嫁妆的事情。

楚唯不甘心就这样让楚老爷子糊弄过去,索性直接放了大招:“爷爷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娘信上说了,当年为了防着嫁妆不对,她成婚前,特意花了钱去衙门做了登记。”

楚唯没有说谎,倩倩的遗书,确实是刘大娘代为保存的,当年刘大娘家过得不如意,倩倩怀着身子,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索性偷偷塞给了刘大娘一两银子作为保管费,让她藏着自己的遗书。

若不是上次去刘大娘家里借油,楚唯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想到刘大娘担忧的眼神,楚唯无奈叹气,这才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啊,万幸,刘大娘脑子清醒,当年没有直接塞给还是傻子的原主,不然这嫁妆怕是真要不回来了。

楚大祥心里一紧,想到老三媳妇那双精明的眼睛,楚大祥也没有太过意外她的手段。

安氏直接不情愿了:“四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拿你死去的老娘威胁我们?我告诉你,她已经进了我楚家的门,她的嫁妆也是我们家的,凭什么随便让你们拿走,想要,可以,从老娘身上踏过去!”

安氏骨子里的泼妇本性算是彻底盖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现在院子里就他们一家,安氏撕破脸,倒也不会传出去。

楚大祥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婆娘,眼神中带着厌恶,但还是尽力遮掩,面上带了几分苦涩:“丫头,看来,你是跟我们生分了,罢了,既然这样,老婆子,你去把老三媳妇给你的匣子拿出来吧,我们就是穷死,也不能让人说我们楚家吃媳妇嫁妆!”

安氏不甘心,被楚大祥再三催促,才不甘心起身回去拿东西。

楚幼承站在院子里,很是局促,内心全是负罪感,就在楚幼承快要绷不住的时候,楚唯伸手拉过了楚幼承的大手。

摩挲着楚幼承手上厚厚的老茧,楚唯心里的芥蒂也在一点点消失,虽然她承诺要代替原主照顾好她的家人,但总也有疏离感在,可现在,她心里却能真实感受到楚幼承的心情,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

楚唯恍然,有些不甘心,心脏在扑通跳动。

楚幼承感受到女儿小手的温暖,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了声,这么多年来,他不停告诉自己,为了孩子,也要努力活下去,哪怕被安氏指着鼻子骂,楚幼承也能坚强忍着,但他受不住女儿的安慰。

楚大祥看了两眼,只当做没有看见,扫了眼还在不远处站着的大刘氏,眼神中带了不满:“老大家的,天也不早了,快些做饭,你家男人就快回来了。”

大刘氏察觉到公公的不满,赶紧点头,拉着楚秀秀进了厨房,公公为人精明,大刘氏最害怕地,就是独自面对公公。

安氏磨蹭半天,终于抱了个紫红的匣子走了出来,脸都快要拉到了地上。

楚唯看着安氏眼神中的不舍,对于这份嫁妆,多了几分好奇。

“给,都在这里了,算是老娘欠你们的了!”

安氏不情愿地把匣子塞到了楚唯的怀里,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楚唯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匣子,看到里面仅有的几件首饰,心一下跌到了谷底:“我娘当初陪嫁了至少三百两的嫁妆,就只剩这么一点?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