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召见
阮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回荡的还是那句“不可以”。
她发现现在对方只是把自己当做新奇玩意一样逗弄,根本就没有真的被自己美色吸引,或许做出来的这些都是假象,目的就是为了给王爷看的,让王爷以为他已经中了美人计。
可她要的可不是假象,而是真的宠爱。
阮言就觉得奇怪,这国公府世子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好接近,原来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掌权者博弈,棋子连认输的资格都没有。
次日她没有看到陆寂,也没有人告诉她对方去了哪,听竹院伺候的人总共就几个,而且没有一个丫鬟,只有偏院跟着自己的这几个,倒是红石心心念念只有任务。
“很明显后院竹林里必定就是地牢所在,不然世子为何不让他人靠近?”
听完红石的话,阮言皱皱眉,“你觉得所有人都是笨蛋,将重要之处暴露的如此明显?”
就这脑子,阮言无言以对。
闻言,红石觉得有点道理,不由压低声音,“那姑娘认为地牢会在哪?”
抿了口清茶,阮言掀开身上的薄毯,主动关上窗户,“你去府中看看,哪一块地界巡逻的侍卫最少。”
地牢在暗处,必定不会声势浩大,越少人注意越好,因为真正看守的永远在暗处,这国公府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却处处都是杀机。
“为何是侍卫最少的地方?”红石面露不解。
阮言懒得和她解释,只是让她照办即可。
“姑娘可醒着?”
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阮言立马回了一句,“何事?”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一个二等丫鬟服饰的人走了进来,“老夫人请姑娘过去一趟,还望姑娘随奴婢走一遭。”
早来晚来都得来,阮言自然笑着点头,“妾身这就过去。”
关于这个国公夫人的传言有很多,有说她雷霆手段撑起了国公府,还有人说她心慈仁爱,每一年都亲自给城外的乞丐亲自施粥。
但所有主母都不喜小妾这是事实,特别自己还是国公府政敌送来的人。
一路来到主院,出乎意料老夫人没有让她等太久,很快就将她传了进去。
屋内檀香幽幽,可见主人平时睡眠不怎么样,而榻上正坐着一名身着棕褐色直襟的妇人,鬓角的白发说明了她年纪不小,只是面容保养的不错,但依旧难掩岁月的痕迹。
“你叫什么?”国公夫人瞥了她眼,缓缓转动着手中佛珠。
阮言立马屈身行礼,“妾身贱名阮言。”
见她态度还算端正,国公夫人也缓和下脸色,“起来吧。”
如果是个恃宠而骄的,只会辱没他们国公府的风气,她是万万不会留的。
屋里没有其他伺候的人,这时蓝羽端着两盏茶进来,阮言明显看到对方放下自己那一杯时手抖了下。
“你的家世我都听说了,是个可怜人儿。”国公夫人语气温和。
对方好歹是员外之女出身,到底比起那些扬州瘦马要好上不少。
“坐吧,不必拘束。”她自认为和善的笑了下。
有些人哪怕笑起来也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国公夫人就是这样,阮言故作胆小的低着头,等她去端那杯茶时险些洒落。
忍着滚烫的茶杯,她轻抚一下茶盖,轻轻抿了一口。
见此,国公夫人倒是多看了她几眼。
“你是第一个伺候世子的人,按理说应该是从通房做起,但既然世子喜欢,升为良妾也不是不可,你只要好好伺候世子,日后有你的好处自然不会少。”
这话说的意思颇多,阮言立马屈身道:“多谢老夫人,妾身必定会好好伺候世子爷,不敢作他想。”
内宅里规矩颇多,对方的意思是要让她明白这些“道理”。
比如自己可以进国公府,但如果不安分守己那也可以被丢出去。
“是个聪明的人儿。”
国公夫人满意的点点头,一边将人拉过来然后褪下手腕的玉镯戴在阮言手上,“还是戴在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身上好看。”
“这个太贵重了,妾身……”阮言要拒绝的话也在对方威严的眼神中噎住。
没聊一会她也就被送了回去,蓝羽则满脸忐忑的走了进来。
国公夫人不悦的瞪着她,“谁让你这样做的!”
蓝羽连忙“扑通”跪下,面上还有些不满,“奴婢……奴婢就是不甘心……明明奴婢才是陪世子最久的……”
她是国公夫人陪嫁嬷嬷的女儿,所以国公夫人待她也多了几分亲厚,闻言不由摇摇头,暗叹她的愚昧。
“你好歹也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结果气度还不如一个员外之女,难怪寂儿没有选你,论气质样貌她确实比你强。”国公夫人端起茶杯。
“可……”蓝羽瞬间红了眼眶,手心紧紧攥着。
“你也不必着急,你若给寂儿当妾已经顶了天,不若我给你寻个铺子里的管事,至少还是正妻,不用受人脸色看。”国公夫人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
可是蓝羽眼中只有不甘,但并未说出来,既然老夫人不帮她,那她唯有自己帮自己。
回到听竹院偏院,阮言隐隐可以听到前院传来打斗声,还夹杂着“刺客”的字眼。
光天化日之下哪个蠢货跑这来行刺。
还未等她感叹完,那刺客就已经闯入了她房间,侍卫们又不敢进来,只能在外面喊道:“小王爷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们了,这都是世子爷的吩咐,您这样闯进阮姑娘的闺房回头被世子爷知道可怎么办。”
听见对方的身份,红石准备保护阮言而抬起的胳膊也渐渐放下,只见对面是一名身着月蓝色缎袍的年轻男子,一双桃花眼此时还上挑着,似乎也在打量两人。
“这就是你们世子爷的新宠?什么时候陆寂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类型了?”他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阮言:“妾身弱不禁风可是得罪了小王爷?”
闻言,霍照觉得她说话颇为有趣,忍不住上前几步,“得罪了本王眼睛了,这罪还不够大?”
就在她靠近女子时一把利剑突然袭来,从男子耳边擦肩而过钉在墙上,杜进也走进来收回自己的剑。
霍照满头冷汗,正要说什么无意间却看见外面的人,也懒得治杜进的罪,连忙觍着脸跑过去,“这不是我的好哥哥陆兄吗?这是刚下朝,你们这府里的丫鬟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给主子沏茶,改明我给你送一批伶俐的过来。”
看着厚颜无耻的某人,陆寂拍拍他肩,也没有说话就进了屋里头。
霍照深吸一口气,他严重怀疑自己受了内伤。
“世子爷……”
阮言面露惊慌,走上前两步就靠进了男人怀里,双眼红彤彤的,“妾身……妾身真的没有得罪小王爷,是他自己突然闯进来的,妾身什么也不知道。”
主动投怀送抱的软香柔玉陆寂舒适的很,看着女子那副故作委屈的模样,不由眸光微动,“都是他的错。”