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对莫麟姬问题的决议

席薇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仇酒儿在酒店房间中,心不在焉地冥想修炼着。《苦痛祝福》已经完全融入冥想中,每每冥想都感到刺痛难忍,但心中那份忧虑明显更让人分心。先前她两次被送进医务室,每每睁开眼都有席薇陪她;但是席薇难得进一次,她却不在。

也不知道会不会和席薇和好了。

虽然脸上看起来如常,但仇酒儿直到天亮心里都是压抑的。

*****

次日,宾馆会议室;这算起来已经是整个武魔大比的第六天了,同时也是第二个休赛日。

玉冰坐在会议桌上首,沉声开口道,“由于我们目前的比分领先,具有优先选择先后手叫战的权利。我选择先手叫战,各位谁有意见?”

众人都没开口。

鲁西左看看右看看,看大家都不动,他实在忍不住了,就犹豫着开口道。

“那个啥啊……老大,为什么选先手叫战啊,后手叫战可以先观战一波,再由你场上临时调整啥的,不是胜率更高吗?”

选择先手叫战的话,接下来的两天上午就要由器武方出人去挑战器魔方。单挑叫战的规则是:只有被挑战而获胜的才获得积分,换言之,被挑战者输了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上午场的被挑战方,注定可以隐藏实力,留到下午场的挑战环节出奇制胜保住积分。

玉冰悠然答道,“目前的比分是三十八比十二,我以为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场武魔大比,我们器武都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

还剩下单挑叫战又如何,给你们器魔机会,让你们二十分,你们能赢吗?!

玉冰这不显山不露水间流露出的霸气,就像一把火,瞬间把会议室给点燃了!我们器武有何可惧!凛冬之怒,那样霸道的奥义之下我们可都获得了团战的胜利啊!

看众人都没了异议,玉冰继续道,“那我们开始讨论挑战环节的对手吧。众所周知,对方十个人每个人只能被挑战一次,我想先听大家都说说自己对上谁比较有信心,再做安排。从年级小的开始说,仇酒儿,你先讲。”

仇酒儿也毫不拖泥带水,“我对上三个人都很有信心,一个是尹凉,一个是厉无败,还有一个——”

倒不是她有意卖关子,只是她怕这第三人说出来,会有人追问她,她又没法儿解释。

“还有一个是莫麟姬。”

会议室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皱眉。莫麟姬,无论她的为人如何,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强悍。尤其是团战的凛冬之怒一出,众人对她的判断又瞬间提升了几个档次。这样的莫麟姬,且不说还有神化术,就连元衍对上她心里都打鼓,你一个仇酒儿凭什么说有信心赢她?

“酒儿学妹,”元衍开口道,“莫麟姬的凛冬之怒在释放时会透露出一丝神祖威压,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但是……”

“我知道。”

仇酒儿对上元衍善意的眼神微微一笑。

那一丝神祖威压,实在太稀薄了,就算对玉冰、元衍这些天才们会有那么一秒的干扰,但她仇酒儿可不怕。

神祖血脉?不好意思,我也有,而且我还是碾压你的上位神祖血脉!这干扰可影响不到我!没有那一秒钟神祖血脉的影响,逃出凛冬之怒的施法范围,还是很简单的。

这时胡万钧开口道,“就算你可以解决凛冬之怒,她还有神化术。你与她既然有过过节,以莫麟姬的性子,未必不会发动。神祖血脉者天生的傲气不会允许他们输给同一个人两次。依我看,小学妹还是不要去挑战莫麟姬了。”

仇酒儿一怔,丝毫没想到胡万钧会说话。不过他这一番话不带丝毫恶意,只是单纯地在分析利弊,听起来还是很为仇酒儿着想的。

仇酒儿也就没再争论下去了,虽然她觉得她就是不会败给莫麟姬!

神祖血脉者的傲气吗……仇酒儿心中暗叹,说不定她自己也还存在着残余的这种傲气呢,否则她又怎么会在这里提出莫麟姬的名字?这种逞强的表现欲,本是不属于仇酒儿的东西啊。

玉冰随着总结道,“莫麟姬的招数确实很难对付,就由我去挑战她吧。下一个,席薇,你来说。”

席薇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仇酒儿一看便知道她没在想什么好事。她这一开口更是一股任性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要挑战莫麟姬。”

屋内众人大汗;大小姐,我们刚才不还在说莫麟姬有多不好对付吗?而且人家玉冰都开口说他要去挑战莫麟姬了啊!你管人家夫妻间的事干什么呢?

令狐烨忍不住讽刺她,“你没听见老胡刚才说的了吗?你在随机战上也胜过莫麟姬一次,你能对付得了她的神化术?”

席薇对他翻白眼,肩膀也一耸一耸地没个正行,“你们这些人一听到神祖血脉都怕个要死。我问你们,你们谁知道我的法典?你们谁知道啊?!老娘的法典厉害着呢,十个莫麟姬都不虚。”

说完看向玉冰,“我就要挑战莫麟姬!你不让我就去我就挑战宋阳和李德华,哼。”

宋阳和李德华是器魔两个不怎么厉害的家伙,武魔大比上的酱油角色;这样的人肯定是要让给队伍中实力稍差的人去挑战的。

玉冰也是无奈,只好问,“你有几成把握?”

席薇毫不犹豫,大声回道,“十成!”

“那好,莫麟姬就让给你了。下一个,宁琰,你来谈一谈……”

*****

会议结束时都临近未时,众人草草吃了顿午饭,就各自回屋修整去了。

这会议解决了挑战环节的问题,但被挑战环节还是要各自想各自的法子的。仇酒儿一想到自己被挑战很有可能输掉,心里怎么都不太舒服。

虽然被挑战者输了谁都不得分,但是赢了有分啊!得分就是学分,赢了就是五万学分进账啊!整个武魔大比累死累活地到现在也才赚了五万学分而已,这再来五万的机会丢了实在心痛。

谁会挑战她呢?说实话对面很多人仇酒儿都没什么信心,比如说冷寒光、比如说唐娜西弗、比如说庄明洲。仇酒儿没忘记在到达这个宾馆那一天,冷寒光就是扬言要叫战她的!

甚至于再战左青龙,她也没什么信心。而且,左青龙也是很有可能再次挑战她的!一来找回脸面,二来左青龙确实熟悉她的劣势。

她得想想,想还有什么底牌可以翻,还有什么战术可以用;一定有法子的,吞噬天地、鬼棘魔藤、狂化、星之极、苦痛祝福、甚至于崩山拳、穿云腿、裂空掌,再加上她身上还有的魔导器,暴风大剑、五火灵焰弓、冰雨魔杖。奥义、法门、武技、附魔相叠加,有着数不清的运用方式,面对已经战胜过一次的对手,怎么可能没法子再胜一次呢!

仇酒儿心里乱得很,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对着落地窗设想她和左青龙再战的场景。想来想去心里烦得要死,气都喘不上来。

还是去天台上边喘气边想吧!

这宾馆足有七层,仇酒儿低着头一层一层慢慢地走。走到第五层时,忽然听到两个谈笑的男声,仇酒儿抬腿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这声音,她不要太熟悉!

只见转角处果然出现了玉冰和厉无败谈笑着的身影;玉冰的心情似乎很好,笑意染得一双凤眸都弯曲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在浅色卧蚕上投出一片阴影,薄唇因谈笑带上了朱润的颜色,端的一副好风采。

看见了这两人在一起,仇酒儿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四目相对,一片寂静,玉冰脸上飞扬的神色瞬间变成了惨白。

仇酒儿没说话,只是不再看向他,侧身一转把楼梯让给两位学长。

玉冰咬住唇,袖中的右手也攥紧了,但到底什么都没对仇酒儿说,继续下楼离开了。

厉无败刻意落后了他两步,待他的身影转过拐角后,在仇酒儿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他刚才绝对没跟我说和你对战时候的事啊,绝对没有啊!”

是绝对有吧,大哥!

中午才开完会,刚安排我去挑战你,这玉冰回头就来找你了?倒是给我仇酒儿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啊!

“是叫学长你别动用法典奥义吗?”仇酒儿的声音冰冷无情。

厉无败连连道,“没有,没有!刚才说商会的事呢!”

仇酒儿扫了他一眼,看着他脸上促狭的笑,无奈地叹一口气道,“学长你这谎话说道也太蹩脚了。”

“哈哈,哈哈?”厉无败尴尬地朝着仇酒儿挥手笑道,“那,明、明天见啊!”

仇酒儿虚伪十足地回头笑道,“明天斗技台上见!”

厉无败满身冷汗。

*****

多管闲事!你玉冰凭什么管我的事?!我是死在斗技台上还是痛得死去活来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仇酒儿可还没答应做你玉氏的客卿呢!这要是真当了你那狗屁客卿,你玉冰还不得把我从头管到脚,从今以后只能在你的视野范围内喘气了?!

厉无败的法典奥义本就未必一定能对她造成伤害,就算是能,在胜负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她仇酒儿什么时候成了个怕受伤,只能躲在你玉冰身后的卑鄙小人了?!

天台上仇酒儿手中的铁栏杆硬生生地被握碎了!

“岂有此理,看来是我当初那一拳打得太轻了,叫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全被你当成狗屁扔在后脑勺后面了!这个二货,是生怕他身边这几个哥们不知道他喜欢我吗?!妈的气死我了!”

胸口的愤怒从晚上燃烧到清晨,直到第二天,众人从宾馆赶往玉氏斗技场时甚至都没人敢走在仇酒儿身边。

明明看表情与往日没什么不同,走近时却觉得不寒而栗,眼神里也满是请勿靠近的生疏感。

“完了,凉凉。”厉无败在玉冰耳边低声说道。

这是武魔大比的倒数第二天,观众的激情呐喊几乎震破天际,可放在仇酒儿耳朵边就好像劣质音效一样刺耳。

由于涉及战术安排等问题,器武和器魔终于分开落座了;一个在台东面、另一个则是在台西面。

众人才坐下,一位导师小跑过来急道,“快,器武这边谁上第一场,跟我来!”

仇酒儿刷地一声站起身,假笑道,“我是第一个。”

“好,你快过来。你要挑战哪个?”

“我要挑战厉无败学长。”

导师对着传音水晶吩咐着什么,一边带着仇酒儿离开了众人视线中。

斗技台那边是仇酒儿十分阴森的笑意,这令厉无败登上斗技台时小腿肚子都有些抖,得罪了真•玉氏未来主母了,这可怎么办?

“双方都准备好了吧!比赛——开始!”

三分钟后。

裁判高声宣布道,“单挑叫战第一场,挑战方,器武,胜!双方均无得分!”

厉无败只觉得这三分钟惊心动魄;仇酒儿手中的暴风大剑好像一点都没留情,好几次都让他感到快被‘灭顶’的窒息感。他心中苦逼,比赛放水这事确实不道德,但又不是让她给自己放水给自己,咱给她放点水咋能这么生气呢?

而且他也不是罪魁祸首啊!

厉无败进入廊道,正打算返回待战席时突然见到一个本该在对面的人,震惊之余苦意全都又显现在了脸上。

玉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无奈道,“你怎么也不抵抗?”

“我靠,我……我抵抗了啊!我还能怎么抵抗啊大哥!”

接着厉无败苦道,“唉,算了算了,我丢点面子不怕,你好好给人家姑娘解释解释,一番好心全变成玻璃渣了。”

玉冰头疼得扶额,心想仇酒儿也未必愿意听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